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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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路边歇歇吧,随后再来追我们。”

太监应了一声放下车帘子,马车又催动起来,飞驰着隐在夜色里。

今夜无风无月,空气显得有些燥热,姜措额上冒了汗,不时用衣袖去拂拭,催马夫快点再快点。

天娇不想看姜措的样子,这个父王总让她觉得少了点威仪和慈爱。她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那是一种心胸气量都不丰盈的小人气息。

天娇为她的敏锐而沾沾自喜,这种感觉可以帮他找到那四个人,四个得了她龙灵犀的人……

马车就这么一夜狂奔到天亮,停在了一片林子前。天娇下了车,伸了伸酸软的腰枝,才想起身下的经带,忙喊簌玉找个避人的所在去收拾一下。

两人往林子深处走,好不容易看不到人影,听不到人声了方才停住。“奴婢帮公主遮着,要快点。”

天娇应着,羞红了脸在簌玉罩起的袍衫后蹲下……闷了一晚上,身子倒是干净。这回奇了,怎么月事才来一下下而已!

“可以走了。”天娇理好衣裙,跟着簌玉往马车去,姜措却不在车上。问旁边的侍从,才知道姜措往后面去看淑妃了。

以为他只顾自己,没想到还是有点良心的!天娇复又上车,簌玉刚撩开车帘上车,马车便冲了出去。这里原是一段斜坡,车轮上垫的硬石刚刚不知怎地滑脱了,马儿一时控制不住前倾的车厢,受了惊吓飞奔着冲到前面。

逃难的队伍本不长,天娇坐的车打在头阵,前面的侍卫都分散在四处歇脚,眼见着马车飞奔而去,一时愣着。有人喊了一声,“公主还在车上!”马车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啊!啊!”天娇紧紧抓着厢壁不敢动弹,心被拎到了嗓子眼。

“公主别怕!”尽管簌玉也吓得脸色惨白,还是安慰着天娇。“一会到平路就好了……”

马车终于平稳下来,车夫重又控制住了车辕,在帘外连声赔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该死就去死啊!”天娇抚着心口,原来五哥说这处污杂,还不知道这处不止污杂,还处处惊魂呢!

车帘外没了动静,簌玉忙掀起帘子陪笑道,“天娇公主只是和你玩笑,你好好赶路吧。可以慢一点,等等后面的车队。”

“让公主受惊,奴才该死。”车夫又欠身朝车里赔罪。

天娇瞧那车夫大概五十来岁的年纪,显然是当真觉得他有罪,脸都吓青了。便笑着说,“恕你无罪,快快去往南燕国,不用等大队人马了,那样脚程太慢了!咱们这样几时可以到?”

“按现在的车程日头落山便可到达。”

“好!快!赶路。”天娇示意簌玉不用再说,她是断不会等那些拖累一起赶路。傍晚到达南燕国,睡一个好觉,明儿就可去寻南凤山了。她打着心里的小算盘,猛然听到肚子咕咕叫,这才觉得饿了。舔了舔嘴唇,望向簌玉。

簌玉早有准备,从身侧的包裹里取出风干的牛肉递给她。

“你那一大包都是牛肉?”天娇边吃边望着簌玉身边的包裹。

“还有一些点心干果和糯米酒。当时忙着收拾,倒忘了装水了。”簌玉靠在车壁上有些累的样子。

“糯米酒?”天娇好奇地拿过通体透亮的酒壶,开盖扑鼻甜香,“早知道有这好东西,我何必忍一晚上口渴呢!”说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簌玉想拦也来不及了,只好苦笑,“这是酒,总是会醉人的。”

天娇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入口甘醇,当真解渴。又咕咚几口,才舍得放下。簌玉瞥见天娇拢在脚下的大包裹,问她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咱这不是逃难嘛,我就把我寝阁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比较用得惯自己的东西,还是带在身上方便。”天娇把包裹又往脚跟前聚了聚,这才安心地眯起眼睛,要到傍晚才能到南燕国。这一整天还得痛苦地熬着啊!

第五章 沐浴溪流

进入南燕国境内,簌玉掏出一面南燕国宫旗让车夫插在车顶上,一路所向无阻。

时至中午,日头毒辣起来。天娇萎在车厢里终于热醒了,睁开便瞧见簌玉在给她打扇。“把帘子打开不是比打扇来得凉快吗?”说着伸手就去拉车帘子。

簌玉忙阻止道:“这里是西蜀、大幽与南燕国交界处,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天娇放下手,扯了扯衣领,燥红的脸蛋一阵火辣辣的热,鼻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簌玉知道她这会是酒劲全上来了,把扇子打得更勤力了。

天娇偷眼瞧见簌玉出神想心事的样子,猛地打开车帘子。这一望不打禁,外面的风景顿时让她惊艳得睁大了眼睛。

山峦起伏之间一水萦绕,清幽幽的溪水缓缓流向远方。溪岸旁开满了各色野花,在阳光下有些没精打采地一丛丛地耷拉着头,却有一种娇羞的温婉。

“太美了!”

一声惊呼把簌玉的神魂拉了回来,“哎呀,公主快别探头出去。”说着伸手去拉车帘。天娇哪肯再闷在车里。起身去喊车夫停住,她要到水里凉快凉快。

簌玉一把没抓住,天娇已经跳下了车,只好跟着下车,“说好,只洗洗头脸就上车。”

“知道了。”

堤岸平缓地伸向溪水里,她们顺着斜坡滑进不宽也不算深的溪流。回头只能看见驿道上马车露出的车顶,南燕国镶金边的三角宫旗在艳阳里有些醒目。