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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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

这件衣服我认得,就是他们当时给我娘配阴婚的时候给娘穿上的,娘偏着身子站在床前,我进屋的时候她才回过身子来看着我。

我吓得喊了声,奶奶马上就拿着扁担冲了进来,看见我娘后也吓得不清,不过还是把我护在了身后,举着扁担就朝我娘砸了过去,嘴里骂着:“背时的短命鬼,你要啥都给你了,还来纠缠我们做啥子,打死你。”

娘被扁担砸得身体微微一偏,然后迈开步子摇摇晃晃夺门走了。

我娘走后,奶奶马上把所有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也不准我继续睡觉了,拉着我到了爷爷的床前,说:“你那个背时的娘晚上没准还要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爹跟张端公。”

我盯着床上爷爷,然后问奶奶:“娘是你打死的,爷爷一直给我娘烧香烧纸,为什么我娘不害你,要害我爷爷?”

奶奶听了我的话气哭了,抄起旁边扫帚就往我身上抽,边打边哭着训斥:“还敢不敢说这种话?”

以前因为不听话爷爷奶奶教训我,也会问我还敢不敢再犯,我为了不挨打就会回答说不敢,但是这次我没有张嘴,奶奶哭着打我,我也哭着挨打,奶奶打累了才停下来。

直到次日清早,爹才带着张端公进了屋,刚进屋张端公就说:“昨晚路上被不干净的东西堵住了,到今天早上路才通,萧娃子他娘是不是又回来了?”

奶奶连忙应是,张端公放下了他随身背着的一个药箱,走到爷爷的床边掰开爷爷眼睛看了会儿,然后从包里取出了些红色粉末和上水后抹在了爷爷脸上。

奶奶在旁边担心地看着,等张端公忙完了她才走过去焦急地问:“张端公,萧娃子他爷爷到底还有救没救?”

张端公故作深沉叹着气,摇头不语,我奶奶又说:“张端公你就直说,我们都受得了。”

张端公说:“那我就直说了,这事儿解决是能解决,就看你们能不能狠下心来。”

爹马上语气坚定地说:“没啥狠不下心的,只要能不让她再祸害我们家了,不管怎么都成。”

张端公恩了声,把之前拿出了东西收进了药箱里才说:“鬼最怕的是火,现在其他办法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尸体挖出来烧掉,一干二净,什么都没了。”

我们这边儿实行的一直是土葬,古代最残忍的刑罚无非就是斩首,同样是死刑,绞刑就比斩首要轻得多,因为这边儿信奉死留全尸,尸体不全是投不了胎的,而用火烧尸体,就等同于挫骨扬灰了。

农村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哪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奶奶和爹当时就犹豫了,张端公也不着急,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说:“你们想好了来找我就是。”

还没出门,我爹咬着牙说:“行,只要能解决了这事,我就同意烧了她。”

爹和奶奶一致同意,张端公也无话可说,当天中午趁着太阳最大的时候,几个人提着锄头就去了娘的坟前。

这种事儿爹原本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不过就爹、张端公、奶奶三个人,是无法将棺材弄出来的,只能请村里人帮忙。

结果去喊村里一些还能用上力的人时,他们都到了我家门前,阻止爹和奶奶:“这样要不得哟,这是挫骨扬灰,要遭报应的,你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娃儿着想嘛,千万动不得土。”

村里没一人帮忙,但是看着床上的爷爷,爹实在没办法了,直接提着锄头就往坟茔地去了,奶奶和张端公也跟了去。

三个人还愣是将一千多斤的棺材给挖了出来,到傍晚时分,他们轰隆一声打开了棺材,可打开棺材的刹那,棺材里竟然发出了婴儿的哭泣声。

吓得爹和奶奶全都往后仰去坐在了地上,我就在旁边愣愣看着这一切,浑浑噩噩的。

爹坐在地上没敢去看棺材里的婴儿哭声到底是咋回事,只用满手是泥巴的手搓着眼睛,抽泣着说:“造孽啊,报应啊。”

奶奶先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缓了过来,提着锄头就站起来:“一把火烧了,就啥都没了。”

说完站起身到了棺材旁边,然后愣住了,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喘不过气。

张端公和我爹也跟了上去,他们的表情都变成了一样。

我随后迈步上去,站在棺材旁往里边儿看了眼,棺材里面没有娘,也没有他们装进去跟我娘结阴婚的男人,只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躺在棺材里,好奇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张端公俯下身去把棺材里的婴儿抱了起来,张端公刚碰了下婴儿,婴儿就哭闹得不听,不过他把婴儿抱起来后,婴儿生下的棺材板上几个字也显现了出来。

上面写着:娃儿无过,放过娃儿。

正文 第三章:家丑不可外扬

张端公盯着棺材板上的字竟然哭了,摸着婴儿额头说:“我读过圣贤书,育过后生人,到头来却做了这么件猪狗不如的事情。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事由你们而起,就要由你们而终,娃儿不能没有娘,我不能做得太绝,这个娃儿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