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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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上直哼哼。
  一层厚实的被褥下,委托人脸色惨白,满脸汗珠,腹部高高隆起,宛如十月怀胎的孕妇。
  唯一的问题是,这次的委托人不是女性,而是一个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老头子。
  相较于其他人的惊慌,的场千奈美非常平静。
  这种平静在周围人的紧张烘托,以及千奈美和他们体格差距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扎眼。
  当中一领头的就客客气气问道:“请问的场小姐,能看出来我们组长是被什么缠上了吗?”
  “看是看不出来的。”千奈美踩着光洁的地板走进房间,在那个老头的床铺旁跪坐下来,将右手握着的东西放在一边。
  那是一个用布条裹着的,看不出具体形状的长条物品。
  旁边的人见到这一幕,刚要说话,就被那个领头人挥手阻止。
  千奈美没在意这些挤在门口的人,自顾自从自己校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符,掀开被子,推起组长的衬衫,贴在那张高高鼓起、遍布青紫□□状血管的肚皮上。
  符纸刚盖住肚脐,组长的呻|吟声陡然变大,眉头紧皱,紧闭的眼皮下眼珠飞快转动,十分痛苦。
  “怎么回事?!”门口的人群骚动起来,却依然没人敢进屋。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就代替千奈美回答了这个问题。
  只见组长原本绷紧的肚皮开始上下起伏,不断在各个地方出现凹陷或凸起,仿佛有个爪牙尖利的活物正在肚皮下挣扎着想要出来。
  最夸张的时候,门口的人都能看见他们组长的肚皮被高高顶起,连带着整个腰部都脱离了床褥。
  身后一片惊呼,还能听见那位领头人命令冷静的低喝。
  显然这一幕对从未接触过妖怪的普通人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就算是黑|帮组织也一样。
  的场千奈美伸出左手食指按在纸符上,右手的食指中指贴于下唇,开始低声念动咒语。
  她音量很小,语速飞快,其他人很难听清咒语的内容,他们甚至觉得那不是人类语言的范畴。
  但是随着源源不断的拗口词语流出,起伏得越来越厉害的肚皮反而慢慢平复下去。组长喉咙里的呻|吟声也逐渐降低,到最后,干脆直接消失了。
  老人睡在床铺上,双眼紧闭,眉目舒缓,呼吸平稳,如果忽略他依然可怖的肚皮和肚皮上的纸符,几乎像是睡着了。
  又过了几分钟,的场千奈美微动的嘴唇才停了下来。
  她放下右手,左手食指依然点在纸符上,听见身后人问道:“这是……已经解决了吗?真不愧是的场”
  “没有。”没等那人说完,千奈美头也不回地打断他。
  紧接着,她提出要求:“请准备一个泥瓮,底部面积不能小于成人手掌大小。材料和花纹没有要求,请尽快,最好在半小时之内送过来。虽然我现在用纸符镇住了他腹中妖怪,但之前拖得时间太久,你们组长的身体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安静一秒钟,身后再次响起低喝:“听见没有!赶快去找!半小时,不,十五分钟之内务必要找到!”
  随后便是一阵嘈杂纷乱的脚步声。
  的场千奈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指尖下的纸符。
  隔着薄薄一张符纸,她感觉自己像是按在一块坚硬的冰块上,源源不断的寒气透过纸符刺进指尖,根本不像是活人皮肤的触感。
  她没故意吓唬这些人,超过三十分钟,这老人就要魂归地府,到时候就算取出他肚子里的妖怪也没用。
  幸运的是,在这栋大宅里,似乎本来就有这么一个符合要求的泥瓮。
  因此千奈美没等多久,就有个穿运动服的青年抱着一个灰白色的瓮罐,小心翼翼走进房间。
  千奈美扫了眼这青年运动裤下微微颤抖的双腿,抬眼看向那只泥瓮。
  这一看,饶是她都有些无语。
  这只瓮罐造型优美,表面光滑,用一些彩色颜料描绘了精美的图案,一看就是属于价格昂贵的古董摆设。
  用这瓮来装妖怪,千奈美都替它感到可惜。
  不过既然委托方都愿意拿这罐子给她用,她也就不用多嘴了。
  指挥那名青年将泥瓮翻倒过来,底朝上,口朝下,正悬在组长腹部上方,瓮口正好对准纸符中心,也就是肚脐位置。
  随后,千奈美用空闲的右手扯开之前放在一边的长条物体上的布料。
  里面黑色的木料刚一露面,她就听见门口那群人再次起了骚动。
  那是一柄太刀。
  当千奈美将刀身从刀鞘里抽出时,一道月光似的反光从房间一角一闪而过。
  此时透过窗户能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原本夕阳的红光已彻底消失不见。
  千奈美翻转手腕,平举长刀,将利刃对准组长的肚子。
  “请务必举稳,千万不要松手。”千奈美对那个举着泥瓮的青年说。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果断动手,刀锋从组长高高隆起的腹部平切而过。
  “混账!”
  伴随着一声齐整的爆喝,还有纷纷响起的手|枪保险声,举枪的众人只看见一道黑影从他们组长的肚子里飞窜进泥瓮。
  那个他们以为是来趁机行刺组长的女高中生,抬起左手轻轻一掀,就将那张纸符从组长肚皮上揭起,反贴在倒悬的瓮口。
  泥瓮在青年双手之间猛地一阵摇晃,但因为的场千奈美之前的吩咐,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