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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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
  阳光耀眼,盯着看一阵眼前就是光斑和变色。他终于闭上眼,暂时把思绪驱赶到脑外。
  在这打工的人都习惯老板不看帐不管事,有时候一个人在院子里躺一天,有时候走出去漫无目的步行,直到打烊才回来喝酒。
  等到下午,听见脚步声,一个人走到他面前,居然没人拦。
  他睁开眼,眼睛还不能适应,就看见宣昶换了一套西装,仍然是订制,站在他面前。身材修长瘦削,恰好挡住阳光直射。
  姜焕慢半拍意识到,宣昶对他伸出手,那只手来到他面前。
  视网膜上的光斑投在宣昶的手上,他很喜欢宣昶的手。那种典型的学者的手,斯文稳定,每片指甲都整齐干净,带着写字翻书的薄茧。
  宣昶有意拉他起来,他盯着看了会儿,一把挥开那只手,自己坐起。
  “你来干什麽?”
  这话说得有火药味。
  宣昶还是不气,眼角微微带笑。
  “想起我没给你留联系方式。”
  一夜情要什麽联系方式。
  姜焕承认和他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如果是三个月前,他可能早就粘贴宣昶要电话号码,死缠烂打追他了。
  但是现在,他不想再发展任何关系。
  打工的还象两只鹌鹑缩在背景里,弄不懂这是什麽大场面。
  姜焕毫不避忌,“搞清楚,我们只是睡过。我不想知道每个跟我睡过的人是谁。”
  宣昶却说,“我不一样。”
  姜焕看向他。
  宣昶态度从容,语气柔和。
  “我是良家夫男,你睡了一次就要对我负责。”
  姜焕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打工的也默默退进酒吧里,把院子留给他们。
  宣昶儒雅有风度,儒雅有风度的男人姜焕见过几个,多是象牙塔里的学者,难得他身上有种万事尽在掌握的镇定。
  这么个人,找上门来,要自己负责。
  姜焕真怀疑自己耳朵坏了还是他脑子坏了。
  他抱起手臂走近,“我要怎麽负责,养你?我辞职了,破产了,没车没房,负不起责。”
  宣昶顺着他的话说,“那我有车有房,我对你负责。”
  这话说得太真,姜焕几乎要信。
  他嘲讽,“你究竟看上我什麽了,还是你就这麽缺男人?”
  他变本加厉激怒宣昶,宣昶却又一次顺水推舟。
  “是,我就是这麽缺男人。”
  姜焕“哈”地笑一声,转身就走。
  宣昶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
  毕竟睡过,姜焕不能对他动手。直接回酒吧後的房间,一把拉开门。
  他现在的生活彻底向宣昶展露。
  沙发床,被缛凌乱,空酒杯用来塞烟头。桌上放着一碗泡好了没有吃,早就冷透的泡面。
  姜焕问,“看到了?我现在就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对我有指望的人全都滚了。”
  他是投行出身,传说中盛气凌人,招人最偏爱帅哥美女的那一家。
  后来没转私募,转了风投。在这个年龄段,算得上业内佼佼者。
  可就这么个人,十二月中下突然给老板发了辞呈,给同事群邮离职通知。不要任何福利,甚至手上的股权都不要,封邮箱,退公寓,扔手机,轰轰烈烈玩了一场职业自杀。
  华尔街混疯了,什麽都不要,改行去洗盘子的不是没有过。但是被雷劈了头的不该是姜焕。
  投行青睐的学校就那麽几所,专业就那麽几个,他的同行师弟妹千千万。其中有个师弟,一门心思烧冷灶,想用不离不弃抱紧师兄大腿,等师兄重新杀回圈子能跟着混。
  这位学精算的师弟在这酒吧打工耗了三个月,死心了,卷铺盖回海对面。
  宣昶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有刀锋般的自我厌恶和愤怒,无数尖锐的刺。
  其中有一根扎在宣昶胸口,闪过一下刺痛。
  他神色不变,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说了,我养你。”
  这一段时间,姜焕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易怒烦躁,但宣昶的一句话,奇迹地平复他的焦躁,就象烧起来的房子遇到春雨。
  他怒气消弭,只剩挑g。
  “你到底图我什麽?”
  宣昶做出一点迷惑,“怎麽,你不是觉得我图你纯1,图你活好吗?”
  姜焕嗤笑,“昨天才睡过,今天就图这些。”他走近向下瞟,“你须求有没有那麽强啊。”
  传说中一夜七次,那是进医院的水平。姜焕算须求强的,可十几个小时前才连做过两次,没那麽快想再来一炮。
  宣昶比他大个七八岁,没理由恢复更快。
  宣昶却笑道,“你猜?”
  成年男人,肤色白淅,眉峰微抬,眼角也微抬。
  姜焕看着他,突然意有所指地一笑,“你要包养我,我总要知恩图报。”
  他把宣昶推到门上,在他面前跪下。
  他不讨厌,甚至喜欢宣昶的这个部分:尺寸出众,长得好看,味道还淡。所以昨晚就这麽做过,只是做得简单,没挑战高难度。
  这回就挑战了高难度。
  从这角度,正好看见宣昶的侧面,衣冠齐整,皮肤白淅,头发仍全是黑的,叫姜焕莫名发热。
  他做完就故意对着宣昶吞咽下去。
  “……真是三十如狼,四十似虎。须求果然大。”
  他声音更哑,宣昶不知道他有没有弄伤咽喉,整理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