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与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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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哥的笛子有那种签名,但是成色和做工……”陈楠小声说,“你懂的。”
  杨司乐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瞄了瞄后面睡觉的牟翔飞,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说实话,尽管牟翔飞上周三就回校了,但他跟牟翔飞至今没说上几句话。原因无它,没有文化课和视唱练耳课的时候,牟翔飞基本不会出现在教室,有文化课的时候,他基本在睡觉,只有到了视唱练耳和乐理课,他才会一脸冷漠地清醒一会儿。
  毕竟前后桌,上周三发觉有人坐进后边空了两天的座位,杨司乐想着和他好好认识下,就热情地主动打招呼:“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翔哥了。你好啊,我是新转来的……”
  “嗯。”
  牟翔飞面无表情,正眼都不带瞧一下地打断他,把笛盒行云流水地往桌肚子里一塞,就此趴下了。
  “……”
  作为一名亲切友好的转校生,二十四小时内在人际关系上遭受了连续双重打击,杨司乐很尴尬。
  陈楠十分镇定:“杨哥,习惯就好。”
  牟翔飞一觉睡到了中午,老师和他的同桌也视若无睹,下了课,后者径直从后排课桌翻了出去,直奔食堂。杨司乐觉得这样不大好,推了推牟翔飞的肩膀,提醒他该吃饭了。
  牟翔飞大概有严重的起床气,顶着被手臂压出红印子的右脸,径直一巴掌打掉了杨司乐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极度不耐烦地骂了句:“动你妈的手,有事不会说话?”
  莫名其妙被怼个不轻,杨司乐先是一愣,随后脾气也噌噌噌窜上来了。
  他踢了下牟翔飞的课桌桌脚,沉声道:“对,不会。”
  那天下午全是专业自习,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去琴房或者排练室练琴。杨司乐没约到琴房,更没加入什么乐队乐团,最后选择回教室写曲子。
  午休完,从寝室去民乐楼的路上,他一句句地想好了,要是牟翔飞再跟他摆脸色骂难听的话,他该怎么怼回去才不落下风。
  但走进教室,牟翔飞的座位已经空无一人,笛盒也跟着没了影踪。
  杨司乐这才想起,早上牟翔飞就没背书包来,看样子是只想刷个出勤率不被退学,人压根儿没打算留在学校吃饭睡觉上自习。
  晚上,杨司乐洗漱完躺上床,没防住越想越气,还有点好心被当驴肝肺的委屈。
  等等,施年昨天说,他有男朋友了,让牟翔飞消停几天……
  按照陈楠给的情报,施年在追求作曲系的谢沉,那前半句应该是用以推脱的假话,可后半句有名有姓,怎么看都不是空穴来风。牟翔飞应该在寒假频繁联系过施年,并且的确有那方面的暗示或明示,才会让施年烦不胜烦说出这种话。
  怪不得陈楠一口咬定牟翔飞不可能追求谁,杨司乐难以想象他坠入爱河的样子,如果被喜欢的人碰一下,他是不是会破口大骂:“亲爱的,动你妈的手!”
  邻床室友杜若鸿被杨司乐一阵辗转反侧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关了手机从被窝里探出头问他怎么了。
  杨司乐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将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咽了咽口水,长叹一声道:“谈恋爱太可怕了。”


第4章 随便,玩儿,都好,速来
  杜若鸿不知道谈恋爱可不可怕,每天晚上在寝室楼下依依惜别的情侣那么多,也没看出谁处在水深火热中,大家都挺幸福的。
  反正肯定比他这个正在苦恼月末考核独奏曲目的人幸福。
  他重新按亮手机,用被子挡住屏幕光,接着在校内网找选曲经验帖:“诶,杨司乐,月末考核你找到人组队了吗?”
  “没有。”杨司乐把双手缩进被窝,“我看别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固定小组了,我突然插一脚不太好。”
  “悖∫我说,这组队就你妈的离谱。”睡他俩对床的李林凡砸了咂嘴,“学校只规定了一首独奏跟一段组曲,又没规定必须得整什么合奏、什么多声部,也不知道是哪个事儿逼从菊花里想出这么一招嚯嚯我们,让我揪出来头给他打爆。”
  在北方客居了五年的杨司乐听着他的口音,竟然蓦地生出了些怀念。他扭头看向李林凡的床位,问:“所以你也没组队?要不咱俩凑一对儿?”
  “他没组队个屁。昨天自习课他已经跟学习委员练上了。”
  室长瞿觅跟女朋友道完晚安,也从被窝里钻出来加入了卧谈会。
  “林老板,你是不是想欺负杨司乐是新来的,不懂行情,好暗中消灭一个潜在对手?”
  杨司乐故作惊讶:“原来音中水这么深?受教了,多谢室长提醒。”
  瞿觅轻笑:“客气。”
  “形势所迫,我有办法?跟别人一起吹确实容易拿高分啊。”李林凡为自己辩解。
  瞿觅学着他的口音反唇相讥:“你可拉倒吧,自己技术过硬比啥都强。”
  杜若鸿举手:“同意!”
  “所以室长你是一个人吹一整首组曲?”杨司乐问。
  瞿觅:“……”
  杨司乐:“……好吧。”
  “杜若鸿,你呢?”他微微起身问和自己睡一边的杜若鸿。
  月光皎洁,206室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李林凡掐着嗓子说:“诶呀,自己技术过硬比啥都强。”
  杨司乐掐着嗓子举手:“同意。”
  “咚咚咚!”
  生活老师贴着寝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