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一夜露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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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女将见他下床赶紧上前搀扶,引他在桌前坐下,为他斟茶。
  骁韩云完全不明白,问道:“你是谁?”
  闻言,女将的手遽然一抖,茶水微洒,“将军您…卑职是褚玉啊!”
  “…褚玉?”
  储玉又道:“卑职是您的副将!”
  “…副将?”
  “将军您可别吓卑职。”储玉的脸已然绿了大半了。
  骁韩云看了眼手中的汉白玉杯,觉得这个茶色非常纯正,“我没吓你,我不是你家将军。”
  “将军!!”褚玉退后一步。
  骁韩云回过神看了看她,“你怎么又跪下了?”
  褚玉眼观鼻鼻观心,“卑职有罪,任凭将军责罚,将军您不要赶卑职走!”
  听她快哭了,骁韩云动了动眼睫,想,这位骁将军平日里肯定没少凶手底下的人,“你可能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
  “将军!”褚玉激动道,“此次卑职护驾有失,折损我方三千铁骑,还害B瑶郡主身陷险境,卑职自知罪无可恕,将军若决意驱逐卑职,卑职就只能一死来赎罪了。”
  褚玉说罢拔剑便要引剑自刎,骁韩云迅速拽住了她的胳膊,反手一个折腕,银剑哐当一声落地,“你这是干什么?”
  褚玉眼眶涨红,负罪痛绝地重重磕了个头,道:“卑职死罪,不该污了您的眼,我死于城门下。”
  她说着便要走,骁韩云赶紧拦下他,道:“回来!”
  储玉走到门口便又折回来,继续跪下。
  骁韩云道:“我没有赶你走,你别冲动。”
  储玉骤然抬头望他。
  真是蛮夷的年代,动不动就要死。
  骁韩云继续道:“我真的不是你家的将军,我的名字叫骁韩云。”
  “我家将军就是骁韩云。”褚玉说着再一次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
  骁韩云汗颜:“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家将军可能刚好重名,又恰巧长得有点像。”
  储玉的额头像在地板上生了根。
  骁韩云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你家将军,但你真的没必要拜我,我很不习惯。”
  储玉终于惊疑地抬起头。
  骁韩云道:“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储玉几乎是愣愣地望向他,然后摇了摇头。
  将军的容貌她怎么会忘,这世间哪有当真一模一样的人,这人分明就是骁将军本人。
  骁韩云抿了口热茶,思索道:“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但是你真别跪了,我要走了。”
  “走?您要走去哪里?”储玉忙问。
  去哪里……骁韩云也不知道,道:“东边,北边,南边,随便吧。”
  这句完全是骁韩云的自言自语,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陌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活下去。
  他望向了窗外的院子,脑海中浮现了叶钊的脸。
  ――他应该跟他一起死,他们本该死在一起。
  储玉道:“将军您去何处储玉便去何处,一切凭将军做主!”
  “我不是…”
  “您就是!”储玉满脸视死如归,“将军左眼下的泪痣是天生来的!”
  骁韩云下意识摸了摸眼角,他的泪痣确实是天生的,难道那位将军也有泪痣?
  储玉继续道:“您就是将军,您是有苦衷必须这么做吗?卑职在皋戌时听到些传言,B瑶郡主来此…是要执行某种计划?”
  骁韩云蹙眉――计划?
  骁韩云还未开口,储玉的脑门又往地上磕出一声闷响,“卑职死罪,卑职不该多嘴,虽不知您为何不愿承认身份,但储玉一定会誓死追随您!”
  骁韩云:“别闹了,我真要走了。”
  “将军!!”
  储玉振身而起,“我们被圈禁了,走不掉的。”
  骁韩云略微蹙眉,道:“我们不是来和亲的吗?为什么圈禁?”
  褚玉神色微变,明显地压低了声音,“今日卯时您是被城郊砍柴的农夫送进官衙的,所有人都知您是被覃国刺客抓了去,昨日杜鹃坳一战,皋戌将士无一生还,只有您毫发无伤地回来,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骁韩云其实已经猜到八九成了。
  “所以南粤怀疑您与覃人私通,企图破坏皋粤两国邦交,南粤皇上派了信王殿下彻查此事,今日辰时皇城便来了旨意,说为护两国邦交,郡主安危不容有失,表面召郡主入宫安顿,实则…”
  骁韩云见她吞吞吐吐:“实则什么?”
  “实则防您。”
  褚玉说着朝窗户望了望,似乎能透过窗户纸看到屋外的场景,“如今外面的院子里全是信王的人,我们哪儿去不了。”
  骁韩云了悟:“难怪了。”
  褚玉面露疑惑,道:“将军此话何意?”
  骁韩云牵了牵嘴角:“难怪那几个黑衣人那么轻易就放了我,原来是早就下好套了。”
  “这是圈套?”褚玉一惊。
  骁韩云点头道:“也许截杀你们的那帮人根本不是覃人。”
  “不…不是覃人?”
  “或许是有人冒充了覃人,截杀了和亲队伍,然后将我掳走再送回来,想借此把叛国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褚玉一脸不可置信,甚至觉得荒唐,“到底谁会这么做?为何到了南粤还有人想害您?”
  “不知道。”骁韩云平静地摇了摇头,说,“也许并不是单纯针对骁将军,而是有人真的企图破坏皋粤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