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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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间向来压抑,很少出声,有也不是这种甜糯腻人的调子。
  夜间安静,那一声低吟又在耳边。
  郑嘉央眸色瞬间幽暗,毫不犹豫抬手,捏了下单以菱的侧颈。
  单以菱不是木头,被捏后转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郑嘉央一向不喜欢强迫人,前提是她并不在意。
  她若是真的想了,便不会再顾别人感受。
  睡了?
  那又如何?
  叫醒便好。
  ***
  三月十七那日,单以菱跨步迈上凤辇,轿帘放下后,直接靠在了坐背上。
  每年三月十七这日,皇上与君后离宫,前往静安寺为国祈福。
  单以菱早就准备好了,但他没想到临时出了问题。
  ……他好累。
  昨日早起就好累,起来后还要安排各宫事宜、芮芮知道父后要离宫两日,一直哭闹,他还得哄芮芮,一直没顾上休息。
  今日又要早起,临行前在外站了许久,更累了。
  轿内没有旁人,终于能歇歇,单以菱放松的靠在坐背上,无声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不敢出声,怕马车外的人听见。
  单以菱拍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精神些。
  君后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话本里说君后危险,果然是没错的,他哪怕不被皇帝厌弃,迟早有一天也要累死。
  御辇凤架启程,行至一半,单以菱刚觉得自己有些歇过来了,马车忽然一颠一顿,停住了。
  单以菱:“……”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单以菱掀开侧帘,预感成真。
  “君后,凤辇车轴出了问题,”倚云满脸忧愁,为难道:“不能走了……”
  他这是去寺庙祈福,中途凤辇却无缘无故坏了……
  单以菱心下很慌,面上却还镇定,“不能走便不能走,无妨,可有预备马车?”
  倚云道:“应当是有的,只是劳烦君后下车,俾子扶您过去。”
  单以菱刚被倚云倚月扶下车,前方欣荣快步走了过来。
  “给君后请安,”欣荣行了个简礼,起身后道:“皇上听到后方吵闹,遣奴才来问问,是出了什么事?”
  此行特殊,凤辇坏了这事,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单以菱并未出声,倚云立即道:“回欣侍从,是凤辇车轴出了问题,不能再走了,还好预备了其它马车,不会耽误的。”
  欣荣道:“原来是这样,奴才这便回禀皇上,只是辛苦君后了。”
  欣荣身后,又快步走来一位侍从,也是常在郑嘉央身边伺候的,名叫杨怀,“给君后请安。”
  她是从御辇旁走过来的,单以菱道:“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杨怀道:“是,皇上说去静安寺一程路途遥远,一个人有些烦闷,请君后过去说说话。”


第5章 回家定不饶他。
  单以菱沉默一息,面色如常道:“本宫这便过去。”
  刚下凤辇时是害怕强装镇定,现在则是在忍住喜悦。
  若是平常时候,凤辇坏了便坏了,换一辆马车就好,但凤辇在为国祈福的路上出了岔子,容易落人把柄,保不齐以后再被翻出来,就是他的一个错处。
  皇上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台阶。
  是皇上想让他过去陪侍的,可不是他凤辇坏了不能走。
  单以菱脚步不急不缓、动作优雅端庄、表面不显内心喜悦地坐进了御辇,才想起来接下来一路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个白日里的皇上。
  单以菱当然不是没在白天见过郑嘉央,只是没有在完全闲暇的时候见过她。
  她们白天见面,一般都是有正事的。
  当然,晚上侍寝严格来说也算正事。
  但此时……
  单以菱道:“臣侍给皇上请安。”
  郑嘉央正在看书,头都没抬,只手轻向上一招,“起来吧,朕看会儿书,君后自便。”
  单以菱:“是。”
  御辇比凤辇更精致更大,单以菱却坐立难安。
  他手边什么都没有,只能干坐着,不能看郑嘉央,不敬,不能乱瞟其它地方,小家子气。
  单以菱外表娴静端庄得坐着,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大概就像个呆头鹅。
  路程还有一半,他不能一直这么干坐着,得找点事情做。
  单以菱无意识摸着自己腕上串珠中的一颗珠子,把那颗珠子扭来扭去,差点扭出花儿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问问皇上现下在读什么书?
  可她刚才说让他自便,明显就是不想他打扰她。
  单以菱坐在御辇侧边,眼睛目视前方,没有焦距,自然也没看到,郑嘉央自他进来后,书页一直都没翻动过。
  郑嘉央忽然道,“君后平日里看什么书?”
  单以菱回神,急忙松开串珠。
  他在闺中,一般看各种话本,不看什么正经书,《男德》、《男戒》他爹倒是自小便让他时常看,但这是寻常男子都要看得书,此时说出来,只会显得他愚笨又呆板。
  他刚刚看起来已经像呆头鹅了,可不能说话的时候也像呆头鹅。
  单以菱张张嘴,想起前些时候看过的一本诗集,名字已经到了嘴边,但自己拐了个弯,他说:“臣侍近日重看了一遍《男德》,管理后宫训诫宫侍,自然需先通律束己。”
  教习宫侍说:男子贤德为本,脾性要淑雅端庄,不可张扬、要内敛蕴华。
  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