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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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
  沈斐越挑着眉笑了。
  千清许久没见他,猝不及防听到了这高水平的不要脸发言,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因为平日里,他已然是整个王宫里最不要脸的那位了。
  短暂的愣神后,千清讥讽道:“长你这样,乞丐只怕分文都要不到。”
  “陛下如此关心微臣的容貌。”
  沈斐越接过奴才递过来的茶水,一口饮尽,才觉嗓子舒服了些,“微臣有些受宠若惊。”
  语气里带着点隐晦的暧昧与挪揄。
  千清缓缓抬眼:“?”
  他没什么表情地拔出了侍卫的佩剑,手腕转了转,发出骨节响动的声音,“沈将军,你说什么?朕方才没听清楚。”
  沈斐越放下茶杯,终于收敛了不正经,说,“末将说的是,陛下与展西联姻,对邻国公主可还满意?”
  两人相识早,一同上到沙场,是过命的交情。
  当年与南水打仗,打到最累的时候,所有人都吊着口气,对尸体都快感到麻木了。
  大战前一晚,千清放出豪言壮语,说战争若胜了,必然要后宫佳丽三千。
  没成想战争胜了,没过多久一夫一妻就被推行,而后又迎来了联姻一事。
  本就被砍掉大半的目标更为雪上加霜。
  沈斐越确实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得到的反应却与他所猜测的不太一样。
  千清果然皱了眉,“什么邻国公主?”
  “要叫王后。”
  他不满道:“没规没矩。”
  “……”
  沈斐越眉毛扬了扬,还是从善如流道,“王后。”
  但千清并没有就此跳过这个话题,像是想到什么,目光怀疑地看向他,而后忽然说,“你也到年纪了。”
  沈斐越:“什么?”
  “你也是时候娶妻了。”
  千清提醒:“别老嫉妒别人的温柔乡。”
  “……?”
  谁嫉妒?


第6章 那便听夫君的
  千清的语气很诚恳,似是在真心实意地劝诫。
  气氛有一瞬的沉默。
  像是觉得荒唐,沈斐越连方才游刃有余的戏谑都收了起来,道,“多谢陛下的好意,不过微臣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意愿。”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微臣也不敢嫉妒陛下的温柔乡,祝陛下与王后情投意合。”
  听到前半句,千清并没有什么反应,大约是不信。
  但到了后半句,千清嗤了一声,“用得着你说。”
  这句话以后,他并没有后文。
  大约是出于男人劣根性的占有欲或是别的什么,千清并不想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提及自己与王后的私事,因此换了个话题。
  “难得回来,你多留段日子。”
  千清忽然叹了口气,“下次见,又不知什么时候了。”
  闻言,沈斐越不置可否。
  没见过王主动要留将军的,旁的君上因为什么事召回了将军,夜里睡觉都不踏实,恨不得将军立马滚回去。
  他倒好,对他放心得很。
  沈斐越没有应下,千清对他不设防,但他不能没有界限感。
  见他不说话,千清也没有多劝。
  此刻快到用膳的时辰,想到他几番奔波,千清道:“留下用个午膳?”
  沈斐越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千清又说:“新来了个展西的厨子,味道还行,你可以来试试。”
  沈斐越一顿。
  千清是最不爱展西菜的。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临时改了主意,“也行,微臣留下来尝尝。”
  -
  七月临到了尾声,天也越来越热,御花园里的奴才们怕王后觉着热,提前准备了华盖以备不时之需。
  因着上午千清大概率都是不在的,白泽鹿一般也只在上午会询问行文一些事。
  但今日,白泽鹿却迟迟没有提起。
  亭子里仍然只留了行文。
  她摸不准主子的意思,最近也的确没有重要的事要汇报,便也只是安静地候在一旁。
  然而等着等着,行文察觉出了一点不对来。
  主子在画画。
  白泽鹿身为公主,琴棋书画全都知晓一二也很正常,然而不对之处在于,画上画的是人。
  是北元陛下的身影。
  最后题的字也是――清。
  行文抿唇,指尖收紧。
  画完画,白泽鹿才搁下笔。
  “今日,他留了将军?”
  行文顿了顿,上前收拾了一下砚台和笔,没动画,“回王后,王今日留了沈斐越将军用午膳,御膳房依旧做的展西菜。”
  白泽鹿望着画,眉眼带笑,似是刚陷入爱情里的小姑娘。
  行文沉默了一会儿,道:“殿下,沈斐越将军乃沈老将军之子,十六岁上战场,至今日,未曾与展西有过任何交集。”
  说完,行文垂下眼,不再做声。
  气氛却忽然冷了下来。
  白泽鹿抬起眼,看向行文。
  她没敢抬头。
  亭外的花香隐约地飘了进来,外面的阳光正盛。
  池塘里的鱼儿在水里游动,不时地响起水声。
  片刻,白泽鹿忽地笑了一声。
  她起了身,走到行文身前,冰凉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温声说,“行文,从你跟着我,到现在,快十年了吧。”
  脸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慢慢滑下,皮肤轻微地战栗。
  行文闭上了眼,没吭声。
  那股冰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