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有些双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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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觉,眼前的人问这话的时候,嗓音都有一些颤抖。
  他看了他那沉稳自在的面容一眼,估摸着是自己想多了。
  好一会儿,少年郎君才道:“唤我、阿稚吧,我乃、家中幼儿。”
  伯鱼从善如流:“阿稚。”只是声音低沉,听着过分情深了。
  阿稚挠了挠耳朵,红着脸抢过靴子道:“谢谢你、帮了我,也谢谢、你的、靴子,我自己来、就好了。”
  伯鱼看他脸皮红得快要滴血了,便也没再如何了。再进一步,人就得跑了。
  “合脚吗?”
  阿稚跺了跺脚,走了两步,才抬头笑道:“很合脚,很舒服,谢谢你。”
  伯鱼又掏出一套墨绿长袍:“换上?”
  阿稚奇怪这人到底哪里来的热情,连连摆手:“不必了,无功、不受禄。我……”
  伯鱼挑起那修长浓眉:“谁说的无功不受禄?我是有求于你。”
  阿稚一怔,心里倒是松快了起来,他就说,怎么无缘无故会有人对他这般好。好得他心里有些惶恐,不踏实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加掩饰,伯鱼一眼便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那……”阿稚犹疑道,“要不、你先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伯鱼捧着衣服的手一紧,衣服都被捏出了褶子来。
  阿稚急忙道:“你莫要、生气,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
  伯鱼眉头一皱,似是不满:“你竟不怀疑我?”
  阿稚呆住,不明白他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更不明白自己不怀疑他怎么反倒惹了他生气。
  “荒郊野岭的,一个陌生人就这样跳出来顺手帮了你一把,谁知道是不是别有所图、另有用心?你竟连怀疑都没有?”
  阿稚愣愣地眨眼:“可是……我没什么、好图的、了呀。”
  伯鱼满腔起伏的思绪在他一双澄澈的眸子里烟消云散,转成了一种难言的谁也看不清明的情绪。
  “你要去哪儿?”他沉默许久,忽然问道。
  阿稚偏头思索:“进城一趟。我许久、没出山了,都不知、如今是个、什么世道光景,须得、打听打听。”
  “哦?”伯鱼复又笑道,“那便巧了。”
  “嗯?”阿稚抬眼看他。
  伯鱼微微俯身,与阿稚面对面:“我也要进城一趟。”
  “哎?”阿稚有些欢喜,“那我们、可以结伴、而行了?”
  伯鱼也忍不住勾唇:“阿稚很欢喜?”
  阿稚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了。”
  伯鱼喜不自胜,看着山花都觉得烂漫了。
  阿稚继续道:“你可是、我出山后,见着的、第一个、活的好人。”
  伯鱼的喜不自胜僵住了,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将墨绿长袍塞进阿稚怀里:“换上。”
  阿稚手忙脚乱地接过:“啊?”
  伯鱼解释道:“你这样子进城太扎眼了,换一身衣裳。”
  阿稚抱着袍子愣道:“可你、一副、新郎官、的打扮,不扎眼吗?”
  伯鱼:“……”
  看伯鱼气闷的样子,阿稚明白自己肯定又讲错话了,怎么感觉自己这一觉睡醒,头脑好像就不太灵活了:“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伯鱼无奈地掐了掐眉头,大气道,“你先换上这袍子再说。”
  莫名觉得自己气短的阿稚愧疚地捧着衣裳跑到了土丘后。
  末几,阿稚便换好了衣裳。衣袍有些长了,他提起走了出来,有些像是偷穿了相公衣裳的小娘子,红着一张脸,有些无措地看着伯鱼。这一身墨绿衣袍衬得他越发的皮肤莹润白皙、眉目精致、玉雪可爱。
  他放下了提衣袍的手,提着袖子嗅了嗅,然后才将衣袖折了两道,抬眼看向伯鱼:“太长了……”
  他一出来,伯鱼就怔住了,见他提着袖子凑到鼻间,脸上更是起了一阵热意,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从袖中掏出一把古朴无华的小刀来,“唰唰”就将曳地的衣摆割到了脚踝以上。
  阿稚拧起袍角看了看,边沿齐整,连线头都没冒出,这一手刀耍得十分利索。
  “你真、厉害。”
  伯鱼斜靠在树上:“算不得什么。”
  阿稚奇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吗?”
  伯鱼点头:“我用得最趁手的武器可不是小刀。”
  阿稚追问:“那是、什么?”
  伯鱼笑道:“棍棒。”
  “……”可别骗他,他也是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的!


第五章 立春:万物复苏(3)
  沧海城是苍梧一带最大的城池,可容百万人口,每日南北商贾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修士凡人,混杂其间。
  这是人间最繁荣的城市,也是最贫苦的城市。
  它以主城楼中心的朱雀长街为刃,噼开了东西两边的差距。富裕者愈发贵气,贫困者越发潦倒。
  未免显得过于打眼,西边第一排的商铺租金,与东边无异,可从第二排开始算起来,便是说天堑之别也毫不夸张。西边第二排的商铺无不盼望着,哪一天街道拓宽,将第一排商铺推了,那他们就纵身一跃,麻雀变凤凰了。
  阿稚许久不曾下山,眼见着那摩肩擦踵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风格迥异的屋宇,眼睛都要忙不过来了。
  耳边充斥着陌生的话音,眼前罗列着陌生的景象。
  可他心中却并无慌张,只有满腔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