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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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你也马上可以去和他们团聚了。”
  迟椿顿时发了疯,拖着早已被打断的双腿,不要命的往柳萱声音的方向爬,柴房里的小丫鬟拼命想要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挠花了脸,痛苦的在一旁翻滚。
  此刻她心里只有愧疚和恨意,她不信柳萱说的话,她想要回家,回到迟府,回到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身边,再也不会不听他们的话,再也不会为了一个负心男人和他们断绝关系,不会再伤他们的心。
  还没爬到门口,就被一只脚狠狠的踩住肩膀,无法再向前一步,头顶传来柳萱娇媚的笑声:“怎么,夫人不会还想爬去找段哥求情吧?”
  说完她收回脚,自她身旁蹲下,轻声道:“迟骢勾结朝臣,结党营私,有不臣之心,即便是段哥,也救不了他。”
  “你胡说!”迟椿歇斯底里地吼叫:“我祖父绝不可能有不臣之心,我迟家世代忠良,对陛下之心日月可鉴,你撒谎!你胡说!”
  说着想要伸手去扯柳萱的裙摆,却被侍卫将她的手狠狠踩在脚下,一阵钻心的疼蔓延全身,手指骨应声断裂。
  柳萱得意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那可不是你说了算,这是由锦衣卫指挥同知岑故亲自收集证据,首辅岑松上奏弹劾,并且还有我父亲作证,你说这人证物证具在的,陛下他能不信吗。”
  “卑鄙,你们真是卑鄙至极!奸臣当道,陷害忠良,你们不得好死,统统不得好死!”迟椿完全崩溃,扯着嗓子地怒喊,完全没了曾今世家小姐的仪态。
  柳萱见她这副模样,更是体会到了将她踩在脚下的爽感,挥挥手让身边的侍卫灌她毒酒。
  迟椿被扳着嘴灌下毒酒,喉咙是火辣辣的疼,气血阵阵翻涌,顺着嘴角流下来,想要流眼泪,却发现自己眼眶里早已什么都没了,这泪水又从何而来。
  柳萱离开前,对迟椿说的最后一句诛心之话。
  “对了,陛下原本只是想把迟家流放,是段哥怕你一人上路孤苦无依,才又上了些罪证,让迟家满门抄斩,在黄泉路上好和你有个照应。”
  段辰,段辰!
  迟椿突然仰头大笑,乌黑的鲜血流的胸前衣襟全是。
  她迟椿,世家贵女,名满京都,千人仰慕,万人追捧,却甘愿为了他,不顾家人反对,抛弃一切,与他生死与共。反过来,段辰却害得她家破人亡,如今她还要在这儿暗无天日的柴房中凄惨死去。
  段辰,段辰。
  迟椿意识开始模糊,口中喃喃叫着这个名字,不再是炽烈的爱意,而是恨,深入骨髓的恨。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要让段辰和柳萱尝遍她今生受过的苦,要他们遭到报应,不得安宁。并且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迟家的灭门惨案发生。
  如果能重来一次…
  疼。
  头裂开一般的疼。
  迟椿疼的蹙起了眉,感觉周围的世界都在晃动,自己所处的空间不停的颠簸,倒像是,在一辆马车上。
  微微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马车四壁,车夫在帘外驾着马车,和自己一同在车厢内的,是自己多年前还在迟府时的侍女菲莹。
  周围的场景如此熟悉。
  那是噩梦的开端,是迟椿在被段辰挖去眼眸后,于一片黑暗中回忆了千遍万遍的场景,也是她悔不当初,想要重新抉择的那一晚。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么?在屈辱和悔恨中孤寂的死在段府的柴房里。
  她使劲的想,脑袋又再次剧烈疼痛起来,她忍不住双手抱住头。
  菲莹见状连忙挪到她身边,紧张的问道:“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迟椿一把握住菲莹的手腕,声音凌厉:“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要去哪儿?”
  菲莹被迟椿的样子给吓的不轻。自家小姐说是在马车上小憩一会儿,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菲莹回话都变得结结巴巴:“小,小姐,你这不是要去东城郊找,找段公子吗?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吗?”
  深夜,马车,东城郊,段公子。
  迟椿恍然大悟,她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和段辰约好了戌时在东城郊见面,两人私定终生相约私奔!
  这将是她之后所有悲剧开始的地方,迟椿心里有一万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次绝不能和他私奔!
  迟椿撩开侧面的帘子,车外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微弱灯光闪烁在两侧。
  应该已经出东城门了。
  此时往回走必是不能,按照上一世的时间推断,她刚和段辰会面,他父亲的亲卫就带着不少侍卫随后赶到,奉命要将她追回去,他们就在东城郊被逮了个正着。
  而后自己为了和段辰私奔,不惜以死相逼,甚至当场扬言和迟府断绝一切关系,从此自己不再是迟府小姐,只是段辰的妻。
  若是此时往回赶,必然会和追赶而来的侍卫撞个正着,此事闹得不小,她名声也必然会受损。
  前世她为了和段辰私奔,可以连名声都不要,以至于到她死时,还一直被诟病。今生她绝不会再为一个不值得托付的人断送自己的未来。
  如今只能让马车继续走,赶往东郊,见到段辰后再想办法。
  疾行了一路,马车终于缓缓停下,迟椿长舒一口气,却开始坐立难安。
  “椿儿?”再熟悉不过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