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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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即使不是罗紫衣也尽快找出尸体家人前来领尸。”
  祝玉寒说到最后,忍不住干呕一声,擦擦酸泪:“先撤了。”
  皎白的灯光下,储荣望着那具尸体,摘下手套,徒手摸向头颅的横切面。
  “是挑衅啊。”他低低笑着,工作室漫上一丝阴冷。
  翌日,祝玉寒同傅怀禹二人早早于刑侦科门口驱车等候。
  天已大黑,漆黑的夜幕犹如一块密不透风的黑布,寻不见一颗星。
  月隐匿于云层中,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混沌而萧凉。
  “差不多了,出发吧。”傅怀禹看看手表。
  祝玉寒发动车子,车子疾驰,驶过高架桥。
  “今天高架桥少有的不堵车。”车内气氛沉闷,祝玉寒试图寻找话题。
  傅怀禹看着手中的资料报告,敷衍地“嗯”了声。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祝玉寒不死心。
  傅怀禹换了个姿势:“根据车牌号以及犯罪前科锁定了三名嫌疑人,两个抢劫犯一个强j犯,他们三个恰好在同一时期同一地点服刑,出狱不过三四年,而且都各自组建了家庭,其中这个高永民除了强j罪,还曾在黑道做过毒品小弟,有三年吸毒史,同罗慧所说的绑匪口齿不清精神涣散疑似嗑药高度吻合。”
  祝玉寒点头:“另外两个呢。”
  “另外两个是服刑前就认识,当年银行抢劫案的主犯,本来是判了无期,后来因表现良好再加家人花钱打点刑期减为二十三年,去年刚出狱,我已经派组员前去他们三人家附近蹲点。”
  “他们会回家么?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祝玉寒转动方向盘,有些心不在焉。
  “会。”傅怀禹十分肯定:“高永民和另外一个赵中宝均育有儿女,高永民还在网络上放过他和儿女共享天伦之乐的视频,他一拿到钱,肯定要先回来安顿好妻儿。”
  “这种人不配有后。”祝玉寒冷笑。
  “这种人,和,不配有后不构成逆定理,所以这句话不成立。”傅怀禹抱臂倚在座椅内,望着车窗外飞啸而过的景象。
  “你就非要和我抬杠么?”
  傅怀禹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假如你当初没有和我分手,我们一直厮守到老,我们也不会有后,但我们不是那种人。”
  此话一出,祝玉寒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横生。
  “过去事不必再提。”
  “为什么不提,杀了人不提就可以当做没杀过么?”
  一句话,把祝玉寒怼的找不出任何言辞来反驳。
  他说得没错,不提不代表就没发生。
  这个“犯罪者”的烙印将跟随自己一生,永远消抹不去。
  至此,二人再无言语,只是互相沉默着。
  祝玉寒将车开得飞快,到寿一桥附近停下,熄了火:“就在这里吧。”
  傅怀禹看看表:“离约定交付赎金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说着,他将座椅调后。
  “隐蔽点,别露头。”
  祝玉寒乖乖地趴下,打开监听器。
  “罪犯打来电话了。”他忽而起身,来回张望着车窗外:“说是在寿一桥桥头旁边的废弃工厂内交赎金。”
  一辆红色玛莎拉蒂飞驰而过。
  “罗慧的车。”祝玉寒压低声音,从后腰带内掏出无线耳机戴好:“下车,跟上。”
  二人下车,轻轻关上车门,生怕打草惊蛇。
  寿一桥全长二百多米,因此地是事故多发区,犯罪率高发区,因此极少有人经过此地,路边杂草长得比人都高。
  祝玉寒迎着寒风瑟缩着佝偻前进,踏过草地,来到了罪犯所说的“废弃厂房”。
  二人匍匐于杂草中,束起耳朵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寒风吹过,扇动杂草“沙沙”作响。
  他们看到了罗慧,一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还抱着一件女式棉衣。
  祝玉寒看着,忽然想到那天罗慧在刑侦科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天气太冷了,紫衣很怕冷。”
  轻不可闻的一声哀叹。
  经验丰富的警察都知道罗紫衣此次定是一去无返了,而罗慧,坚信只要自己交了赎金绑匪一定会放了自己的女儿。
  因此,她甘愿与罪恶妥协。
  秒针滴答转动,分针划过十二。
  所有人都揪起心,屏息凝望。
  罗慧焦急地四处张望,始终不见绑匪。
  一直到分针指到三十,祝玉寒一直露在外面的手已经冻僵,寒风呼啸,刮的他耳膜生痛。
  这时,罗慧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忙接起来,不等对方开口先行问道:“钱我带来了,一分不少,我也没通知警察,谁都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我女儿呢,我求求你们把她还给我吧,求求你们了。”
  祝玉寒打开监听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屑且轻佻的声音:“我改变主意了,时间另定,今天你先回去。”
  手机滑落在地,罗慧呆呆地站在那里,背影萧瑟,犹如枯叶般摇摇欲坠。
  她抱着女儿穿过的棉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悲恸。
  就在这时,无数人头攒动,自黑暗中一涌而上。


第5章 贪婪(4)
  这个场面,就连祝玉寒都惊呆了。
  大量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从草丛中钻出来,如洪涌般自四面八方涌来,将那个可怜无助的女人牢牢围在中间。
  “罗女士,请问绑匪再次要求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