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我的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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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推到重建。

倒不是因为怀旧,而是实在是拮据,即使后来工作了有了收入,但是随着国内房价蹭蹭地往上涨,能在县城里操持一份家业已经是耗白了头,哪里还有余力来重建祖屋。

至于童年。

李文秀的童年几乎是伴随着萝卜干和红薯干度过的,所以丝毫谈不上美好的回忆,有的只是一日日盼着早点自立门户,脱离这苦海一般的生活。

重来一次,李文秀旁的想法没有,改善生活自然成了头等大事。

朝地上啐了一口,这连阴雨下的让整个人都有些湿哒哒的难受,难得不下雨也不好过。

李文秀刚要起身透透气,打远处的堰坝上,李日和已经提着及膝高的竹篓子往回走。

裤腿挽到膝盖上,脚上的泥巴还没洗净,李文秀老远就闻到了他老子身上的烟味。

这人就是这样,穷了心了还要往死里抽烟,至死方休。

能买6毛钱一包的福字岭光杆烟就坚决不买1块5一包带过滤嘴的黄梅,这是李日和的处世法则,也是李文秀童年最深刻的记忆。

“爸,我妈撒气呢!”

虽然心情不怎么样,但是李文秀还是开口提点了一句,在他看来,这肯定又是一个不得安宁的日子。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看到李日和提着竹篓进门,刘金兰竟然异常罕见地并没有开口撒泼,只是手里的扫把使得重,本来就不怎么扎实的椅子桌子,在她的蹂躏下一个劲儿地叫着屈吱吱叫唤。

等他本着眼不见为净的究极**大法撇过脑袋往不远处河面上看过去的时候,连着这长达半个多月的连阴雨,一场酝酿已久的战争终究还是在这个早晨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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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只见苦难不见辉煌

“李日和!你个二混子,一天到晚除了混日子捞鱼摸虾你还会干什么?老子嫁给你算是瞎了眼了!”

“屋前屋后哪个不是拆了瓦屋盖楼房,就是我的命苦,命贱,跟你穷酸潦倒的过!”

“……”

一场预料中的狂风暴雨除了让李文秀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讶或是错愕。

有些东西,日积月累慢慢地就变成了习惯,而习惯总是一头让人长久地无法忘记的怪兽。

就譬如眼前。

相比于刘金兰的撒泼和无理取闹,李日和自知理亏,只好闷着脑袋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坐在那里抽闷烟,一根接着一根,闪亮的火星子或明或暗,就如同他的内心,在煎熬中沉浮起落。

其实不管是李日和还是李文秀都很清楚,不怪刘金兰的火气越来越大,而是这日子的确像是已经过到了尽头。

不说三五天看到油星子,就连米缸里的稻米都是算着吃的,家里四口人1亩2分田8分地,能产多少粮食,李文秀心里门儿清。

按照往年的收成,这一年多半的时间是靠红薯干这样的杂粮度过的,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去后头塘屋岭的屠户那里割两斤白肉,还是尽拣肥的挑,为的只是多熬出点油水。

以至于后来李文秀去菜市场买肉的时候时长会感慨,这人啊,也终有一天会挑肥拣瘦了。

屋子里的骂仗还没停歇,李文秀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等到刘金兰似要忍不住拿东西往屋子外面扔的时候才豁然起身,眼睛死死地瞪着堂屋里中堂上挂着的“天地君亲师”。

本来已经气到了极点上,看到这几个大字,李文秀出奇地把火气压了下来,但是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补了一句:

“行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吵吵吵!有本事你们吵啊,离啊!离了就不过日子了?”

哐当一声。

门口的铁皮罐被一脚踢开飞得老远,鸡鸭惊鸣,扑腾着四散逃逸,而后就是一阵并不漫长的沉默。

一肚子两辈子的气仿佛随着这一句话尽数泼了出去,顿时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是随即而来的却并不是寂静如初,而是雷霆阵阵。

一直到气消了,力尽了,口也干了,这才慢慢停歇下来。

架也吵了!

毕竟,这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

但是李文秀心底那份脱贫致富的心思却愈发地强烈了数倍,数十倍甚至数百倍。

即使不为了苦难辉煌,也要为了顿顿吃肉而挣扎。

冷战中结束了一天的早饭,李日和滴水未进,把竹篓里的河虾倒出来架在三脚架的晒台上,鲜活的河虾曲着尾巴使劲儿地挣扎跳跃却依旧改变不了被蒸干水分晒成虾米的命运。

如果不慎挣扎过了火掉在地上又恰巧没有人及时捡起来的话,就难逃被早就已经守候在一旁的黑猫叼走的厄运。

这个季节,地里也没什么好忙活的,再加上时节不好,地里种的些许庄稼也老早就被水泡透了死黄死黄的。

一阵骂战过去,刘金兰的性子噌地上来了,吃过饭也不刷锅洗碗,就连扫了一半的地都扔在那里,整个人就一副病怏怏要死要活的模样爬上床,6月天还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