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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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房间门口撞破那一幕时,她有过一丝意外,不过下楼时就想起了,她在巴黎租的公寓隔音也不好。
  她常常撞见住她隔壁的邻居每晚带着不同的女孩回家,也总会在夜里的某些时刻,听见某些激烈的接吻声和床板剧颤的声响。
  其实在这里当交换生的日子久了,更多奔放的事情见多了,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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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旅店,岑旎漫无目的地沿着海岸线游走。
  月影藏在了云层后,路灯掠下浮光。
  微凉的夜风习习拂过她的长发,她一路越走越远,最后来到了一片海滩。
  大抵是日落后人群散去,而周围又没有餐馆酒吧,人烟稀少,这片海滩显得异常静谧。
  没有了喧闹鼎沸的人声,耳边只有低低的海浪声起起落落。
  一阵海风吹来,迎面拂过海洋的气息,淡淡的咸味如同初夏般清新,她干脆脱掉了小高跟,单手提着,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海角的尽头,熠熠的灯塔泛着微光,不远处的岸边停靠着几艘小型游艇。
  她伸手进兜里,掏手机想将这一幕拍下,却没料到一支口红随着她抽手机的动作一起掉了出来。
  黑色的口红管掉在沙子上,滚了两圈,最后掉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岑旎低头看了眼,视线有些昏暗,但隐约能看到口红掉落的位置。
  她将手机重新收起,弯腰将半个身子钻了进去,伸着手臂去够。但那管口红实在太靠里,她没办法,只好又伏下肩,往树丛里凑。
  细长的指尖拨弄了两下,她仰着头,隔着错综复杂的树枝,隐约感觉自己触摸到了口红管。
  但怎么好像越拨越远了。
  她用力踮起脚尖,挨着层层的枝桠,又试了一次。
  越来越往里了。
  “……”算了,放弃了。
  就让它留在这片美丽的海滩吧。
  岑旎收起手,直起腰正准备钻出树丛,却发现整个人好像卡住了,动不了了。
  她扭头瞥了眼。
  糟了,系在裙子背后的两条缎带挂在了几根树枝上,缠住了。
  岑旎叹了下,将手里的小高跟往侧旁轻轻一丢,然后伸着手去摸后背,试图将它们解开。但因为卡住的地方是她的视角盲区,她看不见,只能用手指慢慢地摸索。
  好不容易将两条带子分开,她揪着其中一端拉了拉,又拽了拽。
  但,怎么反而好像,越缠越死了。
  “……”岑旎欲哭无泪,伸着手瞎扯一通。
  该不会今晚要在这里和这堆灌木丛缠缠绵绵过一晚吧……?
  她正郁闷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从身后低低地传来:“要帮忙吗?”
  音质冷淡又懒散,英文里的尾音轻飘飘的,像是下一瞬就消散在晚风中。
  岑旎循声,轻轻转过头。
  夜色沉暗,她看不清说话的人,只隐约看到他手指扦着烟,烟头火星吐息隐隐约约的,在昏昧里发出一点点亮光。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男人此刻就像是海里飘来一根浮木,她想抓住。
  “先生,我后背的裙子缠住了,能帮我解一下吗?谢谢你。”
  她说完,气氛变得静默,男人并没有答她的话。直到两秒以后,似乎欣赏是够了,他才转身灭了烟,迈着长腿走到她身后。
  岑旎偏头。随之而来的,是很淡的烟草味和冷杉香,夹杂着苦橙叶的气味,虽然透着淡淡的苦涩,但很好闻。
  他隔着距离解她裙子的结,动作轻轻巧巧,岑旎呼吸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加快。
  “不行,解不开。”
  “啊?”岑旎张唇。
  男人停下手头的动作,“被你拉成死结了。”
  “……”
  岑旎回过头看他,“那怎么办?”
  男人低了低头,注视她的双眸。
  岑旎微仰起头,这时才终于看清了这张脸。
  怎么会是他……?
  竟然还会在这里遇见他,她的心脏猛地提了一下。
  那时离他有一定距离。现在靠近了,她才发现原来他那么高,她的身高才堪到他锁骨的位置。
  两人对视,岑旎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睑处半垂的长睫毛。
  在某一瞬间,她竟然不合时宜地想,这样柔和的睫毛长在这样一张浪荡公子的脸,有点可惜了。
  “把它划断?”他轻描淡写地开口。
  “划断?”岑旎回过神,惊讶抬眼。
  “用什么划?”
  “用这个。”男人说着摸出一把纯黑的瑞士军刀,修长的指尖勾着尾部转了一圈,挑着眉补充道:“如果你可以接受。”
  “……”岑旎沉默,咬了咬下唇纠结了小半会,才点点头。
  “好吧,麻烦你了。”
  他后退了半步,收起刚刚的玩世不恭,指骨轻挑,勾出冷锐锋利的刀刃。
  冷色的金属上刻着一行复古圆滑的花体字母。岑旎细看了两眼,那似乎是一个德文名,音译过来的话,应该是――穆格
  穆格。
  岑旎不自觉地默念了两遍。
  “站好,别动。”
  他的声音轻淡地响起,附带的气息几乎贴在她耳后。岑旎一时定住,脸颊连带耳后根蓦地泛起绯色,连呼吸都肉眼可见地缓慢了起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吊带裙,丝质的面料柔软垂坠,隔着布料,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男人手部的动作。
  灼热的指尖温度如期而至,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