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夫君失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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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凉萱亦不知道他的姓名,就给他取了个诨名叫小哑巴。
  大夫问了小哑巴的来历,凉萱如实告知。
  “许是连日的重刑加之高烧所致,这位小郎君心上那关怕是难过。长久若是不能恢复恐怕一辈子都要成这幅样子了。”大夫远远地望了一眼,做下基本的判断。
  这人虽然脑子烧坏了,却异常凶悍,不许人靠近,碰一下便要龇牙咧嘴地咬人,眸中无光,尽是阴厉。
  当然,除了凉萱。
  李思思进屋半道调侃她,“莺莺,难怪说好人有好报,我今儿算是见识了啊,也不枉你昨□□不解带地照顾他。”
  “思思,别开玩笑了。”凉萱在柜中翻找,寻了一根他哥哥盘发用的发带,这个小哑巴有人靠近就要发狂,大夫来了都不能替他检查伤势。
  她试过了,若是将他的眼睛蒙上,这小哑巴便听话得多。
  发带缠于手中,凉萱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在他面前蹲下。
  角落是光遗忘的地方,他瑟缩在黑暗中呼吸渐渐平稳。暗了些大夫替他看伤也难,凉萱就在他周边燃上了蜡烛。
  她探指去碰了小哑巴的脸,柔软地指腹在他脸颊上戳出一个凹陷,她力道很轻,只是想让小哑巴醒着。
  他身上还是烫的,大夫来之前就开了一副退热的方子,李思思受她所托得了煎药的差事。
  萧泽珩抬眼,视线轻轻扫过凉萱的脸,后又将眸子垂下,脸别入了暗处,那处连烛火也照耀不到的地方。
  没有别的异动,还是听话的。凉萱暗自松了一口气,招呼着大夫上前替他把脉。
  大夫的双指刚探上萧泽珩的脉搏,他便立马扭头目光警惕,整个人都处于戒备之中,被碎发挡住的眼半眯起,若是这大夫在挪动一下,他便要反击。
  被他盯上的大夫呼吸一滞,一息后调好了自己的心绪。
  凉萱见状忙捂了他的眼睛,四下静谧,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让萧泽珩渐渐松了身子。
  见他放下戒备,凉萱取了发带覆住他的双眼,大夫的双指这才重新按了回去,这一次小哑巴没有乱动。
  “怎么样?”凉萱问。
  大夫没答她的话,反而说:“你先将他的衣服解开,我替他看看伤。”
  “啊?”凉萱顿住,迟迟没有下手,不知怎地,她这会竟有了小女儿家的忸怩。
  “可是有何不妥?”大夫看着凉萱迟疑的样子问道。
  凉萱噤声,好像也没什么不妥,毕竟昨日她也不是没有看过他光.裸的胸膛。
  倒有一件事情叫凉萱稍有讶然,这人洗干净之后意外好看,生得竟比她哥哥都要俊美,浓眉深目甚是出众。
  思绪飘飞间,凉萱替他解开了身上的外袍,袒露出的内里鞭痕相错。
  饶是大夫也忍不住抽气皱叹,若是常人受此重伤怕是早已入黄土见阎王了,这人如今还能撑着一口气直叫人刮目相看。
  大夫转眼看向凉萱,问她:“不知姑娘同着病患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
  “嗯嗯,从人贩那捡回来的,他们把他丢在了山林里,我看他可怜就捡回来了。”
  凉萱看小哑巴动着身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她遂将声音压低了些。
  “姑娘家家,没想到就有如此善心与胆识,日后福报不浅呐。”
  “先生过誉了。”凉萱听着眼前这位大夫的称赞不由得垂头暗喜,很少有人如此夸她呢。
  大夫将他身上的伤细细看过一遍,随后对凉萱道:“姑娘,我开副方子,外敷内服,一月之内这伤大致可以痊愈。”
  凉萱点点头,指了自己的脑袋问:“那他这里的伤会好么?”
  “难说。”
  “好吧。”她的心微沉下去,小哑巴的五感仿佛就只有一双眼睛是活的,脑子烧坏了,更是什么也不记得。
  一声闷哼忽然引起了他二人的注意。
  “等等,姑娘你将他的身子转过来,他头上似乎有伤。”大夫眼尖,看出了问题。
  他头抵着墙,似乎是碰到了痛处。
  凉萱揽着他,将萧泽珩稍稍拖离了阴暗的那处,大夫举着烛火扒着他的发丝眯眼探寻,良久他才道:“他后额处有道撞伤,若不是烧坏了脑子那便是撞傻了。不过这伤有些日子了,这怕是更难恢复啊。”
  还有撞伤?
  凉萱眉心皱起,低眸深思,小哑巴在她怀里分外安静,像只收起了爪牙的凶兽。
  萧泽珩全然靠在凉萱身上,他只觉得她身上好香,好舒服。他头脑发昏,几近欲睡。
  恰巧此刻李思思熬好了汤药端进门,耳闻她捡回来的人是如此状况不由得低声对凉萱道:“莺莺,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真要救他?”
  凉萱的家境她是清楚的,她没什么谋生的本事,家里的银两她一个人节俭点倒是足够花销,如今要是在加上一个脑子烧坏的哑巴,那可就难了。
  “思思,我想好了,我总不能看着他去死吧?”凉萱仰视着她,声调轻微。
  昔年,她被凉父捡回来时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而他们也没有就此放弃她,反而是将她养成了如今这般大。
  这小哑巴的境遇常常让她想起自己。
  “劝也劝不动,那就只能随你了。”李思思将药碗放下,迎大夫出门。
  临行前,凉萱将自己的家底都掏了出来,结算了问诊的银钱之后,又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