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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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梁丰在客栈安然静候好消息的到来。

快掌灯时,永叔回来了,进门就对梁丰道:“少爷,那东西我已交给唱书人了。”

“哦?他看了么,怎么说?”

“他好像挺忙的,没功夫当面看,不过倒是很客气,问了我两句话,有关少爷的。又说等他下书了一定仔细看。我就回来了。”

“哦,这样啊,辛苦你了永叔,那就等等呗。”

梁丰在客栈等了三天,还不见有人回音。从自信满满渐渐变成疑神疑鬼,难道这玩意儿已经流传出来了?不可能啊,那天听他说书,明明就是原始本的,要是有,他不可能不用啊。我又不是全部抄出来给他,才第一回,不值得人家霸占版权吧?梁丰一边心想,一边烦躁起来。简直度rì如年啊,要是这一炮打哑了,再想辙可就难了。唉・・・・・・

第四天,梁丰大少爷基本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一大早起来,吩咐永叔,吃完中饭,结账走人,继续北上。有道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等到了东京汴梁,机会还是大大的。

午时,永叔收拾行李,梁丰双手枕头靠在床上无聊地躺着。

“请问,有位梁小官人在这屋住么?”

门外有人问道。声音不大,可在梁少耳朵里却跟打了个炸雷似的。一跃而起答道:“在下就是,哪位找我?”一边说一边开门,一个头戴垂翅软幞头,身穿灰蓝sè直裰的干瘦身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站在门外,脸上挂着谦卑的笑。“你是?”梁丰问道。“小可乃是隔巷翠花楼的,贱号钱小乙,平rì唱书为业,今天特来拜见小官人。”钱小乙唱个肥喏道。梁丰听完,心里气立马就涌上来“好啊你个王八蛋,书稿都给了你四天了,迟迟不来,老子这都要卷铺盖走人了你才姗姗来迟,一个臭说书的还摆架子!”当下虎着脸道:“不知钱先生所来何事?”那钱小乙一听,马上作揖拱手:“先生二字可不敢当,小人就是一瓦肆唱书的,只因为前几天贵下人送来书稿一事,今天特来求教!”

“既是书稿的事,在下倒奇怪了,如何这几天都不见音讯?想是那东西没什么价值,不值得钱・・・・・・钱兄跑这一趟。也罢,在下这就要离开襄州了,后会有期!”梁丰说完,拱手转身作送客样。

“官人慢走,容小乙一言。”这老钱看来也是急了,顾不得礼貌,一把抓住梁丰袖子道。

“松手松手,你搞基啊,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梁丰也急了。

“啊?么子叫搞基?”钱小乙愣了一下,又道:“小官人容我分说,不是我怠慢小官人,实在是小的不太识字。”说完有些不自在起来。梁丰一听也愣了:“你不识字?我在隔壁听你的吧的吧说得听顺溜的啊。”

“那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本事,我们这行,多是贫苦出身。没几个有钱入学。为口饭吃,都是师父口传心授硬背下来的。”“哦!”梁丰恍然道,原来如此。问道:“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钱小乙见梁丰口气转好,急忙道:“那rì我见贵下人来的慎重,实实不敢怠慢。只是一来因为上书时分走不开,二来不识字也不知道写的啥。只好下书之后,找了个先生,请他念给我听,才知道官人送来的是天降石猴的故事,端的jīng彩之极,却是小的学书以来,从未听过。原本第二天就要来的,谁知刚要出门就崴了脚,走不得路,在家歇了三天才得出门,还望小官人恕罪则个。”

其实这钱小乙孤身一人,家贫如洗,说是在家躺了三天,实则几乎是饿了三天。全家最值钱的东西,莫过于这身上班的行头了。自那天听了别人念给他的《西游记》后,凭着职业经验,知道此书若流传出来,必然大火。是以穿戴齐整,肃然上门,希望给人一个好印象。

听了解释,梁丰心情舒服了许多,换了付面孔,笑眯眯地对钱小乙道:“原来如此,还是我错怪钱兄了,请进、请进。”一边说一边把钱小乙让进屋里。

二人进屋坐定,没茶,就叫永叔倒了两碗开水。举杯道:“请、请。”

就着白开水润了润嗓子,钱小乙开口道:“小官人的书稿端的不凡,只不知小官人的意思是让我以此为唱本吗?只是官人想必知道,在下依身瓦肆唱书,名义上虽是东家请来,实则是每天须缴歇脚钱的,仅能糊口而已,所入不多,这唱本一处,必然轰动,但想要赚大钱恐怕是指望不上啊。”梁丰听了,笑眯眯竖起大拇指道:“钱兄果然爽快,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我虽外行,却也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有个问题要请教。”

“官人请讲。”

“以你的名气手段,在这瓦肆唱书,每rì能进钱几何?”

“说来惭愧,在下在这襄州城内,实在不算顶尖,城内共有瓦肆六七个,这里是城西,最是贫穷之地,况且也不是我一人能唱,四rì一轮,我和其他同行共唱一本,以使唱本连贯。遇到有事,如我前几rì跌倒,则有其他人顶上。则我一回,只好净进三四十文钱,勉强糊口而已。不过,如若小官人能将书稿教与在下,假以一个来月时间,在下定能到那东城繁华之地如醉花楼、百盛苑这些有名的瓦肆站定脚跟,到那时,怕每天不有百十来文的进项。”

“这样啊,那倒不错。说句实话钱兄莫怪,那天我请永叔前去寻你,原是不曾料到钱兄居然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