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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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那黑发少年抬眸看他,泪痣在下睫毛中隐现。
  他领口开得有些大,白皙的脖颈敞露空气中,嶙峋锁骨在光影下刺目晃眼。
  九哥一肚子气瞬间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口邪火,晃悠悠冒上心头。
  “你是谢轩铭之前那个,叫什么――季……”
  “季洄。”
  “对,季洄。”九哥一拍脑门,他隔着女孩贴过去,猥琐笑容重现,“你是做什么的?”
  “鼓手。”
  “鼓手好啊。”九哥笑容扩大,“今晚来叔叔这,叔叔肚皮借你,你就坐身上,把它当鼓敲。”
  九哥刚才发脾气时,许多人便已注意这侧,现在见他对一秀气男孩油嘴滑舌开黄腔,那些人哄堂笑开。更有人顺势起哄:“老九,那么见外干什么?干脆让这小孩当场露一手,让我们也欣赏欣赏你那肚子,能奏出什么天籁之音!”
  九哥来了兴致:“小季,现在大家都想看你露一手,你给不给九哥这个面子。”
  “面子肯定要给的。”季升轻微笑下,“但是九哥身份高,我下手没轻没重,实在怕得罪,还是换个鼓面展示吧。”
  看热闹的人正欲起哄,就见季升轻巧拿起桌上一洋酒瓶,抽纸擦下瓶口。
  “鼓面。”季升言简意赅,“至于鼓槌……”
  他转头看那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女孩,柔声道:“能将头上簪子借我一用吗?”
  “诶。”女孩愣下,抽下发髻上两支塑料簪子,怯生生递过去,“这个,可以吗?”
  季升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他这又拿酒瓶又借簪子的,没兴致的人都给勾出几分好奇。
  九哥看看那拇指宽瓶口,又看看季升修长指尖晃悠的发簪,等不及慢吞吞准备,他没耐心地喝道:“怎么不还不动手?打啊?”
  季升没理他,轻巧将发簪在手中转半圈。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摸到“鼓槌”。
  鼓曾是季升半条命,整个魂。
  上辈子,一条疤痕剖开了他的命,生生剥走他血淋淋魂魄。
  现在……
  季升翻转右手。腕骨光滑,凸起的筋络藏着蠢蠢欲动的暴戾因子,它们被压抑太久,如今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便如捕猎的狮群般俯下身子,喉间酝酿出令人发麻的嘶吼咆哮。
  季升吐出一口气。
  好久不见了。
  季升久久不动,九哥正欲发飙,却愕然看见那沉静的男孩忽地变了神色。
  他抬手,用两根簪一只瓶,敲来了一场风暴。
  “咚”
  第一声响砸在围观者心中。
  它实际应该是“叮”,或是“铛”。
  毕竟在人们所知的常识中,玻璃,只能发出这两种声响。
  但那脆生入耳,却又实实在在更似一声厚重的“咚”,凶猛的声波直压听者心脏。
  他们还未来得及喘气,狂风暴雨一般的鼓点已铺天盖地埋了下来。
  如果说乐声能反映乐手演奏时的情感。
  那么包厢里这场无休止的鼓点雷雨,大概是由一位凶猛的,发泄的,暴怒的、狂喜的鼓手所创造。
  季升近乎疯狂地敲击着“鼓”,多年的打击乐技巧分明已经融入骨血,却又让他无心顾及。
  此刻,他只想在这场自己奏出的风暴里沉沦,敞开怀抱拥抱落下的雷和雨。
  但演出终有终结。
  最后一次敲击。
  季升将“鼓槌”毫不收力的劈下。
  只听叮当一声脆响,酒瓶不堪重负,在那一声决断的重音里破碎,玻璃渣块四处飞溅,震出一片尖叫。
  在周围人惊惶的目光中,季升缓缓吐出口气,平息激荡的心境。几秒后,失控与桀暴隐没进他的面容,他垂下眸,再抬时便已恢复之前怯生无害的模样。
  “谢谢你的发簪。”季升将发簪还回给一旁看呆的柳枝姑娘,温和道,“它们漂亮又坚实,只是用时要注意,别一不小心,被划个穿肠破肚。”
  被震傻的九哥忽感肚皮一阵恶寒,不自觉捂紧腹部。
  季升低头看衣服上被溅到的玻璃碎和酒液:“我去处理下。”
  他起身,有礼貌的道别,推门出去。
  包间里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将他拦下。
  季升出了包厢,看着走廊一长串房号,不住叹气。
  这要去哪找谢轩铭?
  他正愁着,不远处房门打开,两人说笑着走出来。
  “不是说谢影帝今晚在吗?不去问候一声?”
  “等会吧,我刚问了,人不在房里,估计去洗手间了。”
  季升心下一动,照着指示牌,朝洗手间走去。
  进了洗手间,季升又犯难了。
  金碧辉煌的夜总会,自然会配有金碧辉煌的厕所。
  十几个隔间的门整齐关闭,季升推了两三扇,再不好意思一间间去敲。
  他只能退回门口,无奈站在洗手台前,一边清理衣服上的污渍,一边等人出来。
  季升正专心剥着衣衫上的玻璃渣,忽然被人勒住腰身。
  九哥猛地从背后抱住季升,油腻的脸在其脖颈胡乱蹭剐。
  “操。”季升转头,没忍住被一张放大的猪脸逼出声脏话来。
  九哥对季升的恶心浑然不觉,他沉醉吸着少年身上清香:“宝贝,你的鼓打得真好,把我都打得兴奋了……不信,你摸摸――”
  他抓着季升的手,要往自己下半身伸去。
  季升额头青筋突突跳。
  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