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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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红太阳,太阳旁夹着几缕橙色彩云。
  让人很想一口吃掉。
  不知为何车还没移动,星念听到,又是两声硬币落进铁箱里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偷瞄了过去。
  只见,少年的五官俊郎切精致,在阳光下整张白皙的脸都发着点点光亮。像是染过的棕色的短发,被照耀后更是金灿灿的。
  又是他。
  这长得也太让人离不开眼了。
  明也手上不知道怎么的多了根绷带,他投掷完硬币,也没找座位。靠着上车最近的第一根柱子,就没动了。
  星念见他将手上缠绕着的绷带解下来,下面露出的是完好的肌肤。明也又将那绕上自己的手,还给打了个蝴蝶结,他自己都不禁笑了一下。
  不一会儿又解了下来,这次愈发狠的勒紧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又打了个小蝴蝶结。
  看得出,明也还挺专注。连这么专注看着他的星念都没被察觉。
  星念默默的收回了自己肆意的目光。
  入秋了,黑的也快了许多。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天就已经黑了一半了,刚出了觅君街。星念就听到明也对司机说话。
  “Happy,停一下。”
  星念眼间一动,Happy是间闹吧,他前几年有在那打过零工。但是星念记得里面,还有拉客女吧。
  下一刻,明也一手将绷带塞进口袋,然后从手提公文包里拿出了顶嘻哈帽,潇洒的反扣上脑袋。
  这一脸“中国境内没醉过”的样子,他像是会去那种地方的人。
  星念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想法,他想:估计只有明也把人往床上带的份吧。
  ・
  没过多久,明也到站下了。星念继续坐了四十分钟,到了秦岭秋风街的站点。这一片是老城区,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筒子楼。
  夜色下,星念独自走进了一栋不起眼的筒子楼。
  那栋楼里的某一间房,门锁渐渐旋开。星念从门后走进,客厅里,孔健平大手搭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他的姑姑星芳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
  他俩似乎都没有发现星念回来了,等他放完书包,换完鞋。星芳才偶然的瞄到了他,她招呼着就说:“诶――星念,怎么这么晚回来?快,快过来帮忙,忙死我了。”
  果然,和在学校一样,在不出糗,不被需要时,他就像个透明人。
  “哦。”
  星念应下,走了过来。轻手轻脚的拿起果蔬篮,放在水渠里,就开始清洗。
  “你待会把那边的芹菜也给洗了,牛肉也给腌了放冰箱,明天你哥生日,他想吃这玩意。”星芳继续使唤道,他又说:“恪―对了,你哥怎么还没回来,诶?你放学时候看到他了吗?”
  她说的,是她自己的儿子。星念的表哥,孔智博。
  经她这么一说,星念才想起,他和孔智博都在职高。不过孔智博嫌他娘,从来不跟他一路,从小都是。
  星念沉吟片刻,道:“没,我……我今晚值日。”
  “你值日都回来了,他怎么还没。”星芳念叨着,片刻不离孔智博。忽尔她又想起什么问:“你哥跟我说,学校要订校服了,跟我要钱,是真的吗?”
  星念眨了眨眼,职高的确要定校服了,可是十个学生里都未必有一个订。孔智博……算了,关他屁事。
  “嗯……是要,定了。”
  “哦……”星芳说着,眼睛转了一轱辘,心里的算盘就打好了,“你也要订了吧?要不你刚好帮你哥的钱一起交了吧。”
  “……”
  星念没有说话,他眼睛太累了。累的一直在眨眼,手里的芹菜洗干净了,又去拿酱料腌牛肉。
  他不想,他自己都不想订。开学的学费已经费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了,十月份他奶茶店的工作才开始。还有半个多月的九月,他只能靠微信那点余额过了。
  ……他哪来的钱去帮孔智博订校服?
  见他不回话,星芳的脸瞬间就冷下来了,她冷眼撇过,开口就道:“养你吃养你喝买个校服就不愿意了?跟你妈一样小气。”
  听她这话,星念手上一顿。他眼中一深。片刻后,手上又抄起牛肉继续腌制。
  星芳见他不痛不痒,心里就来气,她又道:“吃什么吃,干脆别吃了,买个校服磨磨唧唧的,难怪你哥说你像个女人。”
  星念对后半句已经听到麻木,对前半句求之不得,他洗净了手。帮星芳最后摆好,蔬菜篮和牛肉,就走了出去。拿着换洗衣物,去到了卫生间。
  他的态度端正,就连星芳这种没脸没皮的也没话说了。
  ・
  洗完澡,心理上觉得轻松了许多,可生理上依然能感觉到这一天的累。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但依稀能看到这间房里有两张床。
  一张床是孔智博的,另一张用折叠床搭起的小床是星念的。两张床的中间有一个孔智博用的书桌,门后面放着孔智博的书柜,和星念的衣架。
  这就是他和孔智博的房间了。
  星念蜷缩在折叠小床的被窝里,除了偶尔跟着耳机传来的音乐,哼哼几声。其余根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但是没过多久,那些轻哼慢慢沉默下来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
  可能连星念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无声难过了多久。真奇怪,只是平常发生的事,怎么今天能让他这么难受。
  他自己也不知道就这样愣愣的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