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六零年代创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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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被打成了“反学威”,送到青河村的农场里改造。这家人有个儿子,大学刚毕业,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工作无法过审,即将下乡当知青。
  对这个年轻人而言,解决工作问题,找个能顺便关照父亲的岳家,捷径就是,入赘到贫农家里。
  老夫妻听说男方是个城里人,还是个大学生,一开始也挺高兴。
  但打听到对家公是个“坏分子”,校老栓立即反对:“不行不行,笑笑将来也要考大学的,怎么能嫁给坏分子的儿子?”
  媒婆不乐意:“要不是成分不好,谁愿意入赘到农村,当上门女婿?”
  张红娜关上门,继续劝说公婆:“现在高考都停了,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恢复?笑笑是农村户口,毕业后没有正式工作。城里不太平,还不如收了心,回老家结婚。”
  张红娜当然有私心,她希望校嘉华成家后,能给老二家带娃。但不得不说,这番话确实说到了老两口的心坎上。
  这两年,上山下乡的知青越来越多,闺女毕业大抵也是这样的命运。留在青河村,确实更安全一些。
  崔丽芬还有些犹豫:“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先跟笑笑商量一下吧。”
  “她一个书呆子,能懂啥,还能反了天!都十八岁了,还满脑子这个理想,那个主义,干脆结了婚,好收心,省得天天往外面跑!”
  张红娜又气得捂肚子,“再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老校家?说句不好听的,她一个黄花闺女,要是在城里被人带坏了,将来丢的还不是咱们的脸?”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激动,四五个孩子在外面吓得瑟瑟发抖。
  校大哥是个闷葫芦,平时只知道下地干活,对媳妇儿总是言听计从,自然不会反对。
  校老栓和崔丽芬劝了半天,怕大儿媳真动了胎气,最后只能狠狠心,同意了这桩婚事。
  同一时刻,原主领了毕业证,正计划和同学们一起报名去北大荒,支援祖国的黑土地建设。没想到刚回家,就被爹妈骂了一顿。
  他们要她相亲结婚,还要把二哥的两个孩子过继到她的名下。
  原主当然不同意,男方是有多歪瓜裂枣,才会连入赘农村这样的“奇耻大辱”都接受呢!
  她抗争了许久,奈何爹妈、兄嫂站在统一战线,一哭二闹三上吊,软的硬的轮番上阵。她毕竟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拉不下脸闹到镇上去撕扯,不到一个月,心态就崩了。
  这厢女方刚同意,媒婆就带来了男方的意思:同意入赘,也同意□□,但希望校家人也能适当照顾他的父亲。
  于是乎,原主的婚姻就这么定了。
  三个月后的今天,新新人类的校嘉华回看这些,只能说谢天谢地留下来了!
  否则这会儿的她,指不定还在东三省的犄角旮旯里,面朝黑土背朝天呢。
  对很多充满理想抱负的知青而言,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是次要的,无尽的迷茫才最烦心。
  在老家有吃有喝,有爹妈照顾,可不比去外地当劳力强?
  虽然青河村也是农村,但是校嘉华知道,很多年后,随着政策的变革和社会的发展,这里会依附隔壁的帝都,被划入人人向往的城市新区。
  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附带着,校嘉华对这桩阴差阳错的婚姻,也宽容了许多。
  她不禁好奇,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人来着?
  房间的床头柜里,压着他们的结婚证,结婚证上没有照片,只有丈夫的名字:白恪言。
  校嘉华回想了一下,脑子里的印象是“白白净净、谨慎寡言”。
  还真是人如其名。
  她隐约记得,他们只在县城见了一面,登记结婚后,拍了唯一的合影,他就踏上了回城的火车。
  入赘女婿是不需要付彩礼的,白恪言还是把全身的钱、票都给了岳父岳母。他只求带走合照,说是去军队打什么报告。
  站台上,媒人请小两口单独说几句话,她故意偏着头不看他。
  关于这桩婚事,他们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四个字:她(他)不愿意 。
  他们一路沉默到底。
  火车快要发动的时候,白恪言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崭新的军用水壶,红着脸递到她手里。
  “是新的。”他局促地解释,“你可以自己用,或者卖掉。”
  “家父那里,就……”
  因为她始终不看他,“拜托你了”这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后来,那只军用水壶,辗转落到校大嫂手里,被卖掉后,换成了用来答谢媒人的粮票。
  .
  想到这里,校嘉华果断收拾东西,决定去探望公公。
  她端着碗,刚走到门口,就被熊孩子拖了后腿。
  “娘,你别走!”校大宝紧张地挡在门口。
  恐慌的情绪会传染,小石头也扑腾着,想跳下椅子。
  熊孩子抽搭着掉金豆,校嘉华却在心里笑了。
  且不说她是初来乍到,就连原主平时住校,也不过当了三个月的养母,哪有什么母子情深。
  校嘉华很清楚,校大宝很聪明,他这样黏她,只是出于对“靠山”的敬畏和服从,绝不等于对母亲的爱。
  孩子们惧怕的不是她离开,而是被她抛弃。
  贫乏年代,死于饥荒和疾病的人不在少数,有个养母磋磨自己,总比孤苦伶仃没人要强。
  更何况,这个养母还是全家性子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