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我成了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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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搭在太阳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另一手展开拜帖,随意扫两眼后,便将帖子扔在桌上,并没有要重视的意思。
  岳山见贺沉绛仍在揉着太阳穴,试探着说:“爷,红叶在外面,她精通按跷之术,要不让她进来帮您按按。”
  贺沉绛抿唇,薄唇抿出锋利的弧度,不近人情。
  “不了,让她回去。”贺沉绛回绝。他现在暂时不想见到女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下属。
  然而贺沉绛没想到,纵然他极为抗拒,甚至主动躲避,但晚上入睡后,在那不可控的睡梦中,他还是看到了。
  丰神绰约,仙人之姿,女子一身冰肤玉骨,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得仿佛会发光,蛇腰纤背,她哪怕穿着绫罗锦缎,依旧能看出身姿曼妙。
  跟往常一样,贺沉绛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在周围迷雾散去后,他竟发现这四周分明是他来过的芙蓉街。
  街头的华灯已高挂,熠熠生辉,苍穹暗色铺染,街上却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显然今日不禁宵。
  乞巧节。
  这三字闪入贺沉绛脑海中。
  那道婀娜的倩影缓步走在前方,贺沉绛不受控制地跟随,片刻后,他发现对方入了飞燕楼。
  这烟花之地装饰得富丽堂皇,红绸垂下,跨过雕梁画栋,最后在主厅大台上绑了数个漂亮的红结。
  贺沉绛陡然发现那道倩影消失了。
  乐声起,声声入耳,乐曲明明还算雅致,但不知为何,贺沉绛却觉得越是听,心头越是传来一阵莫名的恐慌。
  在乐声达到最高点时,一声尖锐的高喊惊四座,“接下来是,金鸾起舞!”
  床榻上的俊美男人猛地睁开双眼,入目一片暗色,再定睛一看,隐约窥见暗色中有云锦纹。
  贺沉绛目光一凛,又缓缓放松。
  这是榻上。
  方才是他做梦了。
  呼出一口浊气,男人坐起身,伸手按了按胀痛不断的太阳穴,片刻后又抚了抚心口。
  梦中那种让人心头紧缩的恐慌感好似还在,贺沉绛听到了自己失衡的心跳声。
  “金鸾起舞,金鸾......”这几个字从男人的薄唇中慢慢吐出,却不是怀疑的语调。
  对于梦中的一切,如今的贺沉绛毫不怀疑,也从未想过那自一年前便频繁入他梦中的女子不存在。
  信梦这件事,说起来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的某一日,他陡觉头痛欲裂,当日夜里他便做了一个皇城走水的梦。
  走水的地点位于皇城的东街,梦中火势起得很凶,因为是入夜起的火,扑救不及时,一连烧死了五户人家。
  翌日醒来,他并未将这梦中的虚无事放于心上。
  直到第三日,他竟听到有消息传,皇城东街走水了。而且这一场夜里的走水,烧死了五户人家。
  五户,数量与梦中无异!
  贺沉绛闻之错愕。
  倘若只是这一单,贺沉绛便将它当做恰巧,虽留有记忆,却绝不会耿耿于怀。
  但不是,那一天后,他无故患上了被大夫认为寻不着根源所在的头疾,并且每当头疾发作,当夜他必定做梦。
  梦里梦见的事,不久后也必定发生。
  贺沉绛不否认,这样的梦无论在学业、亦或者在朝堂的方方面面,都给予了他巨大的帮助。
  如此算来,头疾好似并非不能忍受。
  然而一年前,梦境却发生了变化。
  他梦到了一道玲珑有致的倩影,明明连脸都看不真切,但每当出现,他却肯定那是同一人。
  对方频频入他梦中。
  有时候端庄得如同大家千金,又似神女洛神般优雅;有时候却是衣衫半褪的娇媚模样,他甚至瞧见了女子雪白后背上生有一颗可爱的小红痣,宛若艳红的朱砂落于宣纸上。
  荒唐不已的梦,有时带着暧昧的旖旎,让向来严于律己的他觉得异常抗拒。
  但偏生,这当中也生出一份隐秘的、他不愿承认的欲罢不能与心颤。而有时候却又让他痛彻心扉,好似心口位置被挖掉了一大块肉。
  倩影频频入梦,但过往并未出现过标志性地点,不是在陌生的庭院,就是在屋内。
  近一年来,贺沉绛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她进了某处能叫得出名字的地方。
  坐在榻上好半晌,贺沉绛再无半分睡意,干脆起来练剑。
  没有睡意的,又何止贺沉绛一个。身在飞燕楼的颜茵跟房中看着她的李嬷嬷大眼瞪小眼,临近天亮时才阖眼眯了一小会儿。
  等颜茵彻底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昨日飞燕楼闭门谢客,今日大门迎客,而不知晓是吊足了客人胃口,还是今日乞巧佳节,客流量分外的大。
  宝马香车停于飞燕楼前,穿红着绿的男人们结伴迈入大门两侧已挂起大华灯的飞燕楼,偶尔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赵公子昨日说今儿有绝代佳人登台,还当场作诗数首,把那尤物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自己得到消息,只要钱袋子够沉,那尤物可直接带回去。”
  “直接赎身?这种玩法倒是新鲜,但倘若绝色不是绝色,只是第一眼瞧着还算不错,等高价买回去后岂不是要后悔。”
  “确实如此。”
  “而且本地人谁不知晓,赵六那厮就是帮柳三娘干活的,还作诗数首?我瞧说不准赵六他连人都没见着一面,领了任务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