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铁道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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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嗯!是挺美的!”他回答得虽然有些刻板,不过还算诚实。
“你怎么了?不好玩吗?你如果觉得麻烦,当初取消它不就得了 !”
帮我们报名由饭店出发的这个行程的人,是我们二人的朋友。火村如果觉得与其因为接触大自然而深受感动,倒不如待在房里放松的话,根本不该勉强。不过我还是会参加的。
“我不是觉得不好玩,也不是累了,只是在发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不过我这可是在放松。”
真是失礼了!从学生时代相交至今十五年,我还是不了解你,真不好意思!
就在我们一一扫光陆续送上桌的各式料理时,太阳已经西沈,天空从天蓝色转成鸭跖草色,接着又变成深蓝色,颜色就这样微妙地变化着,如果说它每分每秒都在变化也不为过。我一边观察,
心想如果要描绘这样的天空,该需要多少种颜色!
“这应该是脱衣舞表演吧!”
我脱口而出,朋友闻言皱起眉头。
“这不像是白昼的天空为了迎接夜晚的到来,一件件脱去外衣吗?”
“隔壁坐着新婚夫妻!两个大男人一起出国旅行也就算了,我可不想因为脱衣舞的话题遭人误会!”
“这是作家感性的表现。”
“作家的感性?你是作家吗?”
干嘛跟相声师父似地挑我的语病嘛!我叹着气说:“人家哪里会误会?外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俩是非常有智慧的人。他们应该会以为“啊!我虽然听见脱衣舞这三个字,不过他们应该是研究脱衣舞学的文化史学者吧!”
话虽如此,其实是我希望别人这么看我们!我们俩身穿粗质衬衫胸襟大开,眼戴太阳眼镜,虽说是度假时的打扮,再自然也不过,不过外表看来或许有些颓废。如果告诉外人我们是推理作家和犯罪学者,别人恐怕真会以为我们从事什么吓人的工作吧!
日头落尽,黑夜来临。火村追加了两次啤酒,话也愈说愈多。用完晚餐,付清飮料的费用后,我们返回车上。黑尽的天空一角,不时闪着亮光,远方传来微弱的雷声,前坐的新婚夫妻互问“是不是要下雨了?”“因为西海岸是雨季!”。
不一会儿,我们便抵达目的地吉拉塞蓝卡河支流河畔。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到此观看萤火虫。在停车场下车之后,我们往看似小木屋的办公室走去,一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防虫液,涂抹在裸露的肌肤上。幸好白天炙热的太阳已经西沈,夜风令人心旷神怡,接下来我们将要一边欣赏萤火虫一边乘凉。
我们穿上分发的救生衣,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性急,那对新婚夫妻抢先往码头去。这期间来了一大家子看似韩国人的游客,我们俩没和那对夫妻同搭一条船,对彼此来说应该都算走运吧!就让他们不受干扰享受一下两人世界的甜蜜时光吧!我们也乐得不用眼睁睁看别人亲热,眼不见为净。
走下楼梯,河面漂浮着小船。或许是因为前后都是那一大家子,原本可容纳四个人的小船,只剩下火村和我。我对以眼神询问我是否已经坐安的船老大,用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他看见后便缓慢朝上游划去。
前面究竟有什么壮观的景色等着我们?我曾在电视上看过几十万只萤火虫聚集在一棵大树上的样子,十分梦幻且令人着迷。一想到不用多久我就可以亲眼看见这样的景致,就不由得满怀期待。
我试图看清黑暗的前方,不知还有多远……
“萤火虫!萤火虫!”
船老大以日文单字说道。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岸上的美洲红树丛里,果然闪烁着点点黄绿色的光。火村吹了一下口哨,船老大面带笑意。
“好美!好美!”
身为作家,我只能说自己的形容实在是太过老套(彷佛形容圣诞树似的!)。萤火虫彷佛自高原的夜空落下一般,在伸手可及的黑暗中闪闪发光,和地面的星星同步,一闪一灭,一闪一灭。大树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有如燃烧般发着光。虽然和我的想象略有出入,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只能赞叹“实在太美了!”。
火村问:“上游也是这样吗?”船老大却听不懂英文。不过就算没问,随着船不断前进,答案自然不言可喻。萤火虫聚集的树木绵延不绝,当眼睛开始习惯之后,就会发现愈来愈多的萤火虫,甚至还能够看见对岸的光线。我们正在横渡银河,船桨的吱嗄声夹杂着冲击船缘的水声,远处还传来咏唱可兰经的歌声。我看了手表一眼,八点二十分,大概是祈祷的时间吧!我听得入神。仔细一想,萤火虫为了求爱拍击翅膀的声音,也是一种音乐,我们彷佛身处在偌大无声的合唱团中。
一深呼吸,闻到的尽是甘甜的草香。
“感觉好像要出现幻觉了!”
火村笑道,我也有同感。
“是啊!奇妙的世界!真是来对了!多亏大龙,我们才能看到如此的美景。”
卫大龙是我们朋友的名字。
天空出现闪光,低吼的雷鸣响起,但乌云似乎还在远方。这个国家的大气状态,似乎总是这么不稳定。又闪过一道光!部分的夜空已经被染成熏衣草色。
“萤火虫微小的亮光,看起来还真是坚强。如果人类也这样的话,也许会更讨人喜欢吧!”我说。
“只有杀人的家伙,会闪着红色的亮光。”
拜托哦!我心想。虽然这家伙向来把犯罪现场当成研究室,我却没料到此时此刻他竟会这样响应我。
“你在对抗什么?”
我愼重其事地问了他难以启齿的问题。这个问题之唐突,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