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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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膏药。
  乔轻轻刚穿来时便将原身所有的东西清点了一遍,自然知道这膏药得省着点用,她这几天也都是一抹了表面一层,现在平整的膏药上多了个坑,还隐隐透着指印,乔轻轻一想到别人用手从里面挖了膏药就忍不住恶心。
  膏药很珍贵,即使已经被别人碰了她也舍不下心去扔了。
  只能寻了小勺将表面挖去擦了擦有着淤青的脚踝,然后轻轻抹着膏药擦手心的水泡。
  擦着擦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穿来这么多天,她想家、怕苦,多次面对他人的冷嘲热讽,她都忍着没有哭,积少成多,心里一直压抑着,现在这引火绳被点燃,诺大的压抑难受直往心里去,呼吸都似乎变得困难,她猛地咳了几声,大喘着气。
  最后擦了擦眼泪,将膏药收进箱子里,也是她笨,以为这个宿舍里不会有人乱动东西的。
  乔轻轻生得好看,这副身体除了体弱了些,几乎跟她一模一样。
  这个时期,人们都在饱腹边缘过日子,对吃以外的事都不太在意,所以稍微出个会打扮长得好看的人都能引来大波视线,也会享受到好一些的待遇。
  但乔轻轻不一样,她生得白皙,长相偏柔美,又长得柔柔弱弱,在大队干活时常偷懒,久而久之,大家对她的感官都不是很好。
  虽然这几天乔轻轻安分了些,也没见着偷懒,但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起来容易,推倒难,也不会因为一时变化而改变成见。
  所以当乔轻轻吸着气穿着宽大不合脚的筒靴到登记处时,记录员照旧冷嘲热讽一番。
  “迟到三小时,扣除两个工分。”
  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见乔轻轻的抱怨,王大婶抬头一看,小姑娘微低着头,眼眶还红红的,头上带着不合适的草帽,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没听见回答,面前的小姑娘转身离开,头发被编成两个长辫子在身后一甩一甩,褐色的外衣扎入裤中,被一细细的皮带系着,腰身显得格外纤细。
  王大婶忍不住摇头,乔轻轻这孩子真是……
  “诶,你们看,乔轻轻来了。”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啊?”
  “那还用说,肯定起晚了呗。”
  “不过照我说啊,她长得是真的好看,瞧那身段……”
  锄头被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响声,几个议论的知清声音立马停住了。
  “乔轻轻,损坏公物提醒一次啊。”远边的记录员大声说。
  乔轻轻回头看了眼老实将锄头拿起放在一旁,吸了口气,碰到了手,又忍不住掉了眼泪,她抹了一把,拿过地上的镰刀开始干活。
  “乔轻轻来得晚,她那块地一个人肯定干不完。”李梅童看了眼乔轻轻那边低声对乔晓麦说。
  她们三人的地分得近,现在都是一起干活,争取快一点。
  “干不完就干不完呗,大不了就扣工分,反正人家也不在乎这点。”王凤特意朝着乔轻轻那边说。
  低头干活的乔晓麦没发一言,擦了擦汗,让王凤继续干活。再不干快一点,到时候太阳出来就更热了。
  “好了,同志们,学习的时间到了!”
  “手里的事都放一放,放一放。”大队长扯着嗓子挥手叫停,将大家聚到一起。
  “什么呀,又要学习了,眼看太阳都到头顶了还学习,待会干不完活又得说我们……”宋天成忍不住抱怨。
  “小点声,我们下乡就是来学习的,给我收着点。”点长王一伟踢了踢他。
  大队长许虎站在田埂上捧着本书看了许久都没开出个头,最后放下书本指挥着大家都靠过来一点。
  “队长,这些您昨天就说过了。”一社员指出。
  许虎:“俺晓得,那个,知青娃娃谁要上来带读?”
  他的目光放在聚在一群的知青里,扫到个正捧着瓶子喝水的姑娘,头一抬,“那个……乔轻轻是吧,上来带着大家读一段文选。”
  大家的视线聚在乔轻身上,有个知青笑道:“队长,你让她读还不如让我读呢。”
  乔轻轻放下水瓶,仰着头:“我读。”
  读了还可以加一个工分呢。
  “不错不错,很有觉悟。”披着大衣的队长退到一旁,笑得慈祥。
  “青春之光芒在于……”
  看着一群跟着念诵的社员们,许虎在一旁乐呵呵的。
  “队长,你怎么让乔轻轻知青来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一社员小声劝着。
  许虎笑容收敛了,评判的看着社员:“老胡,你这思想就狭隘了,我们要鼓励这些娃娃们,让他们有学习、改进的机会。”
  乔轻轻说话带着一点南方的口音,软软糯糯的,但咬字还是很清楚,也很是认真的在读。
  她领读完后不去看大家的脸色提着水瓶继续回到自己的那块地里干活,她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没干完,肯定又得被扣工分。
  手酸腰酸腿也酸,右手手心被汗浸湿,原先水泡处有着一阵又一阵的刺疼。
  她直起身抹了把汗,看向右边的地,只见前边远远有着一身影在弯腰割着稻,而本应负责这片地的贺红正坐在田埂上休息。
  乔轻轻心生羡慕,望着自己这不见头的田地只觉人生艰难。
  眼看到了中午,陆陆续续有人回去吃饭了,乔轻轻的这片地还没收完一半。
  她的速度太慢了,加上手上又有伤,这一小半已经是她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