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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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血脉,一股股复仇的怒火让母亲全身都紧崩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面对母亲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那只巨大的独眼狼,并不着急扑向母亲,它一跃上了炕,冲着母亲高高挺起的肚子用鼻子使劲的闻,那条长着一缕缕白毛的尾巴,不停扫着母亲的脸。它的目的是要把母亲弄醒,看到母亲极度恐惧的样子后,再袭击。

此时此刻的母亲,复仇的怒火已经把对狼的恐惧烧得一干二净,她强忍住脸部的瘙痒。右手缓缓的移动,握住了那把她磨了又磨的柴刀。

就在那只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母亲先发制人,一刀捅进了那只巨狼的腹腔,身受重伤的巨狼哀嚎着,扭头就冲母亲的咽喉咬来了过来,母亲本能的用左胳膊一挡,狼嘴结结实实的咬在了左臂上。狼牙是那么的锋利,母亲左胳膊的棉袄立刻被咬得开了花,獠牙深深的陷进母亲的肉里。狼的两个前爪拼了命的撕抓着母亲的脸和肩膀,后面的两个狼腿乱蹬,母亲厚厚的棉衣棉裤瞬间被撕破,鲜血股股的涌了出来。

母亲强忍住恶狼撕咬的剧痛,将插入狼腹的柴刀翻来覆去的用力拧着,口中大喊:“畜生,我跟你拼了!,”狼的肠子流了母亲一身,狼血和人血已经把母亲的棉袄湿透了,终于恶狼撕咬的动作慢了下来,嘴里吐出一股股的血沫,一动不动了。

狼的哀嚎和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声,惊动了周围的村民,瞬间几个壮汉手里拿着锄头冲了进来。但是他们看到的,是已经死去的巨狼和面目全非的母亲,母亲的大腿和肩膀已经被抓的血肉模糊,脸上破碎的皮肉下更是已经露出了白骨。

全村的人都赶来了,所有人都掉了眼泪。大家连忙的给母亲包扎止血,又让几个腿脚快的去找郎中。就在大家忙前忙后的时候,紧紧握住母亲手的张婶大叫:“她要生了!”

经过一番生死搏斗的母亲,动了胎气,马上村里的接生婆吴妈过来说:“你们男人都出去!我来给她接生。”

为了防止再出意外,村长安排全村10多个精壮的汉子手持锄头,守在我家门口。屋内传出一阵又一阵母亲痛苦的呻吟声。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只听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母亲生下了我。

“是个男孩,妹子,你看,是个男孩!”吴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激动的对母亲说。

母亲努力的抬起了头,汗水、血水和凌乱的头发在额头上交织在一起,微微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慈爱。

“他婶儿,我不行了,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母亲虚弱的说道,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一直守在旁边的张婶,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妹子,妹子,你不要瞎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张婶这个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浑身颤抖着,周围所有帮忙的妇女都流下了眼泪。

“他婶儿,拜托你了。”

母亲又一次用虚弱的声音向张婶请求道。

“恩。”

张婶带着哭腔答应道,这个时候她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母亲缓缓的扭过头,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微弱的气息一进一出。

“孩儿他爹,我替你报仇了,”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头一扭就再也不动了。

失血过多的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屋内所有的妇女都痛哭了起来。

母亲和父亲一起被安葬到了后山。

张婶和张叔收养了我,把我当成唯一的儿子看待,我上面还有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

张叔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马康平,意思是想让我一辈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婶和叔每年都要带我去给爹娘上坟,烧完纸钱,还要念叨几句,意思就是告诉他们放心,孩子很好,然后就让我跪下给爹娘磕头。

每次张婶把我搂在怀里,跟我说起我家的事时,总是不停的抹着眼泪,而年少无知的我,对一切却是那样的懵懂。

第二章 荒坟妖影

自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发现我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并不是因为我不是婶和叔亲生的,而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都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每次姐姐晚上都不敢上茅房,而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在我看来,周围的一切除了颜色和白天不同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最让我感觉不解的是,明明我能看见的一些东西,别人往往看不见。比如我告诉婶,说外屋地坐个小孩,可是婶和叔却说没人啊。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事以后,婶就说我这个孩子老撒谎,还挨过不少笤帚嘎达。打那以后,我有时候即使看见了一些东西,也不敢随便说话了。

当我13岁的时候,全家砸锅卖铁硬是让我去县城中学读了书,而我的姐姐则一直在家务农没有上学。

我们的这个中学位置处于县城的西南方向,以前是块乱葬岗子。

之所以要把学校建在这里,是因为一来这里的地比较便宜,二来据说可以利用孩子们的阳刚之气镇住邪祟保一方平安。

在当初盖学校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占用了这块土地。操场后方依然是有一片无主的荒坟。

在这片荒坟堆里斜斜歪歪的立着一个小庙,破旧不堪,老远就可以看见门窗上布满了蜘蛛网。

虽说学校里的男孩子们一个赛一个的淘气捣蛋,但是即使是大白天也没有人敢去那片乱葬岗子附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