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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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了?”祝妤君面上透出期盼。
  父亲随三伯父去安阳城和北地的其他州郡谈生意,在旁人眼里才离开月余,但在重活一世的祝妤君记忆力中,已失去父亲数十年。
  郭氏会心一笑,问到哪儿,是急着向父亲告状吧,先才祝妤君静默不语,不似往日急躁,她还担心祝妤君发烧烧傻了。
  “一早接到的消息,这会大约已经出安阳城,再过一个时辰会到绥陵县。”
  祝妤君点点头没说话,藏在被褥下的双手微微收紧,上一世她做了太多错事,伤了父亲的心,累得父亲早逝,这一世她会守护家人,好好地活下去。
  郭氏见祝妤君神色惫懒,问三句不答一句,撇撇嘴尽量放轻嗓音,“该在父亲面前说什么,想来你也都懂,三伯娘让厨房准备些清淡吃食,你用过午食再歇息一会,待你父亲进府,三伯娘派人接你去合寿堂。”说罢郭氏起身交代丫鬟几句离开了。
  祝妤君靠回迎枕,沉默地望着窗外稀疏树影。


第2章 生分
  在祝妤君的祖父母那一辈,祝家分为东西两院。
  祝妤君的父亲祝祥渊为西院嫡长子。
  祝祥渊八岁时父母船难去世,其亲伯父祝时昌将祝祥渊和祝祥渊的妹妹祝秋颜接到身下抚养,同时接管西院的田产、炮制坊、生意。
  兄妹二人倒也平安无忧的长大,祝秋颜及笄后长辈替她谋了一门颇好的亲事,嫁与江南织造府一位六品官员,江南离北地很远,祝秋颜出嫁后再未回过北地。
  祝祥渊则娶了张家嫡女为妻,这张家老太爷是太医院医官,张家人借由张老太爷关系,在京城和屏州开了不少医馆,医馆平日用的药草、丹丸皆来自祝家的炮制坊。
  张氏生得花容月貌,又性子开朗。
  祝祥渊且是个痴的,二人成亲后举案齐眉夫妻生活和顺。
  只可惜张氏红颜薄命,生祝妤君时难产,产后气血两亏难补,一病不起,小半载没了。
  张氏过世的同一年,张氏的哥哥张宗简由翰林院修纂升为詹事府左谕德。
  到詹事府任官专司太子,太子是储君,詹事府里官当好了,待太子继位,哪个不飞黄腾达。
  于是祝家不顾祝祥渊反对,厚脸皮赶往京城求娶张家女续弦。
  照理家中出了五品官,女儿怎么也不该再嫁商户,还是嫁去当续弦,偏偏张家人厚道,且张氏的妹妹小张氏自幼与家姐亲近,小张氏心疼尚在襁褓中的外甥女祝妤君丧母可怜,主动说服父亲和大哥让她下嫁。
  祝祥渊初有别扭,可小张氏亦是水一般的人物,对他和亡妻的女儿又非常用心。
  磐石都捂热了,祝祥渊也开始疼小张氏。
  小张氏嫁来两月有了身孕,接连替祝祥渊生下一女一子,女儿是祝妤君的妹妹、祝家八小姐祝妤桐,今年十岁,儿子是祝家七少爷祝明轩,年仅八岁。
  祝妤君幼时与小张氏相处很好,祝家长辈和妯娌亦看重小张氏。
  谁知世事难料,小张氏嫁到祝家的第四年,太子一次微服出宫游玩被人下毒,命虽保下,但毒入经脉难以排出,身子极孱弱。
  后查出下毒之人为后宫一妃嫔族人,此妃嫔及其族人满门抄斩,同时詹事府许多官员因未照顾好太子遭贬黜,其中就有小张氏的哥哥张宗简。
  张老太爷因不能替太子解毒,心怀愧疚主动请辞离开太医院,张家几乎在一夕间败落。
  没了娘家依靠,利益为重的祝家东府人自然不会再把小张氏放眼里,尤其是三老爷一房,三太太郭氏数次当众人面指责小张氏照顾祝妤君不尽心,没有打理好内院。
  娘家落败那年,祝明轩在襁褓之中,祝妤桐年纪小,替娘家担忧的小张氏力不从心在所难免。
  祝妤君被旁人撺掇,小张氏又是逆来顺受不知与人辩解的性子。
  母女二人真真儿地生分了,后来祝妤君、祝妤桐双双长大,性子又都急,姐妹没少起争执,常吵着吵着上手对打,有一次若非院子里嬷嬷及时阻止,祝妤君就要在妹妹脸上挠几道血痕。
  争吵的事情传开来,东府长辈一味偏帮祝妤君,小张氏倒也不忍心再责备女儿。
  结果此举‘坐实’小张氏偏疼亲生女儿苛待前夫人所出孩子一说……
  靠在圆枕上的祝妤君揉了揉因睡太久而酸痛的额角,过去的事不想也罢。
  “麦冬、茜草。”祝妤君唤一声,不等丫鬟进来,自己掀开棉被下炕。
  “小姐,午食还未送来呢,您怎起身了。”麦冬撩起帘子,看见祝妤君在穿一件秋香色素面袄子。
  “躺太久,腿脚没力气。”祝妤君平静地说道:“将前儿伯祖母送我的狐皮披风拿来。”
  披上披风,祝妤君走到明间的门槛处,两名丫鬟交换一下眼色,亦步亦趋地跟着。
  “小姐,您要出去?三太太说您身子未好完全,外头风又凉……”
  祝妤君斜睨茜草一眼,“我知道。”
  她身子骨不差,虽掉进冰湖,但很快被救起,且也不是寒冬腊月,若非又人改药方子,她早恢复了。
  祝妤君站在廊下,待腿脚酸麻完全退去,交代道:“茜草,你去厨房告诉厨娘我要加菜,此时节鲈鱼肉正细腻,要加一道银丝鲈鱼羹。”说完又看向麦冬,“听说大伯娘房里有蜜渍海棠和八珍梅,各拿一碟来我好配药。”
  祝家是商户,发家后在北地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