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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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告诉他,池知软的母亲早年因病去世,父亲是个好警察,因公殉职。最后就留下尚小的池知软和年纪大的奶奶相依为命。
  池叔叔去世那一天,正在出差的江父接到一个临终电话,电话那头的池叔叔近乎用恳求的语气对他说:“江子,我拜托你件事,能不能?”
  “我家那女娃,什么都不挑,你看着行行好,能不能多照料照料她?”
  那是池叔叔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他多年的老同学。
  因而在葬礼上江父领走了池知软。她奶奶/头发花白,说是年纪大了也不求别的,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只求池家最后一个根别断了。
  还是公安局局长亲自劝说,好说歹说让奶奶进了当市最好的养老院,好生养着。
  江家多了一个人,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就是江砚有点头疼,这小姑娘做完自己的事就爱跟着他。
  江砚觉得池知软跟着他也没什么,毕竟人家小姑娘刚从乡镇来到大城市,人生地不熟,得找个人依靠。
  但就是有点不方便,譬如他现在要换衣服。
  江砚抬手解了睡衣的纽扣,脱了,随意往床上一扔,打开衣柜找衣服。
  他刚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黑色卫衣,门外便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砰砰砰――”
  江砚下意识地抖了下身子,他扭过头,大声喊:“等会儿!”
  刚说完,门外便安静了。
  江砚三下五除二把卫衣穿上,连卫衣带子塞进衣服里面也没在意,三步作两步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池知软抬起头眼巴巴的和他对视。
  “有事?”
  江砚的手还扶在门槛上,高大的身躯挡住不让池知软往里面看。
  池知软两手绞在一起,她支支吾吾半天,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憋着一口气,才敢开口:“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玩吗?”
  她说话的声音向来轻,落在江砚耳朵里像坠落云端的棉花糖一样,没有分量,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她问的问题挺让他意外的,江砚挑了下眉,好好跟她说:“你真要去?不怕生了?”
  池知软极其怕生,刚来的时候都不敢跟他们说几句话,多半是别人问,她就点头或摇头。
  就是个小姑娘。
  “不怕生。”
  小姑娘坚定地说。
  ――
  包厢里的光很暗,池知软坐在江砚旁边,背挺得很直,两手端正地放着,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学生。
  “你妹妹?”江砚一哥们看着池知软问了句。
  江砚刚撬开一瓶酒,他听到问话时顿了下,过了会儿才接话:“算是吧。”
  然后又没什么情绪的继续开酒。
  听到这话,池知软默默低下头。她自打进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别人的目光纷纷杂杂落在她身上,让她非常不自在。
  可她是自己跟江砚说要来的,不能表现的那么抗拒。
  于是,池知软抬起头,努力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正巧撞进江砚眼里。
  江砚愣了下,停了好久才转过头,实话实说:“你笑起来真丑。”
  你笑起来真丑。
  池知软的笑容刷地一下就塌了,她再次低下头去,表情像只忧伤的小鹿。
  江砚没注意到她。
  大家伙起哄要玩游戏,说这次要玩个新鲜的,拉着江砚说一定要他加入,不然今天不能走。江砚顺势点头答应,没看到旁边小姑娘一闪而过的委屈。
  游戏很简单,转酒瓶,酒瓶转到谁,谁就要接受惩罚。而惩罚是每个人在纸牌上自己写,想写什么写什么,越恶劣越好。
  在场总共有六个人,两女四男。
  “你妹妹玩吗?”江砚那哥们又问,并已经自动把池知软归为江砚的妹妹了。
  江砚转过头问她意见:“玩吗?”
  池知软犹豫了下,在一众期待或好奇的目光下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江砚递给她纸牌和笔,叫她在上面写惩罚,说到惩罚时江砚还恶劣地笑了下,叫她往坏的想,别手下留情。
  池知软握着笔乖乖听他说完,附和地点了下头,还真认真在想该写什么坏的惩罚。
  十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始。
  空了的酒瓶被放在桌面正中央,掌控着酒瓶的江砚抬眼攘酥谌艘谎郏骨节分明的手扶着瓶身,不怀好意道:“开始了啊!”
  “快点吧江哥,等得我花都谢了!”
  “就是!”
  “转吧转吧!”
  大家伙纷纷起哄。
  池知软也聚精会神瞧着,她屏住呼吸,身子不由往江砚那里凑近了点,长发软软地靠着他的手臂。
  江砚侧目瞥了眼,没吱声。
  他果断地转动瓶身,富有力量感的胳膊在半空中悬着,双眸锐利地盯着酒瓶。
  几秒后,酒瓶缓慢停下。
  方向指的是……
  江砚转头诧异地看向池知软,心想她够衰的,第一轮就轮到她。
  池知软也一脸震惊,她瞪大了杏眼,小表情十足。
  这么多人看着,江砚没法帮她。他把写着惩罚的纸牌推到她面前,弄乱,指着被他弄乱的纸牌问:“你自己挑,还是我帮你挑?”
  池知软抿了下嘴,抬眼看着江砚,清澈的大眼里充满了对他的信任,“你。”
  江砚转头笑了。
  他一只手撑在膝盖上,边笑边用舌头抵了下腮帮子,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笑。
  少年的笑看起来格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