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飞花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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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摒蔽和自己那段历史有关的信息。只是偶而从梦中惊醒,睁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我会突然辗转难眠,悄悄流下几滴眼泪。
  但冥冥中似有定数。2003年6月,我报道了轰动全国的"饿死三岁幼女事件".此后我离开了记者岗位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静下心来认真回顾、总结自己28年来的经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希望为自己另外找寻一条出路。2004年4月,我开始重新拿起已放了13年的笔。当月,我仅用23天就完成了19万字的都市爱情悬疑小说《最后一页》(又名复仇玩偶)。该小说于同年8月、9月先后在新浪网读书频道原创工作室、天涯社区舞文弄墨连载。随后,我开始鼓足勇气面对自己一直不能面对的事:我翻出了压在箱底13年的这篇武侠小说手稿,发在了网上。9月30日,我接到北京知识出版社的约稿信,希望能出版我的《最后一页》。10月,《最后一页》在成都商报连载,随后在兰州西部商报、青岛早报上连载,引起强烈反响。2005年1月,《最后一页》出版上市。期间,我这篇武侠处女作,也在网上引起了众多网友的追捧,先后有多家出版机构同我联系。最后,出于报答知遇之恩,我将这篇小说交给了第一个向我约它的四川少儿出版社。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一时间,我有些啼笑皆非。这才醒悟,原来,一条路看似走到了尽头,只是命运在提醒你走另一条路。14年,我走了一个好大的圆,终于又回到了起点。
  曾经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优待郁秀、韩寒,却独独为难我?如今,我对命运不敢有抱怨,惟有感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没有这14年的磨炼,我不会有这么丰富的人生阅历。人生如酒,需得九蒸九醅,方显醇厚滋味。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挫折曲折,俱是财富。
  在小说出版过程中,上个月,我偶遇了林文询先生。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他已鬓角添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对我的一生产生重大影响的恩师。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当我向他报出我的名字,他十分惊讶。随后,所有的记忆被唤醒。
  我们在小酒吧里对坐小酌,你一言我一语地慢慢回忆,如烟往事,顿时历历在目。很佩服林先生的记性,他还记得我当年小说中的诗词,夸赞我"古文功底不同一般",说他一直记得"有那样一个爱好文学的女孩",他"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这样的女孩"——把酒言欢话当年,中间隔着的,是14年的漫漫时光。我笑着,一双眼却慢慢热了。
  我一向自认坚强,但与林先生道别之后,一出酒吧大门,泪水就悄然滑落。心仿佛满溢了,又仿佛掏空了。不自禁地想起14年前,哥哥带着我的1834页手稿,带着我的梦想,登上开往成都的火车,我一边跟在车下拼命的跑,一边挥手道别——此情此景,自以为早已忘记,却原来只是藏在了心底膏盲处。它会不请自来,清晰如昨。
  曾经有网友说,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会把这篇处女作改得很好。是的,我可以。但我不想这样做,我只是对原文做了一些简单的删减,让阅读节奏加快。因为这是我、一个一直做着文学梦的女子的一段特殊的"历史",不容我篡改。
  因此,亲爱的读者,您将看到的,仍是当年那个16岁的女孩的真实手笔。能与各位分享自己这个珍藏了14年的梦,我很开心。
  谢谢您的阅读。
  最后,我想以14年前,我去拜访成都作家江沙时,题在江先生门上的一首旧体诗与诸位爱好文学的朋友共勉:无题仗剑江湖寒复秋,热血每被霜打头。
  云际雾隙初展翼,浪尖涛峰险试舟。
  浮世易赚浅薄名,文坛难搏真大手。
  此身已上西行路,不取真经誓不休。冷香暗渡于2005年7月7日下午
楔子花落,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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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梅影似雪。
  虽已三月,梅谷断魂崖边却仍积雪未化。梅花开得正艳,红的似血,白的赛雪。一枝枝一树树暗吐奇香。月色映着清冷的雪光,使本就少人问津的断魂崖更幽静无比。
  一株老梅下却立着位双十年华的少妇。白衣如雪,秀发如云,手攀花枝静静伫立,恰似一枝梅花,而真的梅花却黯然失色。
  如此佳人为何孤身一人立在这荒凉之地?她莫非在等人?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中,满含凄凉、幽怨之意。一阵山风,吹散了她的秀发,也吹散了地上的梅影。
  月光下终于又现一人影,远远向崖顶奔来。忽然,一块巨石后跳出一个蒙面人,挡住了来人去路:"阿福,你来这儿干什么?"
  阿福一惊,随即又喜道:"哦,是——"来人袖中突然滑出一柄短剑,剑光一闪,一串血珠溅落。阿福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眼中露出惊恐痛楚与不解之意。喉头咯咯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蒙面人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只缓缓取出一方雪白丝巾,轻拭剑上血痕。阿福渐渐不动。蒙面人从他身上搜出一个小檀木盒,盒中装着一枚碧玉簪和一封信。蒙面人拆开信,目光闪动,一面看一面冷笑。月光照在淡蓝色的信笺上,反映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信上之字刚劲飘逸,字字力透纸背,显见写信人当时的激动与焦虑:"秋烟吾爱妻:吾非无情无义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