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眼中最真实的越南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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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量:这场“无意义且不负责任”的战争是怎么发生的;战争背后的信念和动力为何;做为“无意义且不负责任”链条中的一员,个人如何理解一切,又如何安置自己的道德与责任……这一系列对个人、国家、社会、时代甚至整个宇宙的反思,使《越南战争》在同类小说达到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

尽管越战已经结束多年,但它始终是美国人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在美国人对越战的无数反思中,最值得深思的或许要数美国前国防部长、越南战争的策划者之一罗伯特·麦克纳马拉(Robert Strange McNamara)所发的感慨:“我们没有意识到,无论是我们的人民,还是我们的领袖,都不是万能的。在不涉及我们自身存亡的事务中,要判断什么是另一个国家和人民的最大利益,应由国际社会进行公开辩论来决定。我们并不拥有天赋的权力,来用我们自己的理想或选择去塑造任何其他国家。”①
《越南战争》是一部充斥着“兵”味、军队基层生活和战场气息的作品,窃以为要想把这种独特的军队生活气息翻译到位,没有军营生活的体验是很难做到的。此外,书中的美军俚语和行话比比皆是,而且很多都与越战的历史背景有关,就连作者自己也说,即便很多美国人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在翻译过程中,我有幸通过电子邮件向马兰蒂斯先生一一请教,使这些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作为译者,与作者的交流也别有一番趣味。当我最初通过责任编辑宣慧敏女士欲与作者沟通时,马兰蒂斯先生回复说他要了解译者的简况和翻译经历,显然他对译者的资格有他的标准。在告知作者我是一名退役军人以及翻译过的作品后,这一“测试”得以顺利通过;在向他的请教过程中,有一次大概是我提的某个问题使他产生了误解,“不乐意”的他在随后连续两次的回函中,所有的答疑文字全都变成了大写字母,尴尬的我无从解释,只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每译完一两章之后又继续向他讨教,随后,“消了气”的他的书写格式也恢复了正常;最有意思的是,我发现马兰蒂斯先生的每一封回复邮件,也同时转给了估计是他的英国出版商的责任编辑Sophie Baker和Betsy Robbins两位女士,当我偶然发现书中有个别拼写或排版错误,并在给作者的请教邮件中请他确认时,马兰蒂斯先生在订正的同时,也会在答疑文字里直呼两位女士的名字,要求她们确保这样的订正能够反映在经过她们之手出去的任何文本或后续的印刷体书籍里。从这些细节上,可以看出马兰蒂斯先生是一位非常有个性、也很有意思的人。

在本书即将付梓之际,我想借此向作者卡尔·马兰蒂斯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他给予的热心和详尽的解答与帮助;我还要特别感谢本书的责任编辑宣慧敏女士,没有她的热情、耐心、宽容和指导,就没有《越南战争》一书的顺利翻译和问世。
本书在翻译中存在的纰漏和错误,敬请读者不吝赐教。
胡? 坚
2013年9月于成都

第一章 变态的水蛭
梅勒斯头顶着灰暗的季雨云,站在被清理干净的狭长地带里。这个地带在丛林边缘和相对安全的铁丝网圈之间。当他们成一列纵队从丛林里走出时,他试图集中精力统计一下另外13名出巡的海军陆战队员的人数,但他却疲惫得提不起精神。他也试过习惯那股臭味,可没有成功。那味道来自铁丝网另一边较高地面上的那个半满的露天厕坑里溅出的粪水。雨水从他的钢盔边缘滴下来,滑过他的双眼,再滴滴答答地落到裹在他那件笨重的新防弹背心外面的光滑的橄榄色衣服上。穿在迷彩服下面、3星期前母亲刚刚为他染过的暗绿色T恤衫和拳击短裤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感觉既重又湿。他知道会有水蛭附在他的腿上、手臂上、背上和湿衣服下面的胸膛上,尽管他现在感觉不到它们。这就是水蛭的伎俩,他思忖道。在开始吸吮你的血之前它们又小又细,你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除非它们从树上落到你的身上,否则你永远也觉察不到它们钻进你的皮肤。它们的唾液中有一种天然的麻醉剂。等它们吸饱了血之后,一个个挺着像是怀孕的肚子醒目地露在皮肤外面时,你才会发现它们。
最后一名陆战队员经过迂回的“之”字形弯道,走进铁丝网中间的粗糙入口,梅勒斯朝向他报告的3个人中的班长费希尔点了点头。
“11个人再加上我们3个。”他说。
费希尔也向他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表示同意,然后走进了铁丝网。梅勒斯跟着他,他的无线电通信兵汉密尔顿紧随在后。
巡逻队从铁丝网外走了进来,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们慢慢爬上这个新的马特峰火力支援基地的斜坡,疲惫地佝偻着身子,在被炸得粉碎的树桩和无法提供掩护的死树中间穿行着。青翠的草丛已经被卡巴刀砍光,以便为守军的防御火力开辟出清晰的射界,而过去曾经有溪流贯穿其中的布满丛林的地面,现在已变成了粘脚的黏土。
两条又薄又湿的棉布子弹袋把梅勒斯的脖颈勒出了深深的印子,每个袋子里都装着20个压满了子弹的M-16步枪弹匣。袋子已经擦伤了他的皮肤。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棚屋里,把它们连同他那湿透的靴子和袜子一起都脱下来。他还想倒头睡他个昏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