洪荒养鱼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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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的变化。

“房哥,有话请直说,咋没了昨夜那种豪情万丈的直爽劲哩?”

“唉……现在外贸的外围大环境形势严峻啦,我们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们二部已决定被撤除,而二部的一些员工又是我家里领导钦点的老员工,我只能忍痛地让你们这批人走。”房总说完后有如释重负之感,却低头直瞧着茶几上的茶杯,没能正面直迎丁文的目光。

丁文倒没想到,这“四铁”关系也禁受不住经济危机浪潮的冲击。果然,有人说夹在老板与老板娘之间最难,自己三番五次为老板的风流当了挡箭牌却得罪了老板娘,估计自己该是老板娘钦点的要裁员之列,既然知道了结果就只得痛快接受。

办公室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大班桌上电话响了,房总借机起身过去,手按着还在响铃的电话,交代说:“文子,你去人事部办妥交接手续后,然后到财务部领取剩下的工资和奖金吧。”

“那房哥,我先走了啊。”丁文打声招呼步出总经理室。

“文子,要不今晚咱哥俩再聚聚?”房总从背后唤道。

“不了!你挺忙着。”丁文头也不回地跨出总经理室的门。

丁文就这样干脆成了失业大军中的一员,不愧与房总曾经“铁”了一回,从财务部领了另加三个月的“遣散费”,聊算是意外之财,但心里也由此泛起一丝疲惫,他打算离开上海这个大都市,回到家乡的江南小城。

刚好,孩提的一位兄弟来电说家中有万分火急之事,丁文没来由地涌起急切回家的念头,也借此奢侈了一把,决定改乘当天下午航班的飞机。

待到机场接机的,是另一位死党罗元。丁文总喜欢叫他“罗泡泡”,那是因为他的双眼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鼓起,有点像海埂上随处可见的跳跳鱼眼睛,更因为他天天泡在他家里的热带鱼店,尤其爱好养金鱼,估计也把自己养出了金鱼眼。

想知道饲养红顶紫罗袍的一些方法吗?丁文就用这么一句话将罗元钓到机场来,看到他殷勤的笑脸忍不住笑骂,“咱是同过窗的,难道还比不上那该死的金鱼?”一想起那两条的红顶紫罗袍金鱼,有些气恼不过。

“咱哥俩这算什么?前几天我爸为了一条泰国虎鱼,差点与我断绝父子关系。”罗元发动了车满不在乎地说,似乎没有一点委屈之意。

有其父必有其子!天啦,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兴趣爱好促使罗父在省城的花鸟市场中开了家鱼店,罗父偏好金龙、银龙、虎鱼之类的“风水鱼”,而罗元则喜欢锦鲤、金鱼等。

丁文转头盯了罗元的肥脸许久,突然高声发笑,“走吧,泡泡同志。去桑家坞!”

第二章青梅竹马

桑家坞,是近海岸之外笔架岛上的唯一村庄,中间与隔着两公里多的海域,现在岛上居民的日常出行与海水潮汐有着莫大关系。涨潮时用木船渡海,退潮时只能深一脚浅一脚趟着过腿颈深的海泥。

但童年记忆中可不这样。

丁文的母亲是桑家坞的人,小时候常跟着父母去外婆家,那时还兴着渡船呢。为多挣几个来回,许多渡船主人卖力地吆喊着拉客,好不热闹。

听说近年由于苏河被层层分流利用,因水量小,到了出海口逐渐演变成绢绢细流,或许只有在暴雨之时,才能见其原先的奔腾和磅s。但河水常年的冲刷,在海边沙滩和海泥滩刷出一条数丈宽的河沟,绵延曲折向远方。

将车子寄在附近村里,俩人拎包坐着摩的来到老旧渡口。踩上一条用粗糙的花岗岩铺成石板条路,有的石条已松动,来到河沟边十余米长、三米宽的小方台,台边歪斜着的矮石柱上还残留着断落的锈铁链和铁环的锈迹。老渡口已聚集许多人,询问之下才知道,现在这儿成了一个临时的海鲜交易市场。

原来,这之间泞泥的海路上出现摸鱼一族,在裸露的泥滩上搞些小营生,听说经济效益不错。从桑家坞一路摸到这个旧渡头,交易一天的收获后坐船返回,有时卖得快趁空置办一些生活必需用品。

随着摸鱼一族的人一个个踩上老渡口,总引来鱼贩子还有凑热闹的二人组,丁文吩咐罗元说:“泡泡同志,你我分头行动,看到中意的就买下来,今晚咱俩和蓝子聚起个热热闹闹的海鲜宴。”

俩人迅速分开行动。这年头的海鲜多是人工养殖,难得碰上天然的,所以买鲜货看谁抢得快、价钱讲得巧。经过一番争抢买卖,俩人各提着两袋汇合,然后全部摊到地上重新分捡。

三只被草绳绑住大螯的红y、两只青蟹、一捧大小不一海虾、六只还在伸展触脚的章鱼,还有花螺、苦螺、酥螺、青丝苔……罗元看着丁文动手将海鲜分类袋装,啧啧地说,“这里的海货忒便宜,而且又新鲜。”又接着不无遗憾地说,“就是少了冰镇的啤酒。”

丁文抬头对着他笑,右手竖起大姆指,手背还粘着一条章鱼,“还是我们的泡泡同志想得周到啊,不过岛上没你想象那么落后,够得你喝!”然后握住章鱼的小圆头,将它从手背扒下快速甩到袋中。

罗元嘿嘿笑着,确实这已经是什么年代了。只要有效益的地方,就有商人的身影。

丁文将一干鲜货收拾妥当后意犹未尽,也不洗去污泥,吩咐罗元看着,自己又准备挤到人群里看看还能碰上什么奇货,可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