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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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糟了?”
  “为了你这破事我忘了做早上的联动任务了。”
  樊澍:“……啊?”
  “我377天打卡从没断过,”谷丰收说得痛心疾首,将手机递给他。樊澍以为会看见游戏界面,但实际上那上面是个新闻直播,画面里人头攒动,几乎要挤出屏幕来。“凌衍之在医院,都是媒体记者。”他低声说,“我估摸着你也得从后门走了,他们不敢进局子来搞事打扰人办公,不过刚才我来的时候发现几个绝对带着长枪短炮的,在门口游荡。”
  樊澍捶了他一拳:“不错啊,这么多年了,基本功没落下。”
  “这事有多严重你知道吗?我觉得你不知道。”
  “我知道,”樊澍叹了口气,“我一宿没睡,就在想这个事到底算怎么回事。”
  “你家那边不能回去了,都是记者蹲守,”谷丰收说,“去我家吧。”
  他俩是好友,也是死党,相互了解,很多事情都不用多说。谷丰收不相信樊澍会做任何虐待的事,“小时候皮得很,我们一帮子皮孩逮麻雀玩你都舍不得给它捆腿,大家粘知了你也不干,”律师给他倒了一杯茶,“你虐待?这不胡扯呢么?”
  “你怎么能肯定?或许我压力大就变态了。”樊澍苦笑着说,他在百无聊赖的时间里反复地想两人间的这事儿,想到后来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那听起来就特别的真……两个人的房间,自己买的道具,怎么自证?
  “你跟他有仇吗?”谷丰收问,“你跟我必须说实话你知道吧?比如你骂他了?故意冷落?扣押他的生活费?故意不给他买需要的东西?或者在什么决定上产生了分歧?”
  “没有。都没有。我的钱随便他花的,密码写下来给他过。当然,你知道,是做空间员的那一部分钱。津贴和任务奖金我必须另外放起来,不然那个太容易暴露了。”
  谷丰收手里一顿。“等等。你没跟他说你实际上是干什么的?”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他没问过。就算是空间员的工作,他也从来没问过。”
  “我靠,拜托,你个番薯!!那是你家里人哎,你总不能瞒着吧,保密要求里也没有要一定瞒着家属……你可以透露模糊的部分啊。”
  家属。樊澍复念着这两个字,我们的确是家属啊,但是又好像不是。“我们还没到会问这些的程度吧。我想。”
  谷丰收震惊了:“他天天睡在你旁边,你们没到这个程度,你怎么不怕他是个什么国外间谍来无间道的,一刀就把你捅死了?”
  樊澍耸耸肩。“我做这行多久了啊,这点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还有就凭他那体格身手,我也不太容易被一刀捅死……”
  “是吗?”谷丰收报以怀疑的眼神,“我包票你根本没看出你这个老婆到底是什么人。以我对你的了解以及你说的都是真的来推断,他可绝对不是临时起意或者犯病了才来这一出。他是有预谋的;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也许从最初暗示你买情趣用品时就已经算好了,把你捏在掌心里。但他胆子又足够大,这一招是极有风险的,很可能也要把他自己搭进去。而且他还是个亡命徒,他连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能当做砝码……从楼上跳下来,把自己摔残,这是任谁能做到的吗?”他点了点手机屏幕,“还有这个,记者来了这么多……就算有鼻子灵的能找到,怎么会这么快,还一口气都来了?”
  樊澍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我能联系他吗?”
  “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谷丰收说,“我劝你别心软,他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整,你一个留手,可能就要在牢里蹲一阵子了。还有工作,你的工作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找了一大堆记者来!查到你头上是分分钟的事,你工作还要不要做了?我不是说你那个、什么外空间作业员的虚头工作,我是说你的本职工作绝对会受影响的,李局马上就要打你电话问罪了,你想想吧你。”
  樊澍叹了口气,他看着晃动的视频镜头,里面OMEGA协理会的工作人员在阻挡采访,有一个负责人出来解释问题,讲他的腿伤和流产后的身体都需要休养,其他的信息无可奉告。基于保护OMEGA隐私的条例,他们不能接受公开采访。警察也出动了维持秩序,记者们激情昂扬地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关于虐待、家庭、AO关系、以及流产的事实,更多的是期待的下来的狗血撕逼,伦理大戏,对簿公堂。
  别说他们想问,连他自己都想抓住那,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谷丰收接了个电话,转头捂住听筒,“那边律师问我安排见面了,你要告他吗?”
  樊澍唬了一跳。“什么?”
  “告他,好让他乖一点。他杀了你的孩子!要是有记者逮着你问这事,记得表现得愤怒些,在这上面我们决不能让步,记住了?”
  ――――
  凌衍之养了一个多礼拜的伤,看起来似乎终于有了些人样,几乎脱相的瘦里透出些红润的血色来,使得张晨晖颇有成就感,跑得更勤快了。平日里他都很高兴又歉疚地“麻烦”张晨晖来帮他起身,但今天他却努力自己坐起身,把行动不便的腿从床上挪下来一半,再慢慢地把浑身骨骼向里收紧,最终变成一个无懈可击的、毫无攻击性的柔顺姿势,只是嘴角还挑着一丝笑,他伸手捋了捋,渐渐地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