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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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单。
<p >出了店门，我就看到秋叶一脸不高兴地等在那里。
<p >“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吧？”
<p >“为什么这么问？”
<p >“你好像觉得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摆平。但根本感觉不出你有补偿的心意。钱并不能解决一切，重要的是态度和行动。”
<p >她盯着我。“用行动来表示就行？
<p >“嗯，就是这么回事。”
<p >“我知道了。那么，明天还能在这里见面吗？”
<p >“明天？一定要等到明天吗？”
<p >“今天已经晚了，而且我还没做准备。”
<p >我不认为需要做什么准备，但什么都没问。我对她究竟会怎样表示歉意很感兴趣。
<p >“好吧，那明天同一时间还在这里见。”
<p >“不见不散。”她点了点头，目光里有些许挑战的意味。
<p >第二天，我按照约定来到书店。没等多久，穿着白色套装的秋叶出现了。这天我一直都在工程现场，没去公司，一直没见到她。
<p >“请跟我来。”她小声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起来。
<p >我跟着她出了书店，沿着道路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投币式停车场，在一辆黑色沃尔沃XC70前停下脚步。
<p >“请上车。”她打开中控锁。
<p >“去哪里？”
<p >“上车再说。”
<p >我一面觉得很不对劲，一面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充满期待。
<p >我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秋叶也上了车。
<p >她开车很猛。最初我什么都没问，可看见车驶进箱崎高速公路收费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要上高速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p >“大概半小时就到了。”她只答了这么一句。
<p >车驶上湾岸线。秋叶沿最右侧车道一路狂飙。
<p >“是不是要去横滨？”
<p >“要去樱木町。”她看着前方答道。
<p >“去那里干吗？”
<p >“到了就知道了。”
<p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她似乎打定主意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放弃了继续问话，转而看向车窗外。我已多年没开车去横滨了，坐女人的车去横滨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p >“这是你的车？”
<p >“是的，怎么了？”
<p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品位有点怪。这可不是年轻女人会喜欢的车型。”
<p >秋叶叹了口气。“这是为了方便去冲浪才买的。”
<p >“冲浪？”
<p >“嗯，这种车能塞下很多行李。”
<p >“这样啊，你玩冲浪？”
<p >“不行吗？”
<p >“不是，只是觉得很羡慕。以前我也一度想玩玩看，最后无疾而终，现在年纪大了，也玩不起来了。”
<p >秋叶沉默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p >车过了跨海大桥，从山下町出了高速。秋叶依旧不说要去哪里，只是一心一意地开车。
<p >从主干道拐入一侧的小路后，她终于把车停了下来。路旁尽是华丽的店面。
<p >“请下车。”秋叶说着熄了火。
<p >一下车，她就走进了旁边一家店。橱窗里展示着不少男式西服，都是天价，除非买彩票中了大奖，否则我根本不会买。我瞪大眼睛跟在她后面。
<p >秋叶正在和店里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打招呼，那人看样子对外国制品相当熟悉，而且颇有绅士风度。
<p >那人眯起眼睛走近我，说道：“欢迎光临。可以先让我为您量尺寸吗？”
<p >“量尺寸？”我看向秋叶，“这是要干什么？”
<p >“作为赔礼，我约了这家店，让他们为你做一套西服。”
<p >“请移步这边。”那人要引我进入里间。
<p >“等一下。”我轻轻伸手阻止，“我不需要。”
<p >“什么？”那人有些吃惊。
<p >我走近秋叶，说道：“我跟你来这里，并不是希望你做这种事。”说完我就推开店门走了出去。我走向和沃尔沃相反的方向，准备坐电车回家。
<p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击球中心里秋叶的样子，还有她在卡拉OK包厢里纵情高歌的场景。那时的她和现在判若两人。
<p >“请等一下。”她追了过来，“你到底对什么地方不满意？”
<p >“你的想法。”
<p >“你不是不希望我付钱了事吗？所以我就用行动表达了啊。”
<p >“这根本就不是用行动来表达。你觉得这么做我就会高兴了吗？你真是看错人了。”
<p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p >秋叶语气中带了些怒意。我盯着她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p >“就是不知道才问的。”
<p >我摇摇头，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要是你觉得给别人添了麻烦很不好意思，首先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这可是连小孩都明白的。那就是要先道歉。抱歉，我弄脏了你的衣服。就这么一句话，你为什么就说不出来呢？我既不想要钱，也不想要高级定制西服。我跟你来这里，是以为能听到你说句话，是期待你能道歉的。结果呢？什么‘先为您量尺寸’，你耍
