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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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完了。
  教室里静了片刻。
  响起参差不齐的掌声。
  从讲台上下来时,他慢吞吞经过许椎淖辣摺
  她记得,他身上有清冽的松木香气,还有一点淡淡的烟草味儿。
  因为个子太高,分到他们班后,他一直坐最后一排,和许桌氲眉远。
  虽是转校生,可他身边很快就簇拥了一大批人。平时与他来往的,要么是富家纨绔,要么是校花班花,总之都是风云人物,男帅女靓,惹眼得很。
  学校里禁烟禁酒禁手机,可在他这里百无禁忌,抽烟喝酒打电话,从来光明正大,见到老师避也不避,有时还向老师递烟借火儿。
  浮远一中的学生大多住宿,可他走读。一个中学生,上下学开一辆奥迪SQ7,上百万的大型SUV,油门一轰,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这些都让学生们议论纷纷,不过火箭班里全是尖子生,大家最关注的还是他的成绩。
  可他来后第一次月考,就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见过差的,没见过那么差的――六门考试,五门都只有十几分,想来是只蒙对了几道选择题。唯一过了及格线的英语也只有九十几,和火箭班的平均分差一大截。
  不过后来,许着既惶到他用英文和人打电话。
  她听不出所谓牛津腔,可也听得出他口语流利,抑扬顿挫起伏流畅,比她的聋哑英语强了不知多少倍。
  还有一回,听见他用另一门外语打电话。
  他声线本来就低醇悦耳,那门外语中弹舌音又多,讲起来尾音轻颤,像琴弦拨动后好听的余韵,勾得人心尖儿也跟着颤。
  她分不清那是什么语种,后来听人说起,才知道他还会西班牙语。
  这样神秘的一个人,大家不由猜测他的经历。
  看那高大挺拔的身架,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不少人以为他是体育生。
  可后来大家发现,他一点儿也不好动,从不出早操课间操,连体育课也不去上。
  别的男生在操场上挥汗如雨,他一人躲在树荫下,嘴里叼一根青草,漫不经心地看着。遇上足球赛会看得认真些,然而时不时扯着嘴角冷笑,一股子看不上眼的不屑劲儿。
  他来了半年多,班上对他的议论就没停过。都说他家里有钱,长得又帅,个子那么高,声音还好听――虽说成绩差,可有这样的家世皮相,还在意什么成绩呢?
  议论来议论去,也只挑出他一个错处――就是他这人干什么都是慢吞吞的,永远一副没睡醒的劲头儿。
  可就这一个错处,渐渐的也被美化了。
  女生们说,他的慢与别人不同。别人慢是迟钝呆滞,他慢是胸有成竹,所以从容不迫;别人慢是虚软无力,他慢是蓄势待发,所以不徐不疾。
  这些话题,许字皇翘听,从不参与。也不是没悄悄注意过他,只是深知自己相貌平平又内向拘谨,与他几乎判若云泥,全无交集的可能。
  只有那么一次――
  她去小卖部买笔记本,挑好了才发现没带钱,正抱歉向老板说不要了,一只手忽从她肩侧探过来。
  那手大而修长,骨节分明,隐隐含着力道。指间夹一张粉红色钞票,向柜台上一撂,懒散开腔:“来包烟,老牌子。”顿了顿,低头瞥她一眼,又说,“和她的一块儿算。”
  那声音几乎是从她头顶响起来的。
  她吓得一震,忙转身去看,却又立刻僵住。
  高扬校服里套一件棉麻衬衫,衣扣只系两三颗,露出大片暗白色胸膛。离得太近,只消斜眼一瞟,就能瞥见内里一抹深粉。
  她脸上顿时发热,只觉自己在占人便宜。怦然心跳中忙又低头,只敢盯住他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
  头顶又一声短促哂笑,“嘿,往哪儿看呢?我在你上边儿。”
  高扬一笑,小卖部老板也跟着笑,嘿嘿两声,意味深长。
  许琢成细热,却不得不抬头看他。
  恰他一双桃花眼也俯瞰下来,里头暗光浮荡,看人时不甚专注――倒不像目中无人,而是天生疏懒,仿佛世上一切皆是可有可无;又似历尽千帆,诸事看淡,再无人无事值得他笃意凝神。
  这实在不像少年人的眼。
  许自谒眼波里微微晃神,忽听他问:“是一个班的吧?”
  “啊?”她微顿一下,藏起心底一阵淡淡失望,期期艾艾说,“哦,是,是一个班的。”
  他心不在焉又问:“别的还要么?也一块儿算。”
  她忙拒绝:“不用,不要了!呃,那个笔记本也不用……”
  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完,老板已将高扬的烟和零钱扔在柜台上。她下意识瞥去一眼,见淡金色烟盒上写着两个大字――玉溪。
  高扬把烟拿在手里,顺口道一声“谢了”。玉溪不便宜,只找回来几个钢G儿,他看也不看,一把抓了塞进裤兜里。眼神扫到她刚挑的笔记本,随手递过去,“发什么呆呢?拿着呀。”
  她不想要别人东西,正想婉拒,他又哼笑,“怎么,连句谢谢也不说啊?”
  “呃,谢谢。”她忙说了,又觉不对,再想拒绝,本子已经被塞进手心里。
  许祝骸啊…”
  那时候,他转来浮远一中不过两三个月,却似乎和所有人都熟识了。就连人到中年的小卖部老板也极熟稔地打趣他:“小老弟不学好啊,又撩小姑娘玩儿。”
  许琢成霞蛑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