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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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往外拉时,那女子已经把手从镯子里缩了出去。

曾仁武把抓到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那只白狐偷偷藏起的那个银镯。

这个镯子明明是那白狐藏起的,怎么戴在了这女子的手上?那白狐一身雪白的皮毛,这女子也是满头白发,难道这白发女子真的就是那白狐所化?就算真是那白狐,躲到这床下面干嘛?这女子模样年轻,头发却还保持着银白的颜se,而且不会说话,想来是这狐狸修练的道行不够,白天会露出破绽?

曾仁武杂七杂八的想了满多,心中基本上已经肯定了那女子就是白狐所化,至于她为什么躲到床下不肯出来却是没想明白。再伸手去拉她时,那女子挣扎的愈发利害,抓得曾仁武手背上满是血痕,挣扎不过时还咬了曾仁武一口。曾仁武吃疼不敢再去拉,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又到了晚上,那女子依然躲在了床底下。曾仁武狠下心费了一番工夫终于把她弄了出来,那女子依然是昨夜的模样,只是仿佛失了魂一般,刚开始曾仁武去拉她还在挣扎,被拉出来了发现已经是天黑了以后便一动不动,任由曾仁武摆弄。

曾仁武也不知道这是怎了,弄了些东西叫她吃,她也不动。最后是曾仁武一点一点的喂她吃了,看她吃了还是不动,只好把她抱到床上放了,看着她又缩成了一团。曾仁武也不敢怎么刺激她,无奈之下自己找了个地方合衣睡下了。

待到第二天曾仁武睡醒了去看,那女子又躲到床下去了。因为现在是白天,曾仁武也没去动她,只是到了天黑后再把她抱出来,给她东西吃。

如此过了几天,那女子慢慢恢复了一些正常。夜里会帮曾仁武做一些活什么的,但是天一亮必定是找个阴暗的地方躲起来。曾仁武想来想去也只想出个那女子道行不够,白天不能自由活动的理由来。

又过了一段时日,那女子可以在白天活动了,但是只在屋里活动,白天是绝对不出木屋。而且还是不会说话。每次曾仁武想在白天拉她出门时,她都会拼命挣扎,而且显得很是畏惧。曾仁武见是如此也只能作罢,心里想着以后等她道行够了才能在白天出门吧。

就这样,曾仁武和那白狐所化的女子一块生活了下来。大半年后,二人虽无夫妻之名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那白发女子还有了身孕。

曾仁武对女子自是十分关爱,因为她是白狐所化,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姓胡,叫胡雪儿。胡雪儿此时除了白发和不说话以外,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二人在一起靠曾仁武打猎采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倒也无忧无虑。

第五节

谁知有天曾仁武出门回来,胡雪儿却不见了踪影。曾仁武顿时心急如焚,到了所有熟悉的地方去找,都没找到。后来曾仁武又到处去打听,去各个村寨询问,被问到的人都说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样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女子。

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寻了个遍,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曾仁武逐渐心灰意冷。几个月过后,大雪封山,曾仁武返回居住的木屋。到了门前,发现曾经的那只白狐倦成一团伏在木屋的门口。白狐见得曾仁武回来,缓缓站起身来,一声响亮儿啼传入曾仁武的耳中。

曾仁武扑上前一看,是一个尚未睁开双眼的男婴包在一件旧衣之中。曾仁武依稀识得那旧衣是那胡雪儿穿过的,在那旁边,是那曾经戴在胡雪儿手腕上的银手镯。

曾仁武颤抖着双手抱起了那个婴儿,哆嗦着嘴看着白狐却不知说些什么。那白狐深深的望了曾仁武几眼,一扭头,迎着满天的风雪去了。

曾仁武方要去追,奈何怀里幼儿不住啼哭,想是旧衣单薄耐不住寒冷。曾仁武慌忙进到屋里寻了件厚实的衣物将那婴儿裹了抱在怀里,冲出门外,那白狐已经去得远了,苍茫的雪地里只留下一行脚印。

曾仁武咬着牙,顶风冒雪延着那脚印去寻。不知追了多远,脚印消失在了一雪洞之外。那雪洞不大,曾仁武进不去,怀里的婴儿啼哭不止,不知是冷还是饿。曾仁武无法,只得记下了雪洞的位置抱着婴儿回木屋去了。

此后,曾仁武在木屋里细心抚养那白狐留下来的婴儿,并给那婴儿取名胡忘孤。

一个月后,严冬过去了。原本厚实的积雪化成雪水滋润着大地万物。曾仁武抱着胡忘孤又来到了白狐消失的那个雪洞前。这时因为积雪融化,露出了本来的山洞入口。勉强可以让一个人弯着腰进去。

曾仁武点了个火把,抱着胡忘孤寻了进去。在洞里深处的一处大石上发现了白狐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曾仁武看着白狐尸体,又看看怀里的胡忘孤,欲哭无泪,黯然心伤。

出得洞来,在附近寻了一个村子,买了口黑漆棺木,独自一人把狐尸装殓了。请人把这狐棺抬到那山洞附近一块背阳的山坡上葬了,立了块石碑,上书“曾氏亡妻胡雪儿之墓”又祭拜了一番,方才回去木屋整理衣物,从此迁居到刚才的那个小村子里,生活至今。

在曾老爷子写的东西最后面,还有四行小诗:

湘西疑梦半生玄,

尤忆白发衬朱颜,

灵狐一别苍海变,

日暮苍桑近百年。

看完了曾老爷子生前写下的东西,我也觉得胡雪儿应该就是那只白狐的化身。理由随便一抓就是一把。而且曾老爷子都写出来了。

一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