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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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担忧地喊了一声。
  “跑。”她嘴里含含糊糊着。
  背后那道视线落在脊背上,好似一簇火慢条斯理地自尾椎开始烧上来,让她格外狼狈。
  花色不解其意但还是扶着人朝着内殿走去。
  那目光紧随而至,幸好小门近在咫尺。
  温月明背后冒出一阵冷汗,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打断殿内诡异的气氛,也彻底断了温月明的退路。
  “爱妃去……你还有脸回来。”
  温月明眼前一黑。
  当真是喝水都塞牙缝,倒霉催的。
  “回去。”她捏着花色的手指,嘴角微动,微不可闻地说着。
  主仆两人镇定自若地往一侧退了一步,好似刚才只是随意走了几步,丝毫察觉不出异样。
  正中的陆停跪在地上,行礼,恭敬说道:“给父皇请安。”
  “如此怠慢今日大宴,置群臣于不顾,不亏是打了胜仗的人。”
  周焱帝冷冷注视着堂下之人,字字如锥,恨不得钉死面前之人。
  温月明抬眸扫了一眼太子。
  陆停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
  “是不是要朕八抬大轿抬你这个伐魏大功臣,才肯赏脸来吃上一杯酒。”
  陆途当众数落着他,不给他一点面子,目光憎恶地盯着堂下之人。
  底下跪了一片惶惶然的人。
  太子离京那日是十岁生辰的第二日,距今已有八年,八年时间也足够长安城的官员换了一波,至少三品以下的官吏认得太子的人屈指可数。
  他们脸上皆是惴惴不安的神色,唯有正中的太子陆停神色镇定。
  “突逢大雪,京郊的岩石塌了下来,便耽搁了几个时辰。”
  “你的意思是京郊的山塌了却没人来上报。”周焱帝反问。
  “就是,三哥这话是说父皇不是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父皇不知,倒是让三哥知道了。”
  一侧的安王蹙眉,故作不解地打着边鼓。
  陆途眉心紧皱,面容冷峻。
  陆停垂眸,如宝剑归鞘:“儿臣并为此意,只是解释今日为何来迟而已。”
  他此话说的没错,甚至颇为恭敬。
  “看来是朕小人心思,无法体谅你这个大功臣的用心良苦。”周焱帝阴阳怪气地讥讽着。
  “三郎哪里的话,不过是小孩子贪玩来迟了而已,三郎说重了。”云贵妃娇滴滴说着。
  陆途冷笑,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厌恶:“他一向是最懂的。”
  温月明站在半边阴影处,冷眼瞧着这处灯火煌煌的闹剧,蓦得觉得太子殿下也太过可怜了点,这满殿大臣,一众兄弟,竟无一人愿为他说话。
  他当年孤身一人去了西北,如今还是孤零零地回到长安。
  银烛笼纱,云屏影深,偌大的殿内却只剩下北风呼啸而过的风声。
  “母妃就是心善。”安王故作大人模样地大声奉承着,眼尾一扫殿中下跪之人,呲笑一声,“可别被某些人迁怒了。”
  殿内气氛宛若即将沸腾的水,只等陛下雷霆一怒。
  云贵妃软绵绵地呵斥道:“这是你三哥……”
  “三郎。”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这声音不算温柔,相比较来自江南水乡的云贵妃那把娇滴滴的嗓音,更显得有种冷泉般的清凌凌。
  陆停原本满心愤怒被这一声唤出几分理智来。
  “爱妃。”陆途放软了嗓子。
  一直站在宫灯下的温月明被花色扶着缓缓走出,青色的裙摆贴着腰身柔顺而下,层层细珠流苏点缀着华丽金贵的布料,金丝银边勾勒的暗纹哪怕落在阴影处,也依旧熠熠闪光。
  这匹绸缎乃是江淮上供的贡品,千金亦不可得,宫中只有十匹,悉数归了广寒宫。
  她视线并不向下看去,只是眼尾微微扬起,眼波流转间,散了一点浑身的清冷疏离之姿,顿如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美艳不可方物。
  “不是说梨苑新作了一首曲子吗。”
  她并未上前和两人并肩站着,只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眸光中带着闪闪笑意。
  “闹闹哄哄的,妾身听得头疼,不若听些乐曲醒醒神。”
  “是了,章力士早早就和朕汇报过了。”周焱帝眼尾极长,注视某人时,只觉得柔情似水,“爱妃想听,章力士,还不给贵妃奏乐,大声奏乐啊。”
  一直沉默的章力士连忙夸张地跑了出来,尖着嗓子,恭维说道:“娘娘爱听,那可是那群小子的福气,来人啊,奏乐,大声奏。”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动静云母屏后就响起了切切琵琶声。
  温月明看着章力士夸张的模样,眼波微动,突然轻笑一声。
  众人顿时看呆了。
  一直沉默的陆停缓缓抬头,幽深的视线再一次落在这位陌生的母妃身上。
  温月明眼尾一瞟,顿时收了笑,冷淡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容云暗自咬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温月明。
  她最是看不起温月明平日里懒懒散散,万事不入眼的样子。
  都是来争宠的,她清高个什么劲。
  一件原本被架在火上烤的事情,就这样在温月明的轻笑中被高举轻放地掀了过去。
  陆停在被粉饰的太平重朝着右边走了过去。
  太子为尊,位置在右手边第一个,可在今日之前,那是安王的位置。
  “好久不见,三哥。”安王半响没动屁股,坐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