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坠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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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瓷最后妥协地转发了两个字。
  @LND:好帅。
  刚转出去没多久,就弹出来好几条评论。
  ―L姐明天去现场吗?
  ―轻置玉臀,等L姐的绝美饭拍。
  ―狠狠期待明天L姐的产出了!!!
  ……
  南瓷挑了一条回:去现场的。
  @LND是楚倾出道那天南瓷成立的个人站子,以产最绝的图、撕最狠的逼,在饭圈广为人知。
  当初南瓷懒得起名,恰好咖啡馆的投影仪上在播歌剧魅影的续集。
  Love never dies.
  爱永不死。
  她喜欢这种末日将至的绝爱感,就用了缩写。
  而置顶那句“永不关站”,也挂了整整六年,那是南瓷给楚倾最直白的承诺。
  她深爱的少年,光芒万丈。
  作者有话说:
  文中爵士乐为《If I Ain't Got You》
  祝阅读愉快。
  ――预收《春日失火》
  云楚丢失过一段记忆。
  听寺里方丈说,那是她命中的劫。
  她不信。
  直到二十岁那年春天,她遇到一个男人。
  薄唇洇着病态的绯色,黑色毛呢大衣衬得他身形高瘦,袖口处不经意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腕骨,纹着一行佛经。
  他是来求姻缘的。
  云楚接过他手中的签,巧笑嫣然,“恭喜先生得了支上上签。”
  话刚落,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眉眼淡漠如水,偏偏一双桃花眸生得深情。
  云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她鬼迷心窍地问:“先生还缺姻缘吗?”
  男人垂眸看着她,低沉的声音破碎在苍凉的梵音里,像是宿命般。
  他说:“可我是来求你的。”
  寺前桃花纷落,云楚莫名红了眼眶。
  -
  裴见渊刀尖舔血半生,只为洗尽一身污骨去接他的女孩回家。
  一夜贪欢后。
  云楚没骨头似的靠在裴见渊的怀里,指尖抚上他温热的胸膛――
  那儿有一道结了痂的疤。
  “疼吗?”
  裴见渊哑着嗓音,懒散地笑道:“你亲亲就不疼了。”
  云楚闻言听话地吻了吻,裴见渊再度失控地把她压在身下,说着最难耐的情话。
  可第二天就传来云楚订婚的消息。
  对象不是裴见渊。
  -
  昏暗的房间里,云楚被裴见渊抵在冰凉的落地窗前。
  男人撕了温柔的伪装,薄唇勾起,笑得阴戾又凉薄,“你不该逃的。”
  他漫不经心地捏着云楚的下巴,在她耳边厮磨:“想嫁给别人?除非我死。”
  没心没肺×偏执深情
  我见过深渊,也有幸目睹一场失火。
  人间太冷,你是我隔岸观着却想掉下眼泪冲进去的温度。


第2章
  雨来得猝不及防,卷着风。
  明明上午还是艳阳天。
  大叔把塑封的收款二维码递过来时,雨珠砸在前挡风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
  夏季的雨就是这样,又疾又猛,像野兽般。
  他好心地问了句:“外头雨还挺大的,带伞了吗?”
  南瓷输着支付密码,连眼皮都没掀,随口一答,“没。”
  大叔闻言从内饰板里翻出一把伞,笑得憨善,“喏,这把给你。”
  南瓷微怔后抬眸,疏淡地撇了眼。
  伞布上印着草莓涂鸦,粉嫩得和车里一切格格不入。
  胡子拉碴的司机、毛边的灰色抹布、翘了角的车皮漆……
  包括一袭黑裙的她。
  她笑意淡薄,朝大叔摇了摇头,莹白的指节扣住车门把手。
  在大叔惊诧的视线中下了车,动作干脆利落。
  婉拒的话淹没在支付宝到账的提示音中。
  南瓷就这么淋雨走到单元楼下。
  黑裙早被打湿,贴在南瓷白如雪的身段上。
  两种极致的颜色,狼狈得动人心魄。
  -
  关上门,淅淅沥沥的雨声彻底断了。
  南瓷随手脱下湿透的裙子,赤着脚走进浴室。
  她撩起乌发,任汩汩热水沿着高挺的鼻梁流下,雾气升腾。
  那把僵在空中没被接的伞,拉扯着南瓷的思绪。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南瓷还是下意识地会去抗拒。
  洗完澡吹头发对南瓷来说,是件很烦的事。
  费时又费力。
  她的耐心向来不好,吹到半干就关了吹风机,由着微湿的发垂在肩头,留下水痕。
  走出浴室,南瓷舔了舔因水汽蒸发而干涩的唇,从客厅的转角拿了罐啤酒,单手撬开易拉环,一仰而尽。
  黑啤度数不高,却很醇。
  液晶电视上正放着英雄救美的戏码,狗血又无聊。
  她拿着遥控器调了好几个频,都兴致缺缺。
  直到电视屏幕闪了一下,换到正在实时转播的《都市热闻》。
  南瓷捏着啤酒罐的手指慢慢收拢,铝皮的易拉罐瘪进去一块。
  镜头扫过,是国外一家装修精致的画廊。
  哥特式穹顶下,十几幅色彩鲜明、强烈的油画被裱着框挂在墙上,冲淡了白色射灯的冷调。
  画廊尽头的柱子前倚着一个女人。
  穿着墨色碎花旗袍,身姿窈窕,细长的柳叶眉压下艳红唇的精厉,皱纹不显。
  一张风韵犹存的东方面孔。
  很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