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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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回答,同时将书放回到书包里。
  “慢研!”森田喊了一声,“我们学校好像是有漫研部的。山岸你会画漫画?”
  “没有到「会」的程度,我只是个喜欢动漫的人。”
  “我也挺喜欢的!这季度你有在看动画吗?像我就特别喜欢异世界转生的类型……”
  森田正准备喋喋不休,上课铃却一阵响。老师已经夹着教案走进教室来。
  这是节英语课。我讨厌英语,因为我的口音听起来奇怪。我曾经试图丢掉用片假名的方式念英语的习惯,最后变得不上不下的的,发音既不寻常也不标准。
  当老师站上讲台开始讲句型时,我的眼皮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将目光转向窗外,试图从景色中汲取些能缓和心境的东西。
  如果将位于窗户下方的教学楼入口比作是水龙头,现在它正不断向外涌出保利龙珠。
  有班级在上体育课。穿着白色上装的运动服的学生散开了,形成无规的漂亮的散点图,看上去颇为有趣。我一边思考着社团的选择,一边考虑周末该如何度过。
  倏忽之间,一道闪电击中了我。
  一个人影。我知道那是谁――这段时间我脑海中总会冷不丁冒出他的身影来。
  那头在阳光下看上去偏浅的漂亮头发实在教人印象深刻,即便隔着几层楼的距离我也能一眼辩识出来。
  真澄穿着运动服,黑色短裤下面伸出两节透白的纤细的腿来,比例十分漂亮。
  他走在人群中,时不时轻轻偏向一侧,似乎在与人说话,大方而自在的姿态如阳光一般耀眼。
  我坐在教室中注视着他。顶上人造光源的灯光仿佛北海道深冬的大雪,在我的头顶与肩上厚厚地积着。
  我默不作声地注视,之后很快便坐不住了。我从书包里掏出空白的稿纸来,趁此机会想要动手描绘一张他的肖像。
  ――先从打型开始,这至关重要。我现在没法看清他的脸,只能依靠记忆来还原,唯一能画得稍微标准的便只有大体外形。
  他的肩膀如何?骨骼如何?眼眶的凹陷程度如何?
  不断追索记忆的同时,我的牙齿在自动铅笔的塑料笔杆上留下凹痕。
  这比月季难画得多,我的劣势在于神似而非形似。我想画他站得笔直、穿着运动服双手抱篮球的样子,表情则是上次见面时他时不时会露出的、仿佛有眼疾一般微眯着一只眼的神情。
  我的目光在纸上和窗外之间来回跃动。真澄的身影很快因走进室内体育馆而消失了,于是我又专注于眼前的纸张。
  我总计画了大概有三十来分钟,落笔后没过多久便响起了下课铃。
  这是张自娱自乐的、毫无完成度可言的画。它足够潦草,但气氛到位。
  看画别人的画时我时常会觉得刻意制作些一些不完美的留白反而效果更好,于是我试着这么做了。
  稿纸上,有着金属光泽的石墨制的真澄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一只眼些微眯着,好像带着些蔑视,又或许是被过于炫目的阳光迷住了眼睛。
  下课铃声中我望向窗外,没过多久,穿着运动服的真澄又穿过操场向教学楼走过来。
  此时倘若下楼,悄悄跟在他身后,我就能知道他是哪个班的学生,搞不好还能将我与他之间仅有的知晓姓氏的关系再进一步。
  但我没有这样做。原因无他,我有些问心有愧、做贼心虚的自觉,况且与人交流并不是我的强项。
  我担心的是好不容易下决心试图与真澄建立联系的结果是发现此人与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或者还没到那一步――我和他说话,继而因为紧张,声音结巴了,败坏了我在他心中的印象――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过交流。这也是两条线相交的可能性之一。
  忍耐过焦躁烦闷的一整天。放学后,我骑着自行车从校门出去。
  我该去哪个社团?这问题无关紧要,因为我本就不是个合群的人。
  石板路不平整,我小心翼翼把着自行车的方向。回家途中路经一座石桥,我将车停住,走到桥上向下一看,底下是清澈的流动的水。
  当天,我的晚餐是自己煮的素食咖喱。因为父母这个时间段总在中华料理店「望鹤轩」里忙活。
  久而久之,为填肚子找些吃的随便应付了事成了我的必备技能。
  而后我开始等人。每周五美海姐会从东京回来,但这周她似乎有聚会。
  我坐在桌前玩了会儿手机,没有等到,便去厨房将碗和勺子清干净了。
  此时距离我吃完咖喱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我的耐性消耗殆尽,索性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去,翻看摆在书架上的漫画。
  姐姐是在九点十分左右回来的。我在二楼隔着门都能听见,因为她总是习惯性地动作很大、风风火火,好像东京于她而言是一套不符合尺寸的紧身衣服,一回家,找准了能回归自由的机会,她立刻就肆无忌惮起来。她的高跟鞋敲在地上,随后,响起了人赤脚小跑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姐姐正在上楼,同时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凉治!”
  “我在家!”我应了她。
  紧接着,我的房间门直接被打开了。我正在自己床上躺了个「大」字,随着门被猛力推开,脚那头出现了身着黑色拼接连衣裙的美海。她是径直上来的,连挎包都没从肩上卸下。
  照惯例,姐姐的目光很快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