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是偷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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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他的发丝,他胸口憋闷狠了,后知后觉往后退了半步,用力喘息几口,这才把方才憋的气给补了回来。
  裴堰呼吸急促,可只是低低喘息,没说话。
  唇上似乎还留着裴堰的温度,有些灼人,沈绎青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继续和他吵还是该说做什么。
  他红着脸纠结片刻,小声说:“那……那我先回府了。”
  “啊……”裴堰如梦初醒似的,磕磕绊绊道:“哦哦,好……路上当心。”
  伯爵府转个弯几步就到了,也不知道当心个什么。
  沈绎青转身,脚步缓慢地走了两步,接着,低着头步履匆匆地消失在了转角。
  篱曲哈欠打到一半,连忙追了上去,喊道:“公子,等等我!”
  枫白走了过来,看着原地发愣的公子,面色一肃,道:“公子,你中邪了?”
  裴堰缓缓抬手,指腹贴上了自己的唇。
  那里还有淡淡酒香,胸口的酥麻与颤栗现在还没缓和,心仍在杂乱无序地跳动。
  枫白又叫了一声,裴堰才后知后觉应了声,低语道:“方才他……他没恼我。”
  枫白没听明白,随着他往巷口看了一眼,在心里“呸”了一口,默默骂了句:“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的沈绎青回了屋就倒在了床上,盯着虚空一点,眼睛都不眨一下。
  篱曲给他打了水,叫了好几声他也没应,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忿忿道:“是不是那裴二欺负公子了?篱曲这就去替公子讨个说法!”
  他走出两步,沈绎青还是没动静。
  他踌躇了下,转头问道:“公子不拦着我?”
  沈绎青还是没吭声。
  篱曲又往前走了两步,扬声道:“篱曲真去了啊!”
  说着偷偷用余光打量床上那人,好在公子终于有了反应。
  沈绎青道:“别去了,你过来。”
  篱曲立刻扬起笑,小步跑了过去,叫道:“公子。”
  沈绎青呆呆地看着虚空,声音飘悠悠的:“篱曲,你同人亲吻过吗?”
  篱曲:“?”
  篱曲扭捏了下,有些羞涩地左手绞右手,躲躲闪闪道:“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沈绎青似乎也没想听他回答,忽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篱曲,道:“我知道你没有。”
  篱曲:“……”
  篱曲掐着腰,有点小骄傲:“公子没同人亲吻过,篱曲可……”
  沈绎青直勾勾盯着篱曲的嘴,不知在想什么。
  篱曲观察着公子的神色,犹豫着要不要接着说下去,就听公子道:“过来,让公子亲一会儿。”
  篱曲:“……”
  篱曲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沈绎青站起了身,目光奇异,往前半步,篱曲撒丫子就跑。
  这夜济北伯爵府所有人都没睡消停,不少人推门出来看热闹,济北伯披着衣裳,边提鞋边探出脑袋,就见篱曲一阵风似的跑过,济北伯忙喊道:“篱曲,这是闹什么呢?”
  篱曲简直要落泪了,脚下片刻不敢停,眨眼已在百步外,遥遥吼声传来:“公子疯了!”
  济北伯心中一凛,忙把鞋提好,刚要出去,就见沈绎青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他伸手要拦人, 沈绎青一个弯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过去,道:“快睡觉去。”
  他身上一股子酒味儿,明显不是疯了,是撒酒疯,于是济北伯安安心心关门回去睡觉了。
  篱曲在后花园的假山后边被沈绎青给按住了,他欲哭无泪,只能紧紧捂着嘴,以保住自己的贞洁。
  沈绎青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他娘的,就亲一下,能要了你的命啊?”
  篱曲委屈地蹲在地上,把手松开一个缝儿,还不敢拿下来,就这么费劲巴拉地还嘴道:“公子想找人亲吻也不能找男人。”
  沈绎青扶着腰缓气,闻言挑起了眉毛,语气有些怪异:“为何不能找男人?”
  篱曲涨红着脸:“就是不能!”
  沈绎青没吭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周围就这么静了下来。
  篱曲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看沈绎青,苦口婆心道:“公子到了年纪,想这种事也是寻常。”
  廊上的灯隐隐透了过来,沈绎青半边身子在光影里,半边身子隐在暗处,篱曲看不清他的脸色,见他还是不吭声,又为自己的贞洁操心,眼珠子一转,脑子一抽,给出了个馊主意:“公子若实在是想知道个中滋味儿,不妨去青楼玩玩。”
  沈绎青这回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看篱曲,语气迟缓,犹犹豫豫道:“青楼?”
  篱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沈绎青拧眉纠结半晌,转身往回走道:“我得想想。”
  篱曲虚虚擦了擦汗,捂着自己的嘴,几乎眼泪汪汪,默默道:“彩霞,为了你我可是拼了命了。”
  这边济北伯爵府热闹了半宿,广平侯府却十分安静。
  二公子回了老爷的问话回房,不多时就熄了灯歇下了,大公子来给弟弟送书帖时,瞧见屋里黑漆漆,人已经睡了,回去禀告,大公子叹道:“大理寺事务繁忙,约么是办了一天差,累着了,明日给他做些好的吃。”
  “累着”的裴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眼睛怔怔望着浓黑的夜色,唇轻轻抿着,若是这时有灯,不难看出他的耳尖儿泛着红,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就这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