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您的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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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倏然穿透林寓胸膛,林寓怒眼瞪得欲裂,不可置信地望着洇出暗红血迹,最终缓缓倒地。
  
  周之衍扔下长剑,眸色轻敛。
  
  “从前没有,而现在,孤与她之间不叫私情。”
  
  周之衍从牢中走出,冷声对候命的狱卒道:“把他处理了。”
  
  林寓身死一事,仿佛是在水中投掷了一块巨石,炸起轩然大波。
  
  不过几日,明味楼的伙计道出林寓成亲后常与叶家姑娘在此私会,此言一出,事情在街头巷尾渐渐发酵,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后林寓亲笔的澄清呈供粘贴在榜,承认谢窈红杏出墙一事皆是他诬陷。
  
  这一桩桩一件件,众人皆唾弃林寓这般始乱终弃,叶姝的不知检点,为谢窈无辜身死而唏嘘。
  
  叶家想将此事压下,却无法堵住悠悠之口,更何况叶姝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脸已经好不了了。
  
  叶姝容颜不复往日,而且她得知林寓身死,日日噩梦缠身,梦到林寓来找她索命,日复一日,神志也不大清明。
  
  而叶姝的父亲叶靖易为工部尚书,正远在临安治理春汛,在返京途中收到家书,立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当他得知叶姝与林寓居然秘密私会,顿时大发雷霆,但望着往日千娇万宠的女儿,面上伤痕累累,只敢蜷缩在角落中畏手畏脚地望着他,怒气也丧失殆尽,坚毅的脸庞满是倦意无奈。
  
  他让人探查究竟是何人将此事传出,结果种种迹象都显明,是瑞王妃所授意。
  
  事情一下变得棘手,他自知如今圣上沉溺修仙,不问政事,而朝中政务多为太子经手,但瑞王在朝中势力也日渐强势。叶家在朝中不参与党派之争,一向明哲保身。但如今,他却无法对叶姝的遭遇坐视不管。
  
  叶姝如今受的屈辱,他要瑞王妃也亲尝一遍。
  
  京城下起初夏的第一场雨,叶靖易前往东宫,求见周之衍。
  
  他跪在周之衍面前,讲了一件他三年前放官外任的往事。
  
  半个时辰后,叶靖易从书房出来,外边雨已停,檐上琉璃瓦晶莹明净,只见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立在廊前。
  
  烟霞软罗纱长衫被微风悠悠卷起,露出纤细雪腕上的累丝碧玉手镯,这并非是寻常侍女能戴的,预兆着她的身份不同寻常。
  
  他垂首行礼,匆匆离去。
  
  谢窈回首望着叶靖易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姜仲叹道:“叶大人不过三十余岁,如今为了叶姑娘一事,倒苍老许多。”
  
  尔琼却忿忿不平道:“也怪不得流言蜚语,叶姑娘一个闺阁姑娘也太大胆些,居然与有妇之夫私会。”
  
  说完,还看了一眼谢窈,以表示她对林寓和叶姝的不满。
  
  谢窈只是笑笑,林寓于她,她于林寓,都是并无感情,所以叶姝一事,她也毫无触动。
  
  新婚之夜,他连盖头都未曾来揭,留她一人独守新房,望着那对龙凤喜烛慢慢燃尽,她才惊觉自己成了弃妇。
  
  之后的事,更是让她对于林寓只有恨意。
  
  所以当她得知林寓身死时,她整个人都是恍然的,鼻腔弥漫着酸涩,长久的积郁不甘如薄雾遇风,消失殆尽,只余隐秘快意在心中悠然升起。
  
  她亦知道,林寓的死,是周之衍动的手。
  
  那日深夜,她正梳洗欲睡,满室玫瑰发油的香甜间,夹杂一丝沉香,侍女梳发的手也在此时停住。
  
  她诧异回首,望见侍女皆无声无息地弯身退下,只余周之衍站在她面前。
  
  “林寓死了。”
  
  周之衍往前两步,她却瞧见他的衣角沾染星点血迹。
  
  她盈盈起身,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抱住他,侧身轻声道:“谢二姑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周之衍身子一僵,片刻后极轻地抚过她披散的发丝,温热的气息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耳尖。
  
  良久,他低声道:“早些睡。”
  
  那一刻,她的心恍然羽毛拂过,轻微悸动,温柔酸楚。
  
  谢窈回过神来,尔琼为她掀起竹帘,她捧着账册悄然入内。
  
  錾金螭首香炉中飘出稀薄轻烟,清淡的沉水香混着墨香,柔和浓厚。
  
  周之衍回首望她,眉眼隽逸,语气淡淡:“外头骤雨,下次不必在这时赶来。”
  
  “殿下,外边雨停了。”谢窈伸手轻推长窗,回首笑眸弯弯。
  
  明媚日光疏疏落在谢窈身上,髻上的粉玺杏花簪莹润华美,更显她肤白柔婉。
  
  周之衍收回目光,唇角微扬。
  
  “既然雨后天晴,良娣与孤往园子走走。”
  
  东宫的园子不负盛名,远远望去,水榭楼阁,错落而依。
  
  湖边的广玉兰正值花期,繁盛的墨绿枝叶间隐见皎白玉兰,雨后香气更为幽香绵长,暖风吹过,沁着雨珠的广玉兰“啪嗒”落地,寂静无声。
  
  “这段时日整理账册,辛苦你了。”
  
  东宫内务本是由掌管库房的张妈妈管着,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