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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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更不能允了他。难道你忘了那个疯妇曾在他生辰之日做过什么?”
  皇后心中一跳:“陛下,那已是十年前的事了……”
  皇帝轻哼一声,放下茶盏。
  窗外大雨成股成股沿着窗户流下去,渐渐蒸腾起雾气。
  皇后窥他神色,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偌大的宫室内,一时无话。
  片刻,皇帝才又挑起话端:“皎皎身体怎么样了?”
  皇后忙道:“臣妾上午刚问过太医,说是已经大好了。”
  “那便好。朕上次瞧着,皎皎对你那个赏菊宴很有几分兴致,你留意着她身子。若是尚未好全,往后推些时日也就罢了。”
  这宴会名为赏菊,其实是为当今的太子殿下挑选妾室,京中贵女及其家人都会前来,甚至还有地方上的官宦之女专程上京参加。其中涉及到多少人力物力、多少心思,皇帝轻轻巧巧一句话,便要更改早已定好的时间――只为一个对这宴会本该是无足轻重的公主。
  可谁让她是皇帝独女,谁让她是多年来盛宠不衰的柔嘉贵妃所生呢?
  温皇后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她静静地垂下眼,柔声道:“是。”
  *
  雨越下越大。
  内侍阿礼抹了把面上的雨水,看着面前大门紧闭的巍峨宫殿,颤着声劝:“我的爷,咱们还是回去吧。今儿可是您的生辰,见不着娘娘也就罢了,总不能再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无人应答。
  阿礼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他穿一身洗旧了的深灰色衣裳,肩宽腰窄,身形异常挺拔,在倾盆大雨之下,仿佛一株从坚硬的石板上生长出来的、不合时宜的青松。
  “那么,至少让奴婢为您撑着伞……”
  “不必。”那声音极其冷静,如竹击冰,带着丝寒意。
  阿礼束手无策,盯了天空两眼,小声咕哝:“真是的!昨儿还是大太阳,今日偏就下雨!连老天都跟我们爷作对――”
  归衡低下头,冰冷的雨水沿着他峭拔的眉宇冷冷地汇聚。
  半晌,他轻促地笑了一声。
  “阿礼。”那人终于转过头来,鬓发微弯,湿漉漉的贴着脸颊,阴霾天空下一双夜雾似的眼睛:“就是要下雨才好。”
  下雨哪里好?阿礼茫然不解。
  殿前金砖本来就够硬了,更别说加上雨水,寒凉湿黏,跪的他膝盖痛。
  但有些事做主子的不明说,他也不能问。
  他的这位主子心思深沉,就算是摊开了对他说,他也未见得能听明白。
  反正殿下要做什么,他陪着就是了。
  阿礼昏昏沉沉地跪在雨里,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都模糊了。
  他用力眨了眨眼,逼出眼睛里的雨水,忽然发现面前站着个人。
  那人深深地弯下腰,对同样跪着的少年说:“五殿下。”
  “何公公好。”归衡抬起头,声音冷凝,身形却微微一晃。
  阿礼一惊,正要去扶,常年御前伺候的何公公却反应更快。
  他伸手扶住那清瘦少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五殿下,您何苦如此。”
  归衡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何公公觑了他片刻,摇头叹气:“陛下说了,今儿是您的生辰,轮不着旁人沾光。但您要是想做些什么,陛下今日,也不会苛责……”
  这、这是允了?
  阿礼慢慢张大眼睛。
  归衡冰塑似的面庞终于缓缓展开一个浅淡的笑容,他咳了两声,低头道谢:“咳、咳……谢过何公公。”
  何公公不敢受皇子一谢,连忙回礼。
  归衡却不在意。他只对着面前紧闭的宫阙深深叩首,道一声“儿臣告退”,旋即站起转身,毫不犹豫走向某个方向。
  阿礼一愣,连忙也爬起来,跟在他身后,急急忙忙地撑开伞。
  归衡大步流星走在暴雨中,每一步都溅起无数雨水,一双深瞳亮如鬼火。
  *
  阿礼万万想不到,好不容易求得了皇帝允许,竟然又被拦在了暄妍殿外头。
  暄妍殿是归衡生母妍贵人的居所。十年前妍贵人被皇帝下令禁足,幽闭不出,这暄妍殿逐渐也变成了宫中最为荒凉僻静之地,平日鲜少有人踏足,不是冷宫,胜似冷宫。
  “妍贵人!”阿礼看着自家主子渐渐沉下去的脸色,着急地敲门,“不是旁人,是殿下来看您了!今天是五殿下的生辰,方才已经求了皇上,必定不会怪罪,求您开开门,见殿下一面吧!”
  阿礼将门锤的咚咚响,门内却仿佛无人居住,没有一丝响应。
  阿礼又急又气,不敢回头看归衡脸色,只能更用力地锤门。
  他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拨开。
  那双苍白的手沾着雨水,极其冰凉,极其有力。
  “我来。”
  *
  暄妍殿内采光本就不好,下了大雨,屋子里更是一片黑乎乎。正厅的屋檐上个月就坏了,无人修补,邱嬷嬷只好端盆接着水。
  妍贵人正病恹恹地歪坐在廊下。迎着阴翳的日光看去,她那空洞的瞳眸竟然是极浅的紫色,朦胧缥缈,如同浸在葡萄汁里的烟水晶。
  她呆呆地看着那盆水。雨一滴滴落入盆内,激起一圈圈涟漪,如同正在被人用力敲打的殿门,一声声砸着她的心。
  过了很长时间,敲门声终于停了。
  妍贵人长睫一颤,一滴眼泪沿着苍白脸颊落下来。
  从入宫就跟着她的嬷嬷邱氏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