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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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阎征透露出的家庭信息里,也能拼凑出了这人生长的环境。时方满的社交原本很少,对外的警惕心也强,但他默认这阎征的靠近,很大原因就是对方并不算正常的家庭环境。
阎征亲口说的,他是阎家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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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而长的花
这私生子随着她妈妈的转正而转正,但阎征亲妈扬眉吐气不过两年,好日子戛然而止。
阎征说他妈是自杀,遗书上写害死了人,内心受不住折磨,于是,一命赔一命。
她从阳台跃下,砸成一洼血花,扭曲折断的肢体,和她想要赔的那个女人是一模一样的姿态。
所以现在阎征回家,面对的就要是互相作为杀母仇人的哥,娶了三婚老婆的爸和现下正怀着孕的后妈。
“关系乱不乱?”
时方满听得心底有块地方发疼,胃口也不舒服,阎征在吃饭的桌上谈这个话题,他实在忍不住恶心,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罢了,饮了口阎征端过来的水,时方满刷着牙不清不楚地承认:“乱。”
“所以我不想回去……”阎征靠近了他,却在时方满可以接受的安全距离里停住了,眨着眼哀求:“哥,要不我住这里吧。”
“除了放假,我都在学校,住这儿你还能给我补习……”
时方满忍着盘旋在胸口的恶心感,摇头拒绝:“补习可以,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我知道你不爱接近人,”阎征很得意地咧着嘴笑:“你看,我现在都很注意。”
除了十分必要的身体接触,阎征确实是在控制距离,尽管他总是在试图和对方亲近,但时方满一旦下意识退缩,阎征也立刻后退,很有眼色。
时方满想着他的家境,心底发颤,一瞬间就要同意,但保持了二十来年的谨慎拉满了弦,当下只是道:“我再想想。”
他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跟阎征说:“可以。”
“但我确实不习惯和人同住,感觉没有隐私……”时方满的视线在镜片后闪躲,却端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尽量问心无愧地要求:“你可以住次卧,但以后家里每个房间都要装上锁。”
主卧,次卧,书房,厨房,还有卫生间,就连阳台也装了两把小锁,阎征没表现出不快,但到底有些新奇,凑在时方满卧室门口,往里张望着,眼睁睁看着男人躬下身子,给阳台上的门换了把能反锁的锁。
他瞅见的男人身材纤瘦,转过身,一张俊秀的脸上挂着银框眼镜,谨慎得拉了拉阳台门,才拿着工具走出来。
“换好了……”
阎征点头,看时方满把工具收好,放回客厅,又转过身拉上卧室的门。
“啪嗒”
上了锁。
他简直像是那个童话里的蓝胡子,他有很多间上锁的门,阎征不敢尝试,至少是目前看上去,毫无兴趣。
*
阎征跟着时方满补习了半年,成绩提升得很快,以前时方满听他抱怨,因为数学拉分,自己在年级的排名在一百名左右,但期末前的一次模考,阎征拿回来的成绩单却出奇的漂亮,不出意外,这次期末也能考进年级前十了。
时方满看着阎征在书房柔和的黄色光亮下看书,笔头不住抖动地写出一长串文字,阎征学文,答题时候总要写很多很多的字,做完一张试卷,他就摩挲着手指头抵着笔的地方,问时方满要冰块来敷一敷红肿的指节。时方满在他买的另一张书桌上备课,偶尔干完活也帮阎征写两道题,当然,是阎征皱着眉背诵,时方满一字一句地写下来。
“手疼的话就别太使劲拿笔。”
时方满说了不止一遍,但阎征的坏习惯早就养成了,得人不时提醒。
“我以前作业都是自己写的,写完手疼,也没人跟我说是拿笔的力度不对。”
阎征委屈:“所以也不怪我啊,以前都是这么写的。”
“那你现在疼啊,”时方满皱着眉:“哪能叫你一直疼着呢?”
“这习惯得改,我盯着你。”
他盯着阎征,却又在午夜十二点静悄悄到来的时候,歪在椅子靠背上睡了过去,呼吸声很浅,像他这个人一样很少有喧嚣的时候,阎征做完作业回头,正看着他合着眼,眼镜齐整地跨在鼻梁骨上,穿着长袖长裤,一身整整齐齐得安睡在面前。
阎征这么久,没见过时方满穿过短裤,他在夏天热气蒸腾里,可以露出细白的手肘,下身也只露着细瘦的脚骨和一节隐没在布料下的脚踝。
如果阎征有浓厚的好奇心,在夜深人静的这会儿,他就可以蹲下身子,从下往上掀起男人的裤脚,一路撸上去,去看看细白的小腿,去看大抵会因为瘦弱而形状明显的膝盖骨,再往上,看男人的大腿根和纯白的平角内裤吗?
阎征见过晒在阳台上的那些白色鸽子,但他毕竟没有魔术师一样的好奇心,乐意把他们揣在口袋或者藏起来。
二十四号和二十五号,阎征考了两天,正式结束了这一学期的学生生涯。时方满虽然带初三生,但毕竟不是班主任,放学时候也早,阎征到家是他开的门,男人当时已经摘了眼镜,正抱着一筐换洗衣服和浴巾往卫生间走去。
“明天去逛街吧?我想着该送你件礼物了,一起去选一下可以吗?”
阎征提出生日不回家想要一起过,时方满就把二十六号那一天规划得很饱满,他问了班上几个男生,选了几款阎征可能会喜欢的球鞋,搜索了最近上映的电影,买了票房最高的那部电影的imax影厅的票,阎征喜欢吃辣,无肉不欢,时方满也在手机上圈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