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即是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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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人变多了,能留下印象却只有那么几个。
  其中便有秦荀。
  倒不是舒年刻意留意,实在是那天所改的画太让人记忆深刻了。加上考试后调换了位置,两人座位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这才无意间加深了印象。
  排名靠前的人能优先摆放画架。舒年有些近视,为了能更好地看清老师做范画的步骤,选择了三排靠过道的位置,离屏幕不远也不算太近,等过段时间画水粉,换水也方便。而秦荀则被董毅强制换到了一排。舒年只需抬头,就能看见斜前方秦荀的半侧脸。
  秦荀这人仿佛天生带笑,嘴角总是有点微翘的弧度,温温和和平易近人的样子。明明长着一张聪明脸,画技却奇烂,也不怎么认真,经常董毅还在讲课,便明目张胆地打瞌睡,最后被笔杆子敲醒,再罚他站着画。
  不过秦荀太高,坐在后面的同学会因此看不见屏幕和黑板,往往刚站起来,董毅就在群众压力下无奈地喊他坐下。
  舒年和秦荀的交流并不多,秦荀也没有刻意要结交舒年的意思。但他早晨来到画室时,因为隔得近,还是会地跟舒年打声招呼。
  “舒大大来的好早。”
  舒年的回应也不怎么热情,只点点头,偶尔也说句“早”。
  对于“舒大大”这个称呼,舒年也忘记是谁起的头,刚开始听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叫的人多了,便习惯了。
  舒年埋头整理今天画完的素描,拿皮筋扎成一捆,预备一会儿下课后带回家。梅梓在画室门口探个头,朝秦荀道:“苟哥,据说晚上的水粉课改速写了,你知道吗?”
  秦荀疑惑:“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
  按照画室以往的安排,如果白天上素描,晚上便会练习水粉,回家的作业则是速写,如此轮番练习,便不会担心在专注于某一课的同时生疏另一门课。
  “我刚才听见董王和老板在商量来着,估计是要改课没跑了。”梅梓忧伤道,“完了,我不想额外上速写课,我速写超烂。”
  画室两名创办者,同时也是主教老师,其中董毅偶尔也被学生戏称“董王”。“老板”原名和瑞,据说是董毅大学时期高两届的学长。
  相比起教学风格轻松愉快的董毅,和瑞更加严格,画室里的学生十有八九会更怕他些。
  舒年问梅梓:“怎么突然要改课?”
  梅梓说:“好像因为前两天成绩下来,大家的速写分数普遍都不高,老板觉得我们画的少了,得练。”
  秦荀震惊:“每天十点下课回家至少四张,这还少?回家之后画完都
  十二点了。”
  “不知道啊。”梅梓苦哈哈地说,“老板之前不还说我们跟别的画室比起来已经轻松很多了吗,估计是觉得我们还不够苦吧。”
  秦荀微翘的嘴角终于在这时候耷了下来,和梅梓一起哭丧着脸叫苦。
  晚饭的时候,董毅真的宣布了这周要改课的消息。
  “一会儿吃完饭不用接水了,晚上的课改速写。一分钟动态速写十张,十五分钟坐姿站姿各三张,画完之后每人选至少五张摆地上评讲,我今天晚上轮休,问题大的找和瑞老师单独改。”
  众人发出一阵失望的声音,董毅看着这群熊孩子觉得好笑,骂了众人两句,便回家去了。
  晚间速写课,和瑞拿出抽签用的箱子,伸手进去先抓了十个纸条出来,纸条上面写着的名字,便是今晚速写课的模特。
  “......秦荀第一个,”和瑞念着纸条上的字,吩咐道,“摆个姿势,一分钟。”
  一分钟时间太短,根本画不了细节,为的是训练考生们构图和快速抓住动态的能力。众人在空教室围坐成一个大圈,秦荀走进中央位置坐下,并在和瑞的指示下翘起二郎腿。
  舒年愣了愣,他和秦荀认识时间不长,从未认真端详过对方的脸,此时秦荀正好面对着自己,舒年这才发现,秦荀鼻梁高挺,脸也白皙,眼睛则圆圆的显得人很温柔,一笑还有酒窝,充满了少年人阳光的感觉,十分符合之前竺樱跟自己描述过的“女孩心目中的初恋男友”形象。
  偏偏这人眉骨高,眼窝深邃,面无表情时又显得有些冷漠。
  另一头,有人觉得二郎腿难画,忍不住抗议了两声,和瑞眉毛一皱,问:“觉得难?”
  几个不怕死的喊道:“难――”
  “那这样吧,”和瑞又说,“秦荀别把手放腿上,有的人可能看不到,你一只手撑脸,对,身体前倾,动态大一点。”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阻止道:“董老师可以了可以了!”
  “可以了?”和瑞终于收手,“那画吧。”
  随着和瑞一声令下,整个画室响起了炭笔摩挲在纸面的沙沙声。舒年也想抓紧时间,他抬头接着观察秦荀的动作,怎料秦荀刚好也朝他看过来,保持这着别扭的姿势,无奈的笑了一下。
  舒年定住,脑子里白了一瞬,刚刚才组织好的构图、比例、动态等,统统被清空,没了踪影。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一分钟已经到了。
  “好了,秦荀下去,第二个上来。”
  舒年刷地回归现实。他看着自己空白的速写纸略有些不解,脸上则还是一如既往地镇定。边上陈滟滟有些奇怪地朝舒年问道:“舒大大,你没画吗?”
  “......嗯。”
  短暂地愣神结束后,舒年用很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