<p >出了店门，我就看到秋叶一脸不高兴地等在那里。
<p >“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吧？”
<p >“为什么这么问？”
<p >“你好像觉得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能摆平。但根本感觉不出你有补偿的心意。钱并不能解决一切，重要的是态度和行动。”
<p >她盯着我。“用行动来表示就行？
<p >“嗯，就是这么回事。”
<p >“我知道了。那么，明天还能在这里见面吗？”
<p >“明天？一定要等到明天吗？”
<p >“今天已经晚了，而且我还没做准备。”
<p >我不认为需要做什么准备，但什么都没问。我对她究竟会怎样表示歉意很感兴趣。
<p >“好吧，那明天同一时间还在这里见。”
<p >“不见不散。”她点了点头，目光里有些许挑战的意味。
<p >第二天，我按照约定来到书店。没等多久，穿着白色套装的秋叶出现了。这天我一直都在工程现场，没去公司，一直没见到她。
<p >“请跟我来。”她小声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起来。
<p >我跟着她出了书店，沿着道路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投币式停车场，在一辆黑色沃尔沃XC70前停下脚步。
<p >“请上车。”她打开中控锁。
<p >“去哪里？”
<p >“上车再说。”
<p >我一面觉得很不对劲，一面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充满期待。
<p >我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秋叶也上了车。
<p >她开车很猛。最初我什么都没问，可看见车驶进箱崎高速公路收费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要上高速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p >“大概半小时就到了。”她只答了这么一句。
<p >车驶上湾岸线。秋叶沿最右侧车道一路狂飙。
<p >“是不是要去横滨？”
<p >“要去樱木町。”她看着前方答道。
<p >“去那里干吗？”
<p >“到了就知道了。”
<p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她似乎打定主意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放弃了继续问话，转而看向车窗外。我已多年没开车去横滨了，坐女人的车去横滨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p >“这是你的车？”
<p >“是的，怎么了？”
<p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品位有点怪。这可不是年轻女人会喜欢的车型。”
<p >秋叶叹了口气。“这是为了方便去冲浪才买的。”
<p >“冲浪？”
<p >“嗯，这种车能塞下很多行李。”
<p >“这样啊，你玩冲浪？”
<p >“不行吗？”
<p >“不是，只是觉得很羡慕。以前我也一度想玩玩看，最后无疾而终，现在年纪大了，也玩不起来了。”
<p >秋叶沉默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p >车过了跨海大桥，从山下町出了高速。秋叶依旧不说要去哪里，只是一心一意地开车。
<p >从主干道拐入一侧的小路后，她终于把车停了下来。路旁尽是华丽的店面。
<p >“请下车。”秋叶说着熄了火。
<p >一下车，她就走进了旁边一家店。橱窗里展示着不少男式西服，都是天价，除非买彩票中了大奖，否则我根本不会买。我瞪大眼睛跟在她后面。
<p >秋叶正在和店里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打招呼，那人看样子对外国制品相当熟悉，而且颇有绅士风度。
<p >那人眯起眼睛走近我，说道：“欢迎光临。可以先让我为您量尺寸吗？”
<p >“量尺寸？”我看向秋叶，“这是要干什么？”
<p >“作为赔礼，我约了这家店，让他们为你做一套西服。”
<p >“请移步这边。”那人要引我进入里间。
<p >“等一下。”我轻轻伸手阻止，“我不需要。”
<p >“什么？”那人有些吃惊。
<p >我走近秋叶，说道：“我跟你来这里，并不是希望你做这种事。”说完我就推开店门走了出去。我走向和沃尔沃相反的方向，准备坐电车回家。
<p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击球中心里秋叶的样子，还有她在卡拉OK包厢里纵情高歌的场景。那时的她和现在判若两人。
<p >“请等一下。”她追了过来，“你到底对什么地方不满意？”
<p >“你的想法。”
<p >“你不是不希望我付钱了事吗？所以我就用行动表达了啊。”
<p >“这根本就不是用行动来表达。你觉得这么做我就会高兴了吗？你真是看错人了。”
<p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p >秋叶语气中带了些怒意。我盯着她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p >“就是不知道才问的。”
<p >我摇摇头，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要是你觉得给别人添了麻烦很不好意思，首先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这可是连小孩都明白的。那就是要先道歉。抱歉，我弄脏了你的衣服。就这么一句话，你为什么就说不出来呢？我既不想要钱，也不想要高级定制西服。我跟你来这里，是以为能听到你说句话，是期待你能道歉的。结果呢？什么‘先为您量尺寸’，你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