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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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一样。”汪鸿里坚持抗争。
  “怎么不一样啊,都是鱼。”
  汪鸿里泄气,就是不一样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小孩的心中充满惆怅,从来没有和妈妈分开过,汪仪的决定让他感觉到被背叛,他以为妈妈始终把他放在统一战线上的,爸爸基本上不管自己,如今又和妈妈分开去了宁波,去苏州汪仪却不带自己让汪鸿里不安,他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清池周围一圈的宅子常年都挂着大红灯笼和对联,夜幕下影影绰绰。
  “吼!”
  汪鸿里被吓的一个激灵,陡然站起看向后方。
  陶姐儿的小圆脸还保持着唬人的表情,蓝布的小裙被夏风吹的微微荡起。
  “陶二妮!”汪鸿里和陶姐儿推搡着,可惜这时候的汪鸿里是个小矮子,比不过陶姐儿的身高,弱弱的小身板抵不住陶姐儿的猛烈攻势,他的小嘴巴子憋得都红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想制住陶姐儿。
  “开学咱就是同学了,手下留情。” 陶姐儿笑嘻嘻地躲来躲去,村里孩子上学迟,她比汪鸿里还要大一岁,是汪鸿里以前暑假在平山村的玩伴。
  “你一个人在这傻坐着干啥呢?”陶姐儿举白旗表示歇战。
  “惆怅一下。”汪鸿里又重新坐下,用手托着脸,“惆怅“这个词是他在童话书里看到的,觉得十分厉害,故意搬出来向陶姐儿展示文采。
  “什么是惆怅?”
  “咦~没文化,惆怅就是难过的意思。”汪鸿里斜着眼看陶姐儿,好似她是个土老帽。
  “哟吼,咱鱼仔是个文化人。”陶姐儿扒着鬼脸怪叫。
  “你阿婆家对面陶奶奶家的陶叔回来了,带着徊仔。”陶姐儿开始炫耀她听到的消息。
  “我知道呀。”汪鸿里道。
  汪阿婆和陶家奶奶关系很好,汪家晚上吃饭的时候,陶叔和那个白净的小孩刚好来打招呼。
  “切,你就只知道这个,你不知道徊仔是我们新同学吧?”陶姐儿神秘道,“我奶说陶叔明天就赶去广州了,徊仔可能和你一样,要在平山村常住啦,徊仔还是广州回来的呢,广州是大城市呀。”陶姐儿的奶奶就是李婶,她消息总是比别人快些。
  什么叫和我一样,汪鸿里撇撇嘴,同样是留守儿童吗,被陶姐儿打岔溜走的惆怅又卷土重来,他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徊仔长得比姑娘还漂亮呀,白白的。”陶姐儿有些羡慕的说,她自己是个小黑皮。
  “知道的还挺多,你见过他吗?”汪鸿里回想吃晚饭时见到的那个小孩,和他差不多高的个子,远远的看去是挺白的,说话喊人也是细细的,这么看来还真像个小姑娘,相比于自己,汪鸿里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嘴巴子,他妈妈总说他像小萝卜头,因为他脸蛋常年红扑扑的,白黑倒是看不出来。
  “我奶见过呀,说徊仔要是个姑娘,以后肯定让弟弟娶他。”陶姐儿模仿李婶的语气。
  夏虫的鸣叫一阵高过一阵,树影婆娑,两人就并肩坐在清池旁向里头扔小碎石。
  “妮哎!妮哎!”声音被风带来,忽远忽近。
  “我奶喊我了,我回家啦,明天出来玩呀,带你去书院逛逛。”陶姐儿眨眨眼。
  “切,我早就逛过书院了,平山村还有哪个地方小爷没去过呀。”汪鸿里做出嫌弃的表情。
  “嘿嘿。”陶姐儿向汪鸿里挥手拜拜,小跑离开,不一会儿身影就隐在巷中。
  夜晚的巷子很静,有摄影师在采夜景,摄影设备齐全的摆在青石板路上,汪鸿里绕过摄影师,抬脚迈向敬德堂的门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腿提在半空又落下,扭头瞧了瞧他家对面的仁礼堂,仁礼堂的大门掩着,昏黄的灯光从屋里透出条条光影,与敬德堂相比,仁礼堂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住的宅子。
  平山村的早上,薄雾还未散去,街巷都是朦朦胧胧的,大红灯笼在雾中若隐若现,有勤劳人家已经吃完早饭开始准备一天买卖的什物,卖粥和紫米糕的小摊老板向逛街买早饭游客吆喝着,早年来平山村的游客是资深的驴友,他们知道哪个时辰最能感受到徽州的味道,不过是清晨和傍晚。
  “妮哎,吃过早饭了吗?”汪仪看陶姐儿蹦跳着路过宗家宅子开着的大门,问道。汪家宗家和分家的宅子是相邻的,汪仪和她弟在宗家宅子里,正盘点安顿新进的一批货,立扇、奇石、盆景占满了中庭,都是用来装点民宿的小物件。
  “吃过啦!姨!”
  楼上的汪鸿里正对着忒高的楼梯一筹莫展,他很喜欢住在楼上,楼上的窗子可以观赏平山村的风景,可惜,他这个小短腿上楼还凑活,下楼实在是不在行,快一百五十年的楼梯是以前闺阁小姐的专属,为了防盗防人,木梯建的是又高又陡,汪鸿里屁股坐在二楼木地板上,两腿伸直,双脚踏在下一层的木阶,手扒着楼梯旁边的扶手,一格一格往下滑。
  “扑哧!”陶姐儿笑得直不起腰,“行不行啊,鱼仔,这楼梯你每年放假回来都爬,咋还下不来?”
  “哼!”汪鸿里才不理会她幼稚的激将法,按着自己的节奏慢慢下楼。
  “不管你了,你就慢慢下吧,我先去对门找徊仔!”陶姐儿拴着红绳的麻花小辫儿“嗖”一下的就消失在雕花屏风后面。
  仁礼堂。
  穿堂中央八仙桌上摆着的白粥散发着热气,陶奶奶招呼着人吃早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