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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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话说?”恒帝盯着他。
  归衡淡淡摇了摇头。
  “好,你很好。”噔的一声,是玉石棋子不太稳重地落在棋盘上。
  “衣内藏针,意图谋害兄长。用心即不磊落,手段尤为下作――朕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归衡低着头,皇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平静和缓的声音:“那件大氅是新做的,儿臣还没来得及穿,便被三皇兄要了去。至于衣内为何藏针,儿臣委实不知。”
  皇帝盯着他,笑了两声。“好,你没穿过,你不知道。那想来,做衣服的人总当知晓。”
  归衡倏然抬头,脱口道:“父皇,妍贵人是儿臣亲母,万万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皇帝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将棋子一枚一枚收进棋筒。“也不是第一次了。”
  刹那间归衡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他死死看着明黄色的身影,片刻,极慢极慢地躬下身 :“儿臣虽未试穿,却也曾清洗,那时并未发现有针。那枚针……想来是儿臣的下人看尺寸不合,为儿臣改衣时放进去的,绝非妍贵人有心之失。”
  “有心无心的,她一个做娘的连儿子身量都不知道,做件衣服都能尺寸有误,这娘当得也太不像话。”
  极其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不知道妍贵人已经许久没见到儿子一面,仿佛她做给儿子的衣裳被人强抢也是理所当然。
  归衡低着头,手指在袖中慢慢紧握成拳。
  “这也罢了,外邦人不开化,朕对她也无甚要求,只安分守己便是。”皇帝话锋一转,“但你乃朕亲子,年幼时体格最为健壮,怎么练了这么些年还只会一套彦章十八式。这么些年的功夫,都长到狗肚子里去了!”
  皇帝低声,自言自语一般,“枉费皎皎一番苦心,专程来……替你求情。”
  归衡只衣袖轻轻一颤。
  他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仍僵硬地跪在地上。
  “下去吧。”皇帝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闹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归衡又行一遍礼,站起身来。
  恒帝转过头,不再看他:“传朕的旨意。”
  “暄妍殿妍贵人,幽禁宫中,不思悔改,既无舐犊之意,亦无愧悔之心……宫中份例一应减半,以观后效。”
  空旷的明殿里,那冷漠的声音异常清晰。
  归衡低着头,眼中明暗莫测,躬身向后,缓步退出内殿。
  *
  皎皎靠在迎枕上,半睡不睡地打盹儿,眼上覆着淡雪青的丝帕,呼吸甜匀。脆雪在她身侧剥核桃,OO@@的些微声音,午后听来,格外宁静。
  外头似乎有人急急忙忙赶进来。皎皎觉浅,听她回了玉秋几句话便已清醒,拉开丝帕,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怎么样?送过去了吗?”
  玉秋忙进来回禀:“殿下,衣裳已经送到了,五殿下那边也收了。不过殿下不在,是他宫里下人收下的。”
  皎皎唔了一声:“我知道,今天是初八嘛,父皇要考察皇兄们文武功课的。”也不知道自己求情管不管用,父皇可别再责罚他了。
  暴君亦非天生,人的性格变化总归有据可循,她可不希望归衡再受什么刺激。
  皎皎想了又想,仍是不放心,叫玉秋去校武场那边打听打听。
  玉秋领命而去。
  片刻的功夫,脆雪已经剥好了一小碟核桃,白白嫩嫩,盛在青瓷盘里,皎皎就拿着一粒一粒地吃。她的手指是娇养而出的白嫩,和核桃仁并在一处,因为指尖晕出的一点淡粉,愈显活色生香。
  脆雪见她吃的香甜,又命人取了些榛子和松子来,一边剥一边笑道:“殿下这一次伤愈,胃口倒好了好些。”
  她虽是新拨来伺候的,但来的当日就从杜姑姑处记下了皎然公主的所有喜恶。她当时胆战心惊,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这暴躁的公主打杀,没想到公主醒来后,倒比她见过的所有主子都更好伺候。
  这样乖巧静美的殿下……宫里那些人也未免说得太过了。
  皎皎笑眯眯地:“因为脆雪剥的好,我才喜欢吃。”
  脆雪含着笑,又帮她倒了杯牛乳茶,免得太干吃得嗓子疼。
  皎皎几乎吃完了半碟果仁,派去打听的人才回来,却是玉秋和杜姑姑一起。
  “奴婢和校武场的教头相熟,便也跟着去了。”
  皎皎听了归衡的表现,愈发怀疑他是在藏拙。
  长|枪是暴君最惯用的武器,少年时便可枪出如龙、一见惊天,称帝前夕平叛,更是靠着一杆银枪三闯敌军大帐,威震天下,为日后上位积累下难得的政|治资本。
  怎么自己一穿过来,他就连宫廷武师都打不过?
  皎皎问:“父皇可曾怪罪?”
  杜姑姑摇了摇头:“当时没说什么。比武后皇上叫五殿下去内殿说了会子话,殿下出来的时候脸色看着还好。”
  皎皎略微放心,将青瓷碟往前推了推:“姑姑也吃。”
  “谢殿下。”杜姑姑的皱纹里要笑出花来,意思着吃了两颗榛子仁。
  她看着皎皎快快乐乐的小脸,将心里要说的话过了几遍,终于斟酌着道:“殿下仁孝,陪伴皇上,友爱兄长,都是极好的。只是贵妃那里……”
  皎皎听明白她要说什么,将奶茶慢慢咽下去,忽然有些怕看杜姑姑的眼睛。
  但杜姑姑终究还是说:“宫中最要紧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