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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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万。”
  “七十五万。”
  知道是孟砚白拿出来的拍品,来抬一抬他心悦的姑娘身价。大多人,也都愿卖一卖这位集团新总的脸面。
  即便不懂,也争着出价。
  报价到一百五十万的时候缓了下来。
  孟砚白敲了敲左边的桌子,那人便立刻举了两次牌。
  “两百万!”
  周边的人视线齐齐调转,还未来得及惊叹他这样舍得,报价又一次被刷新。
  “……五百万!”
  拍卖师的唱价声卡顿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突然抬了三百万――这情况稀松平常得很。只是叫价的人,让他一瞬间以为花了眼睛。
  众人顺他视线往最后排望。
  程京闻面无表情地转着手里的牌子,眼皮不掀一下。
  周绿不可思议地看他:“你疯了!一件衣服――”
  “闭嘴。”
  很平淡的一句。
  可周绿顿时就像被掐住了嗓子,脸色青白,把头扭开了。
  “我操什么情况?”
  “真是稀奇――程先生什么时候这么乐善好施,愿意给别人当跳板了。”
  “成悦跟正时签了什么协议?”
  “上京要变天了……”
  厅里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
  这边,当事人也一头雾水。
  孟砚白眉心蹙起很深一道褶,暂时停了左边人还要竞价的动作。
  喃喃:“他发什么疯?”
  又转头去看杜窈。
  她视线放在脚尖,平静地坐着,倒像是这大厅里唯一一个不关心的人。
  孟砚白问她:“你们认识?”
  没说是谁。
  杜窈也回问:“和谁?”
  “程京闻。”
  她说:“不认识。”
  孟砚白眯起眼睛,目光里有审视的意味。片刻,移开了。
  左边的人迟疑:“老板,还叫价么?”
  “当然不了。”他笑,话说的很亲昵,“既然他乐意花钱给我们小窈送名声,就让给他吧。”
  拍卖师见无人加价,便开口倒数。
  “五百万第一次,五百万第二次,五百万第三次――成交!”
  一场匪夷所思的拍卖一锤定音。
  鼓槌砸下,发出清脆的响。程京闻随手扔了牌子,站起来。
  他身量优越,这会,又是全厅的焦点,所有人便自发地往后排看过去,逐渐安静下来,听他要说什么。
  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程京闻的左半张手掌抄在口袋里,低头,似乎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
  过了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张口。
  “不知道这套西装的设计师是谁,”他微微一笑,“我很喜欢,有荣幸能见上一面吗?”
  -
  杜窈不知道他要使什么坏。
  所有人都转过去看,她也只好跟着转身。视线与程京闻刚好抬起来的目光碰了一下,似乎正交汇在吊灯的下方,便也有了灯光的热度,很烫。
  孟砚白轻轻拍一下她的胳膊。
  “小窈。”
  “知道。”杜窈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露出一个很浅的笑,“程先生,幸会。”
  所有人总算能看一看这姑娘的面貌。
  很白。肌肤像瓷釉似的白,衬得人清冷。偏偏细弯的眉底下一双杏眼,澄澈,显而易见被家里捧在手里长大的娇气,显得娇憨明媚。只一眼,就会叫人很难不心生亲近。
  程京闻定定地望向她,没有开口。
  在无限的缄默里,气氛趋于古怪。
  孟砚白有位喜欢很久的姑娘这事在上京传得满城风雨。
  众人心里跳了一下。
  程先生这架势不会要横刀夺爱――
  程京闻从后排走出来。
  像慢速的长焦镜头。
  暖色调的光细致勾出硬朗的线条,很亮,但不抵眉骨拓下鸦青色阴翳的眼底。
  一身黑色西装,没显半点规矩。里头的衬衫扣子解开两格,喉线锋利,边上一点棕色的小痣,皮肤是冷色调的白。
  闲庭信步,又十足的压迫感。
  杜窈不明白程京闻要做什么。
  乌亮的鹿眼直直地盯他,面上不怯,心里擂鼓,一下一下,剧烈得要从喉头挤出去。
  程京闻停在她面前一臂的距离。
  伸出手,饶有兴味地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杜窈。”她说。
  指尖轻轻碰一下他的掌心,蜻蜓点水。
  倏忽,被反捉住。
  程京闻的手很凉,突如其来的力道,叫杜窈不免瑟缩一下,想挣开。又不愿在他面前怯场,便很使劲儿地握了回去。
  程京闻脸上依旧是气定神闲地笑。
  “幸会。”
  -
  拍卖结束,宾客三三两两地散去。
  孟砚白引着杜窈同几位到场的杂志主编打过招呼,便去取车。
  临走跟她嘱咐:“国贸的陈总还找我说一会事,你大概十分钟再出来。”
  杜窈点点头。
  脚踝刚才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后知后觉的肿起来。杜窈猜是连扭伤两次,骨头抗议了。她忍了几分钟,愈疼愈烈,几百根针反复地戳着脚踝,难受得要命。向侍应生要了包冰袋敷一敷,才稍稍缓解。
  杜窈手机坏了,大厅里没有挂钟,便让侍应生过十分钟通知她。
  可是感觉才过了五六分钟。
  侍应生便过来:“小姐,十分钟到了。”
  杜窈疑惑:“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