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梅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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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梅哲的后背,梅哲倒吸一口冷气,低低咒骂,“靠,这哥们儿还真重!”
  他回身扶起陈越,把他架在自己肩上,对王君君说,“那你再想想吧。我答应过他,所以至少今天我不能把他交给你。那天听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追你的,不过这个人……”
  梅哲想说这个人水深得很、古怪得紧,但毕竟大家也不过就是点了两次头的交情,交浅言深不是好事,他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总之你们的事情跟我无关,下回别拿我当挡箭牌了,我对Omega没兴趣。”
  一路顺利地把陈越送回他的公寓,简单地替他擦了擦脸,扔上床,梅哲就回去了。
  陈越果然没说谎,在出租车上,陈越突然抱住了他,二话不说地往他的后颈上蹭,差点就用牙咬上去了,把梅哲着实吓了一跳。
  但很快地,连宝贝都没有叫,陈越便放开了他沉沉睡去。
  …… 靠,什么古怪的Alpha。
  梅哲后怕地捂住自己的后颈,差点骂出声来。
  大约是被陈越和王君君勾起了心思,回到酒店后,梅哲再一次梦到了那片一点光都没有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四周是冷入骨髓的彻寒,却奇怪地因为一个人的声音而有了种古怪的平和和安全。
  那个人的声音极其微弱,濒临死亡一般。
  那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自己的心在欢喜中,痛得像是要裂开。
  梦里似乎有着最甜蜜的温柔,最放纵的怀抱,却又给了他撕裂灵魂般的痛楚。
  梅哲猛地坐起身来从梦中惊醒,满头满身都是冷汗。
  全身都在隐隐地痛。
  梅哲的Omega父亲陆呈峰是生命科学院信息素研究所的技术领袖,因为身为Beta却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梅哲从上大学开始便在那里参与一个特殊的信息素研究项目。
  而自从加入那个项目组,他便时不时地会被同一个噩梦惊扰。
  噩梦折磨得他无法入眠,却又在久久无梦之后期盼。
  他说不清楚他在期盼着什么。
  也许,就跟王君君一样,他想要,却不知道如何得到。
  甚至,他的期盼更像水月镜花,他甚至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对王君君说,“我对Omega没兴趣。”
  人类社会里占比70%的Beta人群通常是男女通婚的,偶尔也会有男性Omega或是女性Alpha选择跟男性Beta结合。
  但梅哲不止对Omega没兴趣,作为男性,他对女性也没兴趣。
  二十六岁了,梅哲还是没有过任何想跟别人共度一生的想法。
  他没有遇到任何能让他想要试试在一起的人。
  不,这种说法不准确。
  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从来没有在现实中遇到任何能让他想要试试在一起的人。
  梅哲曾经想过,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所谓命中注定,那个梦里的声音就应该是那个注定了他将要遇到的人。
  他不知道梦里那人是谁,是男是女,是什么性别,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什么,自己又为什么会痛。
  他只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中文。
  于是在博士毕业要正式加入研究所之前,在父亲的建议下有了这一次的GAP YEAR。
  梅哲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些天应该算是过得很愉快,接触了国内的信息素产业,见到了些不一样的人,有的人甚至还很有趣。
  但是,他依然没有遇到能让他心动的人。
  这个梦为什么在此时出现?
  在京城已经待了近一周,这个梦是在催促自己踏上下一段旅程了吗?
  梅哲决定下周去H城玩玩。
  听说八月里那里多雨,不论是竹风桂雨还是烟树梦泉,都是难得的美景。
  梅哲想起很多年前读到过一首诗,诗里有伞下如丁香花般的女子和雨巷里的青石板路,突然便生起了去江南看雨的念头。
  第二天上午,梅哲订完票订好酒店,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陈越的电话打了进来。
  “梅哲,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你果然是搬人回家的最佳选择。”
  “陈总啊,过完河,我就从梅博士变成梅哲,您也变成你了啊?”
  梅哲隐隐觉得电话那头的陈越在笑。这个人的痛苦来时猝不及防,消失时也转瞬即逝。
  “找您办私事的时候,您当然是生命科学的梅博士。不过,我这次跟你联系是来帮助你完成本职工作的。”
  “哦,说来听听?”
  “我们几个朋友月底要去海池环山穿越,周末两整天。你去不去?没装备没关系,我有个朋友是开户外装备店的,你去他那里,什么都有。”
  梅哲没犹豫,“我很少徒步,基本不爬山。”
  陈越失笑,“不想去你直说。你觉得你看上去像是不做户外运动的样子?爬个3000米海拔的山而已,Beta也是男人,你到底行不行?”
  梅哲在心底靠了一声,“骑马滑雪跳伞潜水冲浪,you name it. 我让你看我行不行。徒步就算了,这种运动太娘,我没兴趣。”
  陈越的声音不是太高兴,“那成,改天你要是想玩点别的,咱们再联系。”
  挂了电话,梅哲有点心神不宁,等第二天坐上飞机关手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