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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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一大盛事。除此之外,一年四季,达官贵人们亦在此流连忘返,招朋饮宴,通宵达旦。

所谓“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所谓“满国赏芳辰,飞蹄复走轮”,说得便是此处。

今天是七月十八,本非特殊节令。但今儿个却是当朝杨贵妃娘娘的姐姐虢国夫人做主招徕长安贵人乃至满城士子进行诗酒饮宴的日子,以虢国夫人的权势和无上的号召力,这场社交活动的规模和档次其实比春闱皇帝赐宴也差不了多少。

赶到曲江池,实地一看,张u这才明白了什么叫“樽壶酒浆、笙歌画船、彩幄翠帱、匝於堤岸。鲜车健马,比肩击毂。”

达官显贵仆从如云前呼后拥神情骄傲地走进芙蓉园去,士子文人衣冠楚楚三五成群留恋在江池岸边,女子们穿着低胸的长裙、套上开襟的襦衫、披起薄透的披帛、梳就高髻的发型来来往往,轻歌燕舞,欢声笑语漫天飘荡。

还有彩舟巡游,有卖笑流莺的歌声,有长袖飘逸的舞者,有顶竿钻火的艺人,有吆喝叫买的商贩。

张u站在芙蓉园的入口处,一时间叹为观止,感慨万千,并没有立即进园。

正在左顾右盼之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唤,“三公子……三公子!”

张u回头来瞥了一眼,见张府仆从张祥从江岸边小跑了过来,到近前来喘息道,“三公子,老夫人命我来找公子,说府中有要事,要公子速速回府去。”

张u皱了皱眉,望着张祥淡淡道,“何事?”

张祥上前压低声音轻轻道,“三公子,宫里传出消息说圣上震怒……两位老大人已经携带礼物到李相府上登门求救去了。老夫人要公子立即回府去……”

张u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跺了跺脚。心里一阵发急又是暗暗叫苦,心道不是让你们沉住气等等再说,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竟然真的去求李林甫了,真是幼稚可笑的行为!

李林甫本是始作俑者,他这会恨不能把事情闹大了,好把太子李亨拉下马,怎么可能管张焕这点破事?

可李林甫管不管是一回事,张家主动投靠李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张家都有可能跟频临毁灭的李林甫搅和在一起,成为杨国忠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受到灾难性的牵连!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如果说李林甫是权臣是奸臣,还讲几分规则;但他的“继任者”杨国忠可纯属小人一个,行事不择手段不循章法。否则,历史上的李林甫断不至于死后不得善终,举家被发配流徙,牵连者甚众了。

横生枝节啊!这样一来,就逼得张u没了退路,只剩下铤而走险一条道了。

第一卷长安风云第009章曲江池上诗酒宴(3)

第009章曲江池上诗酒宴(3)

张u默然仰首向天,夏季火辣辣的烈日高悬在当头,绚烂的阳光投射下来,他一阵目眩神迷。不过,他终归不是张府之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心智坚毅临危不乱,很快便临时更改自己的计划,再次拿定了主意。

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张u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张祥,我还有事要做。你且回府去跟老夫人说,我去去就来,绝不会在外招惹是非。去吧。”张u摆了摆手,沉声道。

张祥犹豫着不肯离去,张u有些不耐地怒斥道,“狗才,我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赶紧回府!”

“是,三公子。”张祥支吾了一声,不敢再说什么,躬身一礼,然后怏怏离去。

望着张祥离去,张u立即回头来舒缓着自己微微有些凌乱的心绪,瞬间整个人就又变得气定神闲起来。

慌乱无用,只能徒为世人笑料,那又何苦来哉。

笑了笑,张u准备入园。不过,回头张望间,却在不远处望见了几个熟人。

他的昔日“密友”之一――大理寺卿徐峤次子徐文彬趾高气扬地带着几个长安纨绔,晃晃荡荡地从张u身后走来,说说笑笑。

徐文彬其实早就看见了张u,只是装作没有看见。

张焕遭案,张家纵然逃过一劫今后也会一蹶不振。父亲徐峤再三警告他不得再与张u往来。本就是酒肉关系无半点真实情谊,听说张家落难,徐文彬自然就换了一副态度,跟张u坚决划清界限了。

当然,怀有这种心思的绝不止徐文彬一人。

徐文彬本不想理睬张u,不过到了近前,望着张u那张远远比自己要清秀英俊的面孔,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嫉妒,而这几分嫉妒旋即就转化为落井下石的戏弄挑衅。

于是他停下脚步来端着架子盛气凌人地盯着张u,手中精致的折扇摇荡着,冲着自己的仆从淡漠道,“让前面那人让开路去,某等要进园去。”

簇拥在徐文彬身边的几个官宦子弟也故作不识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u,嘴边都浮荡着不怀好意地冷笑。

徐府的两个仆从冲上前来,吆喝道,“让开让开,我们徐家的二公子和诸位公子要进园,你别挡道!”

站在张u身后的张力有些气不过,怒视着徐府的两个仆从,正要说几句什么,却见自家三公子神色淡然地摇了摇头,径自让在了一侧。

张力无奈,用复杂的目光瞥了张u一眼,垂头丧气地也避在一旁。

这厮蔫了,白生了这幅臭皮囊。徐文彬得意洋洋地从张u身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