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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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人,免得传到上级那儿,影响你这个安保组组长的位置。”
  “马牛,你把我徐一明看成什么人了!我堂堂一个刑警队队长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希望是我想错了。”
  “当然是你想错了。你觉得诡异是吧?有疑问是吧?那你尽管去查。不过我告诉你,如果这事被你闹大,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已经不止一个人到我这儿来告状,说你马牛放着好好的刑警不做,夜里跑去酒吧说笑话,影响极差……”
  “谁?”
  “什么?”
  “谁在打我的小报告?”
  “我没必要告诉你。”
  “行吧!”
  马牛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朝阳医院。”
  “去干吗?”
  “当然是去了解一下死者的死因,难道说笑话吗?”
  “我要求你每天过来跟我汇报……”
  徐一明话还没说完,马牛已经快步走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马牛来到了朝阳医院。穿过大厅,坐电梯下到负二层,来到了太平间。这地方他来过无数次了,其中记忆最深刻的是他多年的搭档被一名精神病人当街捅死后送来的那一次。从那天起,这个地方在他眼里就永远变成了黑色。
  然而,电梯门刚打开,一种出格的色调让他眼前一亮:一个光彩夺目的女人独自端坐在靠墙长椅上。她带着法式贵妇的礼帽,一身黑色中性西服条纹套装,红色亮面的高跟鞋,戴着黑纱手套的掌心里捏着一只浅棕色的皮质小香包。她的上身挺得非常直,像是受过某种形体训练,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气质非凡。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白皙的皮肤,深红的嘴唇,灰色的眼影,一种恰到好处的浓艳。配上冷淡却又隐含悲伤的神情,她好像刚从慈善晚宴归来的电影明星。她对马牛的出现并没在意,而是继续沉溺在她的情绪中。
  马牛先跟当值的周医生打了声招呼。周医生对马牛的出现感到有些惊讶,从他的诊断来看,死者是因为过度劳累引发心源性猝死,属于正常死亡,而通常马牛出现都是因为非正常死亡的刑事案件。马牛解释自己只是来看看。周医生点点头,表示已经签发了死亡证明。
  “不需要解剖吗?”
  “不需要,就是正常死亡。死者家属在那儿,她也没提出这种费钱又费劲的要求。”
  说着,周医生指向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女人。
  “你有什么事情还是去问她。”
  马牛道了谢,踌躇了一下,然后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随着他的靠近,她终于抬起头来。某个瞬间,她的目光与马牛碰了一下,又迅速弹开。马牛感觉里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意味。
  “你好,请问你是死者黄天的家属吗?”
  女人看了马牛一眼,点点头。
  “不用紧张,只是例行公事,”马牛在她旁边坐下,“就简单问几个问题。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谢雨心。”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妻子。”
  马牛点点头。
  “谢女士,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请节哀顺变!”
  “谢谢。”
  “请问最后一次见到你丈夫是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他回来得很晚,把我吵醒了。”
  “今天没见过他吗?”
  “没有。他一早就出门上班去了。”
  “他身体怎么样?”
  “他身体一向很好。”
  “有没有心脏或者血压方面的疾病?”
  “没有……不知道。”
  “没有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有没有。他有一年多没去做体检了。”
  “他是做什么行业的?”
  “他是一档电视节目的制片人,工作压力非常大,也很忙,经常熬夜录节目或做后期。”
  “这两天呢?忙吗?”
  “昨晚他录节目录到半夜三点才回来。今天早上我八点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我中午还给他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今天是孩子的生日,记得早点回来。当时他答应得好好的……”
  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马牛觉得不能再问下去了,但她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来。
  “下午的时候我给他发过一条微信,让他回家之前顺路去拿一下订好的生日蛋糕,他没回我。我就一直等一直等,没想到等来了他的死讯。”
  “最后一个问题,你丈夫认识我吗?”
  谢雨心满脸困惑地看着马牛,摇摇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呃,算了……”马牛没话找话,“孩子还好吗?”
  “在家里有阿姨看着,这会儿应该要睡觉了。”
  “那我不打搅你了,”想到孩子一觉醒来没了爸爸,马牛就像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那样难受,“你先生的遗体,可以联系好殡仪馆再过来领走。车呢,现在在交警队,你也可以随时去开走,损坏的车窗都会照价赔偿的。其他就没什么了。”
  “谢谢。”
  “那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
  他刚要转身就被她叫住了。回过头,他看见女人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
  从甜水园东街左拐上了朝阳北路,马牛坐在谢雨心的银白色大众高尔夫里。他没有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