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缠秋,水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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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本宫赐你这个‘淑’字是何用意。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打打杀杀的可忌讳着呢!”然后问三人:“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三人道:“全凭母后做主。”
  皇后道:“那就叫柳氏别跪着了,扶下去治伤,这几日不必伺候。”
  淑妃极为不悦,但隐隐不得发作,脸色青着不说话。
  皇后冷冷道:“淑妃怀孕辛苦,渐渐月份大了,更要仔细养着。如今本宫身子好了,后宫的事不必淑妃费心,你还是安心养胎吧。”
  淑妃的脸一下惨白,手指有些发抖,皇后不过几句话就借着绾昭的事夺了淑妃的协理六宫之权。淑妃跪地带着哭腔道:“娘娘三思,臣妾......”
  皇后一道寒光从眼中刺来:“你还想让今日的事污了皇上的耳朵?”淑妃满面泪痕欲言又止,诺诺道:“谢娘娘恩典。”
  众人各自回宫,因天色已晚彼薪流复只打发了宫人看看绾昭,庆阳略坐了坐,见无性命之忧,就是膝盖伤的有些重,背上的伤也不算要紧,叮嘱太医小心医治便走了。


第3章 黄州官命悬一线 金陵女情寄二郎
  入了夜,皇后只着了件浅红色雪夜梅花的单衣,头上梳了个雍妆髻,用一枝通翠漂冰种的翡翠簪子斜斜的插了,望着窗外月色正好,一时无声。
  此时皇后身边的柏柘进了寝宫,福了福道:“已经伺候公主睡了。”
  皇后坐在榻上斜靠在软枕上道:“你说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是不是宠坏她了。”
  柏柘立于一边道:“公主聪颖灵慧,自然招人爱,怎有宠坏一说?”
  皇后卸了护甲搁在红木小几上道:“今日一事她擅作主张,险些坏我大事。”
  原来皇后虽对外推说有病在身,其实后宫中事皆了如指掌。周窈香如何去引皇子注意,如何与淑妃联合发难,柳绾昭如何受屈,以及两位皇子与的绾昭交情她都一一知晓。
  皇后本打算让淑妃严惩甚至杀了绾昭,这勾引皇子的罪名便是坐实了。两个皇子最是不忿诬陷清白的事,自然不能与淑妃和睦。再使计让两位皇子受害,让旁人以为淑妃要为腹中孩子前程而为,到时候淑妃便再难翻身。可不想庆阳偏掺和此事,皇后一直隐忍到两位皇子都去了,算是达到一半目的,这才匆匆赶去解围,仅是夺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
  柏柘说道:“到底淑妃是个不知深浅的,跑到皇上那哭,皇上只让她安胎,也不愿搭理她。”
  柏柘又道:“奴婢有一事不明,为何娘娘费尽心思夺了淑妃权势,而不直接做掉她肚子里的东西?”
  皇后道:“孩子若是不慎没了,她还有皇上的怜爱,只有让皇上真正的厌恶她,本宫才能无虞。”
  柏柘不解道:“她即使不得宠了,但有了这个孩子,皇上难保不心软。”
  皇后道:“她生了孩子也是后宫的孩子,本宫是嫡母,自然也是本宫的孩子。你且瞧三皇子生母便知道了,光有孩子有什么用。”
  三皇子生母是行宫的低位妃嫔,当年意外有孕大约是怕有人暗害,悄悄摁下不提,直到生产才被人所知上奏于圣上,而行宫生子本就让人疑心,又故意隐瞒,虽平安生下皇子但使皇上一直对这支血脉存了个疑影,便直接封了渝王也没见一面就连同其母交给宗族里的老王爷照料。宫里一向对此讳莫如深,只现在深夜无人这才略提一二。
  柏柘点头称是,皇后又说:“淑妃仗着皇上恩宠嚣张跋扈,惹得后宫不宁,本宫虽有意处置,只奈何身体不适,有心无力。现在削了她的权,她也该收敛些了。”
  皇后转言又道:“本宫是皇后,皇上宠谁都行,但不能盛宠,再不能出些焘妃之流。”柏柘拘礼称诺。
  “小姐可醒了呢?”
  绾昭费劲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睁开了眼,只觉膝盖疼痛难忍,后背火辣辣的疼,略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琴欢见绾昭醒来,匆匆端了茶,轻扶起绾昭灌了一口。绾昭这才觉得身体好了些。
  琴欢声中带着笑意道:“皇后娘娘,庆阳公主,两位殿下都叫送了赏来,小姐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绾昭不答话,心中却不以为然,昨日之祸归咎到底还是家族之争,当年父亲谆谆教诲振兴柳家,自己却在宫中荒度七载,隐忍谦恭,只图自保,最终还是被人陷害。
  绾昭怔怔的躺在床上,瞧见一个影子缩在门口似要进又不进,绾昭皱眉道:“门口是什么人?”
  琴欢觉得不好,瞪了那人一眼似让她退下。
  绾昭发现不对,厉声责问:“怎么回事?”
  琴欢只得让她进来。一个小宫女走进来福了福。琴欢小声斥责道:“不是让你先别来的吗?”
  那小宫女只十岁左右,含泪委屈道:“主事吩咐过各家书信得亲手交到姑娘们手中,不然要罚的。”琴欢只得暗恨这小丫头太迂。
  绾昭见二人情形不对,便问那小宫女可知道什么。那人吱唔半天才搓着手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仿佛,仿佛令尊大人被贬了官。”再问那丫头也不知道了,留下家书,就打发了她。
  绾昭咬着苍白的嘴唇,紧抓着被单,问琴欢:“什么时候的事?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琴欢眼泪已经下来了:“昨儿个就知道了,小姐受了委屈,所以压着不敢说。”
  绾昭噙着泪恨恨的说:“难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