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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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荆背过手,又将目光投在岳珈身上,“其实臣弟今日叨扰,是想借府上这个丫头一用。”
  伏在地上的岳珈背上一凛,头皮一片麻木。
  王妃并不意外,道:“本就是要交给七弟发落,直管带走便是。”颂王要的人,她又怎么敢不给,只能让多福自求多福了。
  “多谢皇嫂。”元荆拱手,又道,“臣弟还有公务在身,便不多打扰了。”
  “七弟辛苦。”王妃并没留他,毕竟人家身上的公务是真的多。她命家丁送元荆出府,又催促岳珈快些跟去。
  被缚成蚕蛹一般的岳珈紧随元荆出府,府中仆人见了纷纷侧目。
  “会骑马吗?”元荆边走边问。
  “会。”
  元荆嗯了一声,继续大步朝前。
  到了王府大门口,元荆才吩咐门僮给她松绑。他本无意为难她,既然肃王妃把人捆了,索性就多绑她一会儿,好让她长长记性,知道在长安城里随便动武是什么后果。
  门外已备下两匹骏马,元荆翻身上马,始终没正眼看岳珈,目视着前方,道:“自己跟上来。”
  岳珈甩了甩被捆麻的双手,抓起缰绳熟练地跨上马背。元荆已策马离去,她一夹马镫追上。
  长安城街道宽敞,贵族子弟多喜策马出行,百姓们早已习惯靠边行走,将路中央留给马蹄。两人一路朝东奔驰,元荆的骑术在大数朝数一数二,岳珈却也未落后,倒是令元荆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多了几分欣赏,更加相信自己没有找错人。
  元荆的骏马在颂王府门前停下,小厮上前牵马,他自往府内走。岳珈亦下马,小跑几步跟上。
  颂王府的格局与肃王府相差不大,元荆径直朝前,走过桥道时,有个婢女迎上前来。元荆停步,岳珈跟着停下。只听他简短地吩咐那婢子:“带她去沐浴更衣。”
  岳珈怔营,沐浴更衣做什么?
  没等她发问,元荆已大步流星离去。
  “姑娘这边请。”那婢女领了命,带着岳珈往西厢走。岳珈疾走两步,上前问道:“姑娘,你可知颂王他……”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岳珈话未说完,那婢女已答了她。
  岳珈合上嘴,心说颂王府里连丫头都这般雷厉风行。
  西厢客房内另有两个婢女在等候,岳珈一入内,两人便上前要帮她宽衣解带。
  “我自己来。”岳珈捂着自己的衣裳,她不惯让别人伺候。
  两人果真停了手,立在一旁等她吩咐。
  岳珈动作极缓,思考着元荆葫芦里卖是什么药,半晌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沐浴过后,两个婢女捧了衣裳过来,是一身石榴红的襦裙,面料触手柔滑,做工甚是精细。
  换罢衣裳,岳珈又被架到梳妆台前。一人梳头一人上妆,不多时便将她打扮得华贵艳丽,与方才判若两人。
  妆扮停当,又是方才领她来的婢女带着她去前厅见元荆。
  元荆端坐正位,手上捧着青玉釉斗笠杯,杯中沏的是铁罗汉。他翻阅着卷宗,眉头一直不曾松开过。
  “王爷,人已到了。”
  “进来。”话音落下许久后他才缓缓抬起了头,眸光撞上岳珈的面庞时,心头微的一颤。
  一袭红衣艳丽却不落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琼鼻高挺,丹唇似沾了朝露的玫瑰,杏眼里仿佛藏着一汪初融的春水,冷暖得宜,顾盼之间有份说不出的惊艳。一支金簪绾起青丝,露出修长玉颈,袅娜娉婷,恍若飞仙。
  他垂下了眼帘,整理被她的容颜所打断的思路。
  岳珈依然猜不出元荆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贵妇人模样究竟用意何在,怯怯看着他。他生得高鼻深目,面部轮廓分明,不睁眼瞪人的时候倒算得上俊朗。
  元荆忽然抬眸,四目相接,岳珈骤地慌乱,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叫什么名字?”声音依然冷峻。
  “奴婢岳……多福。”她仍不大习惯这个新名字。
  元荆眉微一挑,去年他府上走丢的黄狗也叫多福。
  “习武多久了?”他又问。
  岳珈回忆了片刻,方答道:“约莫七八年了。”庆州时局动荡,常有突厥人生事,故而她娘亲从小便让她习武防身。
  元荆颔首,七八年虽练不成什么火候,出其不意倒也有胜算。他抚着自己左颊上的伤痕,又看了眼卷宗,入了正题:“近来长安城有一采花贼出没,京畿衙门搜捕不得,报到我这儿来了。本王想借你来引蛇出洞,你可愿意?”
  这等案子最棘手之处便是受害妇人碍于名节不肯作供,那采花贼犯案累累,京畿衙门却至今连幅画像也没拿到。是以,元荆才想起这个打了自己的女婢。
  都已经把她打扮成这样了,哪里还容她说不乐意,颂王爷根本多此一问。岳珈怏怏,道:“愿为王爷分忧。”


第4章 诱饵
  一辆华盖马车行驶在长安大街上,碧绿流苏悠悠晃动,车前银铃清脆作响,引得路人驻足而望。
  一名身着红裙的明艳妇人袅袅娜娜走出马车,腰间环佩相撞,发出铮铮响声。婢女搀扶她进了一家香料铺子,不看别的,点名只要店内最昂贵的月宫香。
  这是京畿衙门办案三月来所得到的唯一线索,受害的九个妇人都喜欢用这铺子的月宫香。岳珈对香料一无所知,闻着只觉香得呛鼻,却不得不佯装欢喜,豪气地掷了一锭金铤出去。
  为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