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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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念经文,或是交流佛法,甚至有几位上师正在打扫整理,挑灯添火,就如普通沙弥一般。

远处一位上师见了两人,招手说道:“两位施主来了,请往这边来。”

徐方旭听得这声音便是方才在山腰时传来之声,急忙带着孙向景缓缓走了过去,一路行礼,生怕打扰了诸位上师的修行。

走到那位上师面前,只见那位上师已有七八十岁,一脸沧桑慈祥。老上师见了两人过来,叫两人坐下,说道:“两位终于来了。老衲便是仁钦桑布。”

徐方旭终于得见仁钦桑布上师,心中百感交集,万千话语缭绕心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不住行礼,又是张口结舌。

仁钦桑布上师知道他此刻心乱如麻,也就笑笑,说道:“徐施主,老衲数月前曾在玛旁雍错转湖观景,看见了因果缘分,得了些许天机,知道施主与我有缘在神宫中一见。故而吩咐了弟子,引了施主前来。你的来意我也知晓,孙施主,请你伸出手来。”

徐方旭听得如坠云雾,不想这苯教上师真有如此神通,似是洞悉过去未来,一切因果,当下既来之则安之,也便让孙向景伸出左手去。

老上师一把握住孙向景的手,轻轻搭在脉门之上,替他诊脉。片刻之后,老上师皱眉说道:“徐施主,老衲直言。孙施主原是先天有缺,肝肾相攻,心火熬干了肾水,本是不该活下来的。”

徐方旭闻言,一时五体投地,说道:“诚如上师所说,分毫不差,还请上师拯救。”

老上师又搭脉半晌,说道:“孙施主自幼得了神医诊治,中原医道高深,竟是将他一条性命保住,原本那神医当能为孙施主了断病根,只是似乎药石上出过些许纰漏,导致孙施主现在肾水升腾,五脏却是不调,一时交攻不休,导致病气深入,难以拔除。”

徐方旭此刻更是叩首不止,泪流满面,哽咽道:“上师真乃神人。本是弟子年少时犯了大错,写错了向景的方子,导致他现在这般情景,实乃弟子之罪。”

老上师放开了孙向景的手,孙向景一时做到徐方旭旁边,握着他的手不住宽慰,又拉起袖口给他擦去眼泪,自己却也流起泪来。

老上师点头,沉吟半晌,问道:“孙施主今日何曾排尿?”

孙向景听他问得奇怪,也如实答道:“回上师,已经排过。”

老上师说道:“我苯教医术,源自辛饶弥沃法王,千年万载;除了望闻问切之外,还有一道观尿之法。只是此法要观病人早起第一泡尿,孙施主今日既已排尿,还请留住一日,明日再看吧。两位施主还请先用些饭食,安心留住。”说着,老上师从旁边叫过一位上师,让他带着两人去后面吃饭,徐方旭知道这神宫之中都是苯教至高的上师,连道不敢。

那老上师见他推辞,笑着说道:“无妨,两位施主无需见外。我等众人在哪世俗之中,的确都是高高在上的上师,接受万民供奉;但到了这辛饶弥沃法王神神宫里,大家都是平凡之人,众生平等,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两人这才道谢,跟着上师去后堂吃饭,饭后又被上师安排着住进了一处舒适小屋,自去修养不提。

第五章 挥泪别如来

第二日一早,又有上师来请,两人往那大殿中去。到得殿中,只见怕是有十几位上师围坐在仁钦桑布上师身旁,等着两人。

仁钦桑布上师见了两人,说道:“这几位是苯教中精通医术的上师,老衲未有十分把握,请了几位一起为孙施主诊治。”

两人更是感激,便也走近坐下。几位上师轮番为孙向景诊脉看相,有几位还反复看了孙向景的面骨手相,一时诸位上师诊毕,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仁钦桑布上师见诸位上师诊毕,便取了一个银碗出来,递给孙向景,让他尿上半碗,以供诸位尿诊。孙向景一时脸红,看着诸位上师,轻声问道:“在这里么?”

仁钦桑布上师笑道:“孙施主请随意。若是觉得这里合适,倒也可以,若是觉得不便,也可自行找一去处。”

孙向景红着脸,拿了碗去殿角无人之处,解裤带撒尿。

不多时,众人便看见孙向景端坐满满一碗过来,只见他两手捧着银碗,脚下小步挪动,像是牧人敬酒一般,缓缓过来。

诸位上师表情复杂,默默地让开一条道路,定力稍差些的已经笑出声来。仁钦桑布上师见他如此,也是哭笑不得,却也无法,只得让他往另一个碗里又倒了些,才将银碗放在面前。

孙向景自往徐方旭身边一坐,两手直在徐方旭身上蹭来蹭去,直蹭的徐方旭眼中怒火燃起,才满意收手,看着诸位上师。

仁钦桑布上师取了一把银匙,在银碗中搅动半天,又看了半晌,招过几位上师轮流观看。

几位上师看了半晌,又自交流,好半天,仁钦桑布上师才开口道:“孙施主是否童身已失?”

两人顿觉尴尬,徐方旭答道:“向景未曾婚娶。”

老上师摇头,道:“不是问婚娶。”

两人更是尴尬难耐,却也知道上师意思。所谓童身,是指男子元阳未失,与那婚娶女色无关。男子十三四岁之后,便可算是童身不再,故此若是药里用到童子尿的,一般都向十岁以下的男孩要取。只是练武之人多有玄功,能够保得元阳不漏,故而上师有此一问。

孙向景扭捏半天,才红着脸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