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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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的!”林安狗撵一样跑得飞快,生怕再落入妇女魔掌,一溜烟蹿到姜北身后。
  “怎么回事?”
  “出去买包子遇到个泼妇,”林安啐了口,“就昨晚第一个发现温妤尸体的大娘,老凶了,硬说我非法拘人要赔偿,从下半夜闹到现在。如今要不是法制社会,这样色儿我一拳能薅翻五个。”
  几个安保跟妇女讲道理讲不通,连拖带拽地把人拉出去。临近门口妇女不走了,没骨头似的跌坐在地,撒泼打滚:“哎呀!我的耳环不见啦,那可是我女儿从东海给我带回来的珍珠耳环。我戴了好几年都没丢,来这儿一趟就丢了,你们得赔钱!”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戴的龙珠呢,”林安拥着姜北往楼上走,“姜哥,吃包子吗?才出炉的。”
  林安披荆斩棘买回来的包子,姜北随手拿了一个:“江南呢,还在询问室?”
  “嗯,”林安说,“那小崽子把市局当他家了,三张椅子拼起来当床睡,我去的时候他还没醒。我当初就说,不建议他出院!”
  姜北:“……要不你去市医院给他办住院手续?”
  “我没钱,精神科老费钱了。”


第4章 梦魇。
  下雨了。
  小孩的棉服吸饱了水,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喉咙被勒住,发出微弱的呜咽――是有人从后面拉着他衣领。
  女人疯了,将小孩拖过泥泞的小路,最终来到一座桥上。身下是滚滚的江水,卷起的狂浪像地狱里伸出的手,欲将来人拽入深渊。
  “去死!去死!鬼小孩!”女人双手一松,小孩落入水中,狂风暴雨的夜,连激起的水花都被吞没。
  似乎不会有人发现小孩。大晚上的,谁会来这种鬼地方。
  污臭的江水拍打着瘦弱的身躯,小孩不死心地拽住一根水草,同水里的垃圾一起摇摇荡荡。
  “别怕,把手给我!”
  倏地,一只熠熠生光的大手递到面前,原来真的有人会来这种鬼地方。小孩睁开被水泡发的眼睛,看清来人是个大哥哥,但他好笨,趴在岸边徒劳地伸出手,怎么也抓不住他,一切都是那样遥不可及。
  水草“啪”的断了,巨浪把小孩卷进漩涡。
  蠢蛋哥哥,小孩想。
  周遭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像时光长廊。
  同样是夜,雨没有停,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房间里有挥散不去的热气,放在床头的蜂蜜水已凉透。小孩偎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体温烫得他发颤。
  小孩说:“我就躺在你怀里,你爱我或是恨我都可以杀掉我,不要害怕我。”
  噗嗤――
  怀抱的主人把刀刃刺进他的皮肤,强烈的痛感迫使小孩死死咬住对方侧颈。
  他听见对方固执地说:“晚安,小孩。”
  嘭!
  玻璃窗全碎了,大群人踏着碎片而来,嘶吼声、哭喊声几乎要砸穿耳膜。
  “报告,嫌疑人生命体征不稳!”
  “快!快叫救护车!带走!”
  “不要,还给我!”
  ……
  喧嚣似潮水般褪去,只剩重如擂鼓的心跳声在脑子里回响,小孩眼前是抹不开的浓黑,漫无边际的黑暗从四面包抄而来,但他还是看清了站在远处的人,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他说:“江南,回去吧。”
  “江南,我们将合二为一。”
  梦里下个不停的暴雨将江南砸醒,携带着丢失的记忆片段重新回归大脑,然而他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平静地睁开失焦的眼睛,精巧的鼻尖浮起一层细汗。
  不知是谁在他身上盖了件外套,嗅了嗅,衣料上的味道与梦里的一样,是姜北的。
  江南没有起,蜷在外套下,随着动作,后背那道已愈合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再被外套里的温度缝合。
  这时有人敲开了询问室的门,说:“大哥,你都睡了一晚了,再睡要收费了啊。你的不在场证明找到了,可以走了。”
  “别叫我大哥,受不起。”江南起身,将外套搭在腕间,脸色有些苍白。
  民警还立在门口等他回神,忽有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传来:“谁说他可以走的,二十四小时还没到。”
  江南暗骂一句。
  民警扭头叫了声杨中队,心想有好戏看了,却被杨朝瞪回了办公室。
  江南瞌睡还没醒,懒懒地靠在椅背,长腿嚣张越界,伸到对面的椅子下。没等杨朝开口,江南便说:“不记得,不清楚,不知道。我是作为报警人来配合调查的,如果你想问我连环杀人案的事,请提前预约哦。”
  半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六人死于非命,警方认为江南是重大嫌疑人,连夜展开抓捕。人是抓到了,材料也准备好了,结果移送检察院判定为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需补充侦查。市局为此成立了专案组,这位刑警支队第一大队中队长杨朝举头自荐,顶掉他上司,成为专案组组长。
  他的理由非常简单,认为专案组前组长姜北与嫌疑人关系非常,按理应回避,不得参与调查,以保障公平公正。
  杨朝始终把江南当成连环案的凶手,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再加之抓捕当晚江南出了事,从ICU醒来后脑子便瓦特了,问以前的事他统统回答不记得,这给杨朝的调查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医生说是心因性失忆,杨朝不信,这他妈狗血连续剧用烂的梗怎么会照进现实?说江南装病还差不多,反正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