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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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年少时都用来为作业和考试奋斗过的书房,被陆君山进行了一番大改造。
  老书架不见了,曾经放书架那面墙被完全空出来,成了一张放映幕布。角落安置着一个新架子,上面东西很少,只有一排碟片。
  全是陆澜参与过的作品。
  有些可能只有几个镜头,陆君山都收藏了蓝光影碟。它们按时间顺序贴着编号,整整齐齐码在那里。
  早年兄弟俩还没搞成这样的时候,陆澜知道陆君山会收藏他的作品。
  长兄如父,陆君山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像模像样地记录孩子成长点滴。陆澜和梅媛都笑话过他,他那时只搂过陆澜的肩膀。
  “我养大的,每一分成长变化我都要永久铭刻。”
  平心而论,陆君山在抚养弟弟这件事上做得无可挑剔。哥哥的部分做好了,爸爸妈妈的部分也没比别人健全家庭落下什么。
  陆澜一度有种意识,觉得自己是属于陆君山的。
  这种“属于”可以物化。他丝毫不介意在陆君山这里物化自己,只要哥哥愿意,他以什么角色归属于他都可以。
  有情有意的爱人最好,调剂生活的情人也行,纯粹泄欲的工具也不是不可接受。
  至于悖德,他几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不觉得和陆君山睡觉有什么不对,或者说,除了和陆君山睡觉,他没想过自己还能和谁睡觉。外人不脏吗?
  他不知道陆君山怎么确认自己喜欢H男人的――或许是二十九岁那年对着千挑万选才带回家的女朋友没硬起来,却被弟弟看得软不下去?
  但他,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喜欢被陆君山H。
  比起其他小宠物,他的爬床之路可太坎坷了,陆君山到现在还没真正上过他呢。他必须承认,自己对那些小宠物都嫉妒爆了。
  陆君山那玩意儿那么大,长得能一下捅到他喉咙里去,顶部总碾得他喉腔烫出火来,却从来只流连外人客门,不入自己那扇家门。
  为此而忿忿,他跑回陆君山房间,掀开被子。
  此时陆君山身上赤裸,先前欢爱痕迹仍然清晰可见。他半躺在床沿,用目光把兄长这副皮囊的每一寸都侵略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那软软垂着的东西上。
  “哼。”他轻哼一声,拇指和手指做出要弹过去的动作,拟试几次,还是放过了它。转而用指尖迷恋地摸了摸。
  陆君山被他弄得有点醒了,半睁双眼,见他鼓着两瓣腮,一脸不怀好意,皱了皱眉:“想干什么?”
  “想你干我。”陆澜恨恨地回答。
  陆君山嘴角扬了扬,不知是笑还是轻蔑。伸手一揽,作势把人捞过去。
  淋漓地出过一身汗,也睡了一觉,他力气已经恢复很多,陆澜还真被他扯了过去。
  “陪我睡会儿。”这话声音低沉,语气柔软,像软软的被子覆过心肺,温存而缠绵。
  陆澜一下子就乖了,哼哼唧唧地把自己蜷起来,背靠着坐进陆君山怀里。
  他哥哥的手臂搭在他身上,稍稍搂着,手臂微沉的重量带来难以言说的安全感。这个姿势,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陆澜很快就在他怀里有了睡意,楼下的歌声飘得很远很远,带着他也去了很远的梦中。
  一觉安稳,醒来已经是早晨,身边没有陆君山。
  陆澜平躺,身上的被子被掖得很好。这是陆君山在照顾幼弟的时光中留下的习惯,只要见着陆澜在睡,就会把他包得整整齐齐的,以免受凉。
  “哥!”陆澜瞪了一会儿眼睛,猛然跃起。
  鞋子也没穿,直往客厅外跑去,在餐厅见到陆君山,心里便踏实下来。
  方形长桌,陆君山坐在主位吃一碗粥。粥里花花绿绿什么都有,正是陆澜昨天的杰作。
  偌大桌面上,还摆着那只蛋糕。
  陆澜顿了顿,喊了声“哥”,陆君山抬起视线冲他招招手,他才挪过去。
  “昨天,是妈妈的生日。”有些喏喏地解释蛋糕来由,陆澜不太吃得准陆君山怎么看他这个主张。
  父母离世二十多年了,他们只把亡者的重要日子记在心里,从不再把仪式摆出来。没有人说过什么,就是觉得不合适,也没必要。
  陆君山闻言,点点头:“我知道。”
  陆澜看不出他的态度,自觉把蛋糕推远了一点:“其实我就是找个借口回家,这个我一会儿就拿走了。”
  “吃了吧。”陆君山朝一旁的酒柜侧了侧头,“她喜欢甜白,也开一瓶吧。”
  “真……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难道不应该吗?”陆君山笑着。
  当然应该。
  陆澜跳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利索地把蛋糕拆好,甜白开好,蜡烛插上,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陆君山。
  陆君山放下筷子,拿打火机点燃蛋糕上那象征性的一根蜡烛。
  明明白日天光,那根蜡烛还是明亮得刺眼。陆澜盯着它,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它带着一股尖锐的力量撞向喉咙,撞出火辣辣的疼。
  他不知所措地望向陆君山,道:“哥……”
  仿佛明白幼弟的心情,兄长目含温情,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傻孩子,给妈妈送个祝福。”
  “嗯!”陆澜点点头,小心地喊出,“妈。”
  声音微微颤抖,无法自抑,停顿平复片刻,才能说下去:“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另一个人了,也不知道我们